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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完有又過三天是周日,陸平洲那天正好休息,所以吃過早飯,兩人就帶著程程出了門。
到了購機點,程蔓直接拿著單子去找工作人員,然後領到了一個號碼。
越是臨近過年,買BB機的人越多。
原因也簡單,年底正是清帳的時候,一年下來掙沒掙錢,掙了多少錢,在這時候都要算清楚。沒整多少錢的先不談,這掙了錢的肯定要裝備上幾樣東西,否則過年親戚朋友見了面,他們拿什麼去炫耀?
而BB機,就是最好的炫耀,在這個年代,腰上別個BB機算是身份的象徵。
這不,各櫃檯交完錢拿到BB機的人,在簡單學會操作功能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鏈子把BB機別在褲腰帶上。
程程剛開始不知道那是什麼,好奇地盯著別人褲腰好半天,才想起來問爸爸媽媽那是什麼。
等聽完程蔓的解釋,小姑娘問道:「爸爸媽媽你們買了BB機,也要把它掛在腰上嗎?」
「我不掛。」程蔓毫不猶豫搖頭,又轉頭對陸平洲說,「你也不許掛。」
陸平洲不解:「為什麼?」
程蔓囧著臉道:「因為這樣很像精神小伙。」
結婚這些年,陸平洲時常能從程蔓口中聽到新的詞彙,這些詞的意思跟原意大多有差別,看著是褒義詞的,真實含義可能是貶義,看著是貶義詞的,真是含義可能又是褒義。
剛開始陸平洲經常聽得一頭霧水,但時間長了,他也漸漸有了辨別能力。所以雖然是第一次聽到「精神小伙」這個詞,但陸平洲很快判斷出這是個貶義詞。
但因為不解其意,陸平洲還是詢問了一句其中意思。
因為程蔓理解的精神小伙的闡述里有好幾個網絡語,所以她猶豫了會才說:「簡單點來說就是像暴發戶。」
暴發戶不算新詞,卻是這幾年開始熱起來的,用來形容那些沒有根底,但下海經商發家的人。
而這時候能買得起BB機的,確實大多都是暴發戶。
陸平洲明白了,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它掛在腰上。」
——他只是把它拿在了手上。
是人都有虛榮心,別看陸平洲在外面總板著個臉,看起來好像很穩重,實際上他也是人,偶爾也會想要炫耀。
如果程蔓不說,他估計也會把BB機掛在腰上,畢竟這樣最顯眼。
但自從聽程蔓說這樣像精神小伙後,他再看到路上那些腰上別著BB機的人時,腦海里總會不由自主冒出「暴發戶」三個字,自己再把BB機別腰上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所以他想了個別的辦法。
平時上下班,他會把BB機放在軍褲口袋裡,但坐在辦公室里,或者開會時,他會以咯人為理由,特意把BB機拿出來放在辦公桌或者會議桌上。
雖然BB機只有巴掌大,但空軍部隊可沒有幾個眼神不好的人,看到了當然得問一句。
陸平洲正等著大家問呢,自然是知無不言:「我媳婦不是總要出差嗎?一出去就幾天聯繫不上,她怕我在家裡擔心,趁著今年掙了點錢,咬牙買了兩個BB機,我跟她一人一個,這樣以後再有不方便打電話的時候,她可以發信息給我報平安,也方便聯繫。」
每每說到這,他都會露出無奈的表情:「其實我本來是不想要BB機的,一年工資才買一台這玩意,多不值當啊!但我媳婦說錢嘛她能掙,能讓我安心比什麼都重要。」
聽到這明著抱怨,實際炫耀的話,別說那些本來就跟他不對付的人明里暗裡說他是吃軟飯,就是謝子明這些跟他關係好的戰友,也忍不住直翻白眼。
這傢伙得意的模樣實在可恨!
以及,他們也想要BB機。
經過陸平洲這麼一通炫耀,兩天不到,全家屬院都知道他們夫妻買BB機了,一直到年三十,幾乎每天都有人結伴來看稀奇。
……
今年過年程蔓和陸平洲還是在自己家裡過的,直到年初二,陸平洲才得了假期,跟程蔓一起去程家拜年。
程蔓今年掙得多,給王秋梅夫妻買的衣服也更貴一些,不但料子好,還都是大品牌的,光給她媽買的大衣就要兩百多。
雖然送節前程蔓特意將衣服吊牌都剪了下來,可王秋梅活了這麼多年不是沒見過好東西,一摸大衣料子,她就知道不便宜,逮著閨女問了半天。
程蔓沒辦法,只好按照半價給王秋梅報了數,不是她不想報更低的價,而是再低糊弄不過去。
王秋梅聽後半信半疑:「真的?」
「衣服買都買了,我騙您幹什麼啊…………」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坦蕩,程蔓說道,「您要是不信,拿著衣服到百貨商場去問一圈就知道了。」
程蔓這麼說,其實是篤定了王秋梅不會去問。
倒不是覺得她會不好意思,而是給老兩口的衣服都是程蔓在臨江路的百貨商場買的,而對像王秋梅這麼大歲數的老人來說,過江等於出遠門。
果然,一聽說衣服是在臨江路買的,王秋梅就歇了去問價的心思,說道:「一件大衣一百多也太貴了,我又不是沒衣服穿,花那麼多錢買新衣服何必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冬天能占四分之一,您還怕沒機會穿新衣服?」程蔓笑著說道,「您也不用心疼錢,跟我掙的比起來,這點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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