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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楊敏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程蔓猜測過她辭職時可能和學生家長鬧得不太愉快。但她覺得不是所有家長都這樣。再加上暑假他們學校的學生大多離校了,競爭沒那麼大,說不定楊敏能找到個好點的家教工作,所以才提出這樣的建議。
但她剛說完,就看到楊敏皺起了眉,語氣生硬道:「我不想當家教。」
程蔓聽出不對,連忙問:「你之前當家教的學生家長是不是欺負你了?」
楊敏搖頭:「沒有。」
她的表情沒有勉強,程蔓鬆了口氣,但琢磨著她的態度又覺得不對,問道:「那是學生?」她記得楊敏當時教的是個男生。
這次楊敏沒有否認,只猶豫著說:「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幹什麼了?」
「其實也沒幹什麼,就是我給他講課的時候他總是坐不住,喜歡動,一動就會碰到我。」
「碰你哪了?」
楊敏皺著眉說:「就肩膀,有時候也會碰到腰和腿,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反正每次都挺不舒服,跟他說讓他坐好,他也不怎麼聽,碰到了就笑嘻嘻地跟我道歉,我發脾氣不是,不發脾氣也不是,就乾脆辭職了。」
程蔓聽得眉毛檸起:「這件事,你跟他家長說過嗎?」
楊敏無奈道:「我是成年人,而他還是個學生,怎麼說啊。」
她非但不能跟學生家長說,還不能跟身邊的人傾訴,否則事情傳開,別人指責的不會是學生,而會是她。
好一些的可能說她敏感,自視甚高,更難聽的可能會揣測是她勾引對方。
她能做的,也就是告訴同學,她那個學生成績提高,家長不打算請家教了,免得有其他女同學像她一樣落入窘境。
程蔓沉默下來,她並不認為楊敏這麼想是因為敏感,但越是這樣,越覺得無力,因為她知道楊敏的顧慮都是現實。
楊敏已經從那件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見她沉著臉,笑了笑說:「你別生氣了,事情都過去了,暑假我還是回去吧,年初才吵過架,我那個弟妹應該不會這麼沒眼色地到我面前找不痛快,而且我回去找找人,說不定還能找個臨時工作做一段時間。」
「你回去在火車上注意安全。」
「放心,來臨江上學兩年多,我都習慣了。」
……
程蔓放暑假沒兩天,程亮也從學校回來了。
這次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一起的還有方江,他今年打算留在臨江掙錢,不回滬市。
因為程亮他們學校暑假也鎖宿舍樓,所以他原本想讓方江住他在校外租的房子,然後一星期過來一趟,拿要修的手錶和配件,順便上課。
但方江願意給他們幹活,沖的不只是錢,更主要的目的是學東西,怎麼可能浪費這麼好的暑假,一星期上一次課,太少了。
而且他們學校距離程蔓家挺遠的,來回光坐車就要花費半天時間,都夠他修半塊表了。
他現在修一塊手錶是八塊塊錢,一個月跑四趟,耽誤的就是修兩塊手錶的時間,也就是十六塊。而在臨江大學附近租一間房,條件差的兩三塊,條件好帶簡單家具的,也才五塊錢,他當然更願意住過來。
程蔓也希望他能住過來,現在方江修理的速度上來了,之前是因為要上課,一星期才修兩塊表,現在放假了,一天一塊不是問題。
就算他要分出時間學習新的問題,一星期三四塊表總能修,這樣他每次過來,至少要帶四塊表走。
而一塊舊手錶的收購價,便宜的都要十一二塊,再加上買配件的錢,二十是要的,要是貴的手錶,連錶帶配件一塊就要三十多,四塊表加起來得小一百。
雖然方江是程亮同學,前途大好,不至於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可程蔓覺得最好還是不要考驗人性。
而且說實在的,要是方江真鬼迷心竅干出這種事,他們也不能拿他怎麼辦,一星期時間夠他把表修好收拾東西跑路回滬市,到時候在滬市把表賣出去,就算他們報警,公安也什麼都查不到,這件事根本不會影響到他的前途。
只要方江臉皮夠厚,下學期到了學校,照舊能正常上學等分配工作。
他需要付出的,不過是跟程亮關係鬧掰,以後少個免費的師傅。可複雜的問題不會修,他可以修簡單的啊,跟程亮的關係好壞根本不影響他掙錢。
當然,以上都是假設,方江還沒做出這樣的事,也不一定會是這樣的人。
但程蔓跟方江又不熟,面都沒見過,做不到像程亮那樣信任他,所以方方面面都會考慮到。
因此,得知方江暑假想在附近租房,程蔓舉雙手同意,不但主動攬過了找房的事,還跟程亮說房租由他們來出,順便包他的一日三餐。
程蔓的想法很簡單,雖然他們是合作關係而非僱傭,方江想住過來也是為了學東西,但不管怎麼樣,方江總是在給他們做事,他修好的手錶利潤大頭也是歸他們,不能什麼都讓人自己解決。
他們目前只是小作坊,太好的條件開不出,但吃住還是能幫忙解決的。
商量這件事時,兩人順便討論了下暑假兩個月的伙食支出。
方江說白了是在他們兩個工作,他的吃住費用肯定是從兩人的合作帳戶里出。不止他,兩兄妹暑假期間的伙食費也應該由合作帳戶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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