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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們三姑娘,這些時日一直在吵鬧,也是心氣不順,她們這些當丫鬟的都得戰戰兢兢伺候著,今日陸家四姑娘要嫁人,陸家才難得氣氛輕鬆些。
陸家的花園不小,只是秋日蕭瑟,花兒都枯萎了,瞧著也不怎麼好看,經過長長的九曲迴廊,走過幾個院子,便能瞧見陸姣姣的院子。
陸姣姣所住的院子在陸家的最深處,院落不大,但打掃歸攏的頗為細緻,一進門便能瞧見一抬抬嫁妝,一眼望去全是紅箱子,壓在地面上顯得沉甸甸的。
外人瞧了,只心道這
陸姣姣在陸家胡作非為,但陸家竟然也不苛待她,送她高嫁,還給她這麼多嫁妝傍身,但石清蓮瞧了,心裡卻想,這應當是有那陸飛鳶的手筆。
畢竟她才是那個要嫁給永寧侯世子的人。
陸姣姣來京都的時間短,滿打滿算也就幾個月,又因為回來之後就被陸家關在府內、好不容易露了次臉後又開始發瘋,所以也沒交下圈中貴女,石清蓮算得上是她暗處唯一的一個手帕交。
石清蓮也以為來送親的只會有她一個人,但她到了院中、陸姣姣廂房內,才發覺並非只是她一個人,竟還有一位許家的四姑娘。
當時陸姣姣正坐在鏡子前絞面,疼的她齜牙咧嘴,為她上妝的妝娘喜氣洋洋的,一邊絞面一邊說著吉祥話,什麼「一絞夫妻和睦」,「二絞子孫滿堂」,她疼也得忍著,瞧見石清蓮進來了,只給了石清蓮一個眼神,然後和石清蓮道:「你先坐。」
石清蓮左右一瞧,便看見許家四姑娘坐在廂房內的桌旁,便上去與她見禮。
許家四姑娘名為許傲霜,時年十五,豆蔻年華,小姑娘前段時間,親手揭發了康安帝姬與江逾白的齷齪事,鬧得京都上下人盡皆知,後來被許家緊急送到東津外族家避禍去了,今日卻來了陸姣姣這裡,也不知為何。
石清蓮之前利用過這位許四姑娘,雖然許四姑娘自個兒都不知道,但石清蓮心裡還記著這件事,便對她態度十分和熙,回頭若是有機會,也想償她二分。
「清蓮見過許四姑娘。」石清蓮素手輕揚,行了一個女子側身禮。
許傲霜與石清蓮不熟,她這次來參加陸姣姣的婚禮,是因為一直記掛著陸姣姣當日在太后壽宴的花閣中仗義執言,那一日,她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陸姣姣的話讓她出了好大一口惡氣,她一直記得那時陸姣姣的恩情。
就算是陸姣姣當時也並非是想給她出氣,可能只是單純的想罵人,但她也認這個恩。
雖然旁人都說陸姣姣性子莽撞似腦內有疾,但她就是要認陸姣姣這個朋友,所以特意從外祖家回了京中來,參加陸姣姣的婚事。
陸姣姣連帖子都沒給她下,也沒想到她會來,但她來了,陸家自然也得好生招待,便讓她也坐在了陸姣姣的廂房裡。
許傲霜見了石清
蓮,便起身與石清蓮見禮。
許傲霜生的模樣只能算清秀,但腹有詩書氣自華,端坐時自有一番風姿,像是枝頭嫩芽,靜麗秀美。
看著是個性子頗好的姑娘。
這廂房裡除了給陸姣姣穿衣打扮的嬤嬤和丫鬟以外,便只有石清蓮與許傲霜這麼兩個人,她們倆年歲差的不多,坐下說話時也能聊到一起去,最開始還是聊些胭脂水粉,說著說著,許傲霜的話題就偏了,她垂下眼,低著聲音問:「我聽聞,石三姑娘是將那江逾白休了,而非和離,是嗎?」
雖說問旁人此等私事不大禮貌,但石清蓮只笑著道:「是,當日江逾白不願與我和離,我嫌惡他,只覺得再耽誤下去,要被活生生嘔死了,便給了他一方休書,出了江府了。」
許傲霜一粉拳捶在桌上,臉都有些猙獰:「好!石三姑娘當真是女中豪傑,此等噁心人的東西,就該休了他!」
她恨康安帝姬和江逾白都恨的牙痒痒,午夜夢回爬起來,都要做個小人扎他們兩個,因此越發喜愛石清蓮,與石清蓮聊了兩句,便引以為知己。
畢竟,她們倆的立場都格外堅定:提起來康安帝姬和江逾白,都是一通罵,倆人只要一對眼,都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對彼此的欣賞。
立場堅定,且永不會變,一碰上渣男賤女,她們倆都能在肚子裡罵上三天三夜,這些話跟別人都不好說,說了唯恐怕被傳出去,畢竟康安帝姬還是帝姬,不管她如何過分,下面這群人也都不能明目張胆的傳她的瞎話,唯獨她們倆對彼此可以隨意說,既能出一口氣,也不擔心對方將這些話都傳出去。
她們倆正聊著天,廂房外便走進來個人影來,她一來,廂房內的氣氛都怪了兩分。
石清蓮抬眸去看,正對上陸飛鳶的臉。
陸飛鳶今日也精心打扮過,她穿了一身水藍色的長裙,髮鬢盤起,一雙眼眸掩著沉思,她臉上還帶著笑,進門來時先是喚了一聲「四妹妹」,然後道:「姐姐來看你了。」
石清蓮與許傲霜對視了一眼,石清蓮明白怎麼回事,但許傲霜什麼都不知道,她見了陸飛鳶,只覺得一陣尷尬。
當日陸府辦宴的時候,許傲霜也來了,她是親眼見到陸姣姣將陸飛鳶推下湖水的事兒的,按她的猜測,陸
飛鳶就算是再脾氣好,也應當恨上自己這個妹妹的,但誰能想到,陸飛鳶竟然毫無芥蒂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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