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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怪了。
就算是沈蘊玉因為假山事件而愧對她,頂多也只是幫她兜底,怎麼會如此縱容她?
她看不懂沈蘊玉,有點害怕。
石清蓮心中也起了幾分警惕,她一念至此,身體頓時變的僵硬,她想要躲避掉那隻手,卻見沈蘊玉伸手,直接扯她的臉蛋,用了幾分力道,以報復石清蓮方才的胡說八道,把石清蓮扯的眼淚汪汪的,直喊「大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便一聲聲求饒,說:「大人,我錯了,我不敢再胡說八道了。」
沈蘊玉只垂眸看著她笑。
他在此刻才發現,比起來看石清蓮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樣子,他更喜歡看石清蓮張牙舞爪
四處咬人的樣子,精力十足。
他仿佛發現了石清蓮的另外一面,活潑的,可愛的,肆無忌憚的,伸著爪子撓人的,就連石清蓮剛才陰陽怪氣說人的樣子都格外可愛。
他才拽了兩下,石清蓮便有點惱了,她的臉都被扯大了,但她又不敢惹沈蘊玉,只能憋著一口氣不開口,但誰想到沈蘊玉揪著她的臉竟然不鬆了!石清蓮有點想要伸手去抓沈蘊玉的臉,又忍了忍,沒敢。
正在沈蘊玉跟小狗崽子你扯我一下,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篤篤的敲門聲讓石清蓮驟然一抖,她的臉可不能被人看到,所以趕忙緊緊地抓住沈蘊玉,沈蘊玉則用半個身子擋住她,低聲安撫她,順便抬起眼眸來,看向門外,問道:「誰?」
他方才聽到了腳步聲,只以為是路人,沒想到卻來敲了他的門。
「是江某。」門外的江逾白盯著那扇緊緊關閉著的木門,聲線清冷如山泉擊石,他道:「江某有要事相商。」
門內的石清蓮驟然一僵。
沈蘊玉垂眸看了石清蓮一眼,石清蓮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她咬在唇齒間。
她不敢開口,怕被門外的江逾白聽到她的聲音,發現她是石清蓮。
可偏偏,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沈蘊玉。
石清蓮越是要避開江逾白,他越是要把石清蓮往江逾白面前扯,石清蓮越是不想開口,沈蘊玉越是要逼著她開口,所以沈蘊玉揪著她臉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一副非要讓石清蓮認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的架勢。
石清蓮咬著下唇,她一抬眸,就能看見沈蘊玉那雙眼陰沉沉的望著她。
跟要吃了她一樣。
門外的江逾白沒聽到回應,便擰著眉又問了一遍。
「沈大人。」江逾白斷定人在這裡,因為他沒看見沈蘊玉出膳堂外去的身影,且只有這間包廂關了門,故而他拔高了音調,又一次說道:「江某有要事相商。」
而這時,石清蓮實在是忍受不住了,她眼眸中有一滴淚順著嬌美的臉頰滑落,啪嗒一下,正好掉在沈蘊玉的手背上。
真美。
沈蘊玉莫名的消氣了。
消了氣的沈蘊玉突然又變的格外溫柔,他用下頜蹭著石清蓮的頭頂
,輕聲道:「乖,一會獎勵你。」
說完,沈蘊玉把她放在牆邊,等她站穩後,才走到門口拉開門,走到門外,與江逾白面對面,問道:「不知江大人有何事?」
他將木門緩緩關上時,石清蓮通紅著臉抱著裙擺蹲坐在了地上。
沈蘊玉...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狗東西!真會作弄人!
她氣得直揪裙子,而這時,門外的江逾白抬眸望著沈蘊玉,道:「久聞北鎮撫司掌刑律,嚴苛肅殺,南鎮撫司掌查案,探索消息,沈大人則一手握兩司,為聖上最得力的繡春刀,聖上雖然重視您,但是,這世上有句話,叫做剛過易折,親人之情,豈是一把刀斬的斷的?有些事,大人還是莫要摻和的好。」
石清蓮提著裙擺爬起來,趴在門邊豎起耳朵偷聽。
門外的沈蘊玉微微眯起眼眸,唇瓣一勾,眼底卻沒什麼暖意,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笑道:「沈某為聖上做事,只問衷心無愧,看證據拿人,江大人的話,沈某聽不懂。」
江逾白提點過了也就過了,他知道沈蘊玉是聰明人,所以沒繼續說下去,拱了拱手便走了。
江逾白一走,沈蘊玉便拉開了門板,裡面偷聽的石清蓮差點跌出來,一頭撞到了他胸口上,瞧見偷聽被發現,石清蓮趕忙擠出來一臉笑容,一臉諂媚,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四個大字:以□□人。
沈蘊玉瞧著她的模樣,方才還冷著的眼眸里閃過幾絲笑意。
他心道,小狗崽子被養熟了,放在之前,石清蓮剛認識他的時候,絕不敢與他如此放肆。
但石清蓮不管是放肆還是安靜,他都頗為喜歡,各有各的趣味。
石清蓮此時滿臉寫著求知慾,又礙於他是錦衣衛的身份,亦或者可能與案情有關,所以憋著不敢問,沈蘊玉看的好笑,他勾了勾唇,道:「想知道江逾白與沈某說了什麼嗎?」
石清蓮猛點頭,轉瞬間又猛地反應過來,怕沈蘊玉懷疑她在打探案件,進而懷疑到她故意泄露消息給他,趕忙補充道:「我,我就是好奇,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
說話間,沈蘊玉拉著她的腰把她拉的靠在了角落處坐好,沈蘊玉靠在牆角處,石清蓮依靠在他對面,兩人坐下之後,石清蓮怔愣的抬眸,就看見沈蘊玉頂著一張君子端方、賣相極好的人皮,說著令人髮指的話,他說:「三娘想知道的這些秘密,是我錦衣衛要事,事關朝中諸多大臣,不能隨便告知,除非——三娘給沈某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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