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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吩咐的。」
看來如今宮中大小事務,已經基本是他做主了。
程藥,孟常等人在東宮偏殿的次書房青雲樓等候,不是她從前所呆的地方,青雲樓隱蔽性更好,門後是一片闌珊的竹林。
幾人見了竇矜先是行禮,後見他身後緊跟的長幸,「神女來了。」
竇矜好似提前跟這些智者和老臣解釋她的出現和存在,反正幾人見了她並不驚訝,也沒有吹鬍子瞪眼的誇張反應,只是繼續同她相行,做君子禮。
長幸應下,手腳不靈活,還有些陌生和侷促,她稍微拱了拱身,使出一個印象中還可以的禮節。
「各位大公,我名喚長幸。」
司馬白眉白胡,氣質儒雅,對她微笑道,「神女學性甚好,這人教之禮,自天下凡,也一見便通了。」
「不敢,虛忘之處尚多,還得多請人指教。」
長幸有些詞窮了,她說不出太文縐縐的語體,確實像個初來乍到的女娃,未曾受過任何教化。
竇矜她得有個更方便的稱呼,竇矜直問,「神女太過籠統,舅舅覺得平日稱什麼好?」
他問的便是姜丞相,也是他的舅舅。
丞相內斂少語,方才一直未曾插話。
他恭恭敬敬瞧了眼長幸,緩緩道,「可喚女君子。」
「子,美也,女君子,含智美之意。神女所化,正是知危難在即,來幫我漢朝渡劫而來,殿下覺得如何?」
竇矜轉頭問長幸,「你喜歡嗎?」
長幸點點頭,「多謝丞相。」
司馬與那丞相便笑,竇矜在一旁令他們坐下,並喚在那站崗的程藥和孟常。
「你們也來坐。」
程藥就是那個不長眼的。
「女君子——」他是個溫面紅唇的俊雅公子,先是趕忙跟長幸弓手道歉,說自己和書童原先並不會騎馬,對馬兒缺少了解,差點中傷了她。
原來御皇軍兵力不足,程藥是竇矜為了對付王相雀不遠千里搬來的救兵。
不僅程藥,司馬,丞相,都是他的文武大將。
虎符被盜一事,竇矜嘴嚴多疑也不信外臣,前後只告訴了這兩位姜家司馬、丞相,雖然愛發癲但智謀不差,這個長幸知道,況且他最近正常多了。
這個程藥,是江都二郡郡公的義子。
他少讀史書,三能算珠五歲寫經,從小便是天才,因才氣名盛在兩郡也有些影響力,旁人都敬他是個儒士,雖早早進仕在江南郡作官,他卻在官途正盛時調轉了頭,充當軍師報國。
後被竇矜手下的將軍所納,成了幕僚。
竇矜一直荒廢學業,不提程藥這等人才,就連那隻早ᴊsɢ年皇帝送他練手的軍隊也沒有得到善用,扔在邊關不管,暴殄天物。
此次程藥受中央所譴,隨了部隊回了都城,還半路折返至江郡各地遊說,用小諸葛的影響力,幫竇矜拉了地方兵回來壯勢,皆是各郡地主養的精兵。
時間緊迫,為了追上前軍,他將車馬換成了裸馬只練習了半日便上路,馬未能吃到青草,一路狂奔,餓了跟人一樣墊點乾糧充飢。
等到上街馬被甜味兒迷住了眼,當然饞的徘徊不動。
他百般功夫都試過了,後用扇柄猛得一紮馬屁股,馬跑了起來,但是是在街上飛竄。
程藥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腦力文士,只能在馬上隨風掉淚,哀聲哭嚎。
他的書童都比他會騎馬,在後面拼命追他,兩馬相碰這才撞到了太子隊伍。
聽完這長長一串兒,長幸呼出一口氣,「還好是撞到了我們。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城內奸細眾多,豈不是泄露了軍機。」
程藥聞聲,面上不免一曬。
他抬扇問,「女君子不生我的氣了?」
這裡人多,長幸為了符合神秘優雅的人設,矜持地淺笑了一下,「我何曾說我生你的氣啊?」
程藥面如春風,不再苛責自己,「是了。女君子是聖人,何曾有那樣多七情六慾。」
長幸:這個還真不是。
第1章 唯美冊封禮
夜黑風高時候。
幾人略談完局勢。
接了鴿子的孟常將裡頭的布絹掃了一遍,再進來向竇矜匯報。
「驛站內的兵頭剛清點完畢,是三千七百八十二人。」
這便是跟在程藥拉回來的一同回營的郡兵,進了城時交給了來接的大士官,他帶著書童自去進宮復命。
此外,還共有兩方勢力朝廷逼近。
一方是王相雀之同夥,因個別諸葛倒戈戰隊了王相雀,想要借勢反朝來分一杯羹,已記就有三萬多兵馬正踏過變河而來,另一方則是竇矜自地方調來的一萬七千多官方兵馬,歸屬中央要同宮內的御軍會和,與王賊對戰、
無論哪方,決戰之處的目的地都在京都曹陽。
幾萬大軍金戈鐵甲,已經不日不夜踏馬呼嘯過境,踩碎了春華秋葉,正刀劍舞弄,直逼曹陽。
城內的太平,也只是暴風雨欲來的前聲罷了。
程藥既有小諸葛的名稱,王軍和政府如何能以少勝多,便是他要考慮的計謀,聽聞對軍士氣高漲。
這幾年征帝治國不勝,雖放駛一些政策,卻躲不過土地兼併日趨嚴重的問題,這就導致大部分的底層農民除了被剝削就是沒有了地,最後發展成了流民逃跑到四處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