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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玉竟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嗎?
也不算粗俗,就是不太文靜,不過挺熱鬧的,康安帝姬想,以前她常聽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但她瞧這個李三娘這張嘴,一個人能頂三台戲。
整個廂房裡,只有許青回在試圖救場,他又一次尷尬生硬的笑道:「哈哈,李三娘真是個妙人啊,哈哈。」
說話間,許青回看向沈蘊玉,用求助的目光希望沈蘊玉能說兩句話,壓住這個一開口就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說話的李三娘,許青回道:「沈大人與李三娘在一起,想必...日子挺有趣的。」
石清蓮看著沈蘊玉不動如山的抿著那杯酒,心裡頭起了勁兒了,心說非得讓沈蘊玉知道什麼叫下不來台,故而她謙虛的擺了擺手,道:「您算是說著了!你不知道,沈大人當初一眼瞧見我,便對我一見鍾情,非我不可,為我痴為我狂為我咣咣撞大牆,我白天出去露個臉他都要吃醋吃一宿,我不摘斗笠真的是事出有因,我是怕你們看了我的臉然後愛上我,與我家玉哥哥就此結仇,我們家玉哥哥一時吃醋,偷偷把你們抓詔獄裡去用刑,你們也知道,我們大人沒別的,就是心眼小,記仇又愛報復人——」
廂房內一時間只剩下了石清蓮說話的聲音。
江逾白的目光中滿是懷疑,他一時間分不清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是沈蘊玉的眼睛出了問題,沈蘊玉能看上這麼個胡說八道的女人?
而康安則是一直盯著沈蘊玉看,她
想不出沈蘊玉咣咣撞大牆的樣子,但是十分嚮往,她覺得這個李三娘挺好玩兒的。
至於許青回,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場能力,他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客宴主人,除了張大了嘴坐在矮桌後面以外,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而在此時,沈蘊玉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杯盞,道:「諸位,抱歉,沈某還有些急事,攜未婚妻先走一步。」
說話間,沈蘊玉站起身來,將一旁的石清蓮提著腰帶起來了,石清蓮順勢往他懷裡一躲,還輕嘆了一口氣。
她身體力行的向所有人展示:看見了沒有?這男人太黏人,我很煩。
包廂里一片寂靜,沒人說話。
沈蘊玉就踩著這一片寂靜,攬著石清蓮的腰往外走,等他都走出門了,許青回才磕磕巴巴地道:「大、大人慢走。」
石清蓮在被提著走出包廂的時候,還沉浸在「我居然反將了沈蘊玉一軍、沈蘊玉丟死人了、讓他擠兌我現在倒霉了吧」的快樂中,直到沈蘊玉拎著她進了隔壁沒有人的包廂,把她摁在牆上,撩開她面前薄紗,面對面的看她的時候,石清蓮臉上猖狂的笑意才漸漸僵硬。
她剛才想的沒錯,那三個人確實不知道她是誰,她胡說八道滿嘴跑馬也沒關係,但,她面前這個可知道她是誰。
不止知道她是誰,沈蘊玉還能隨時掐死她。
石清蓮臉上僵硬住的笑容又漸漸努力的咧開,她想對沈蘊玉笑一下,像是以前一樣溫婉的那種,但是因為太過緊張而有些失敗,臉上的肉時不時抽一下,咧的十分勉強。
沈蘊玉饒有興致的把她摁在牆上,盯著她的臉看。
他以前一直覺得石清蓮是一朵嬌花,被懸掛在枝頭上,美不勝收,但嬌弱無依,是一種靜態的,柔弱的美,被欺負了,也只會縮著花瓣可可憐憐的哭,咬著下唇,半句話不敢說,但今天,他瞧見了一個不一樣的石清蓮。
卸下了江夫人的那層枷鎖,用薄紗罩住了石三姑娘的身份,一個自由自在的李三娘便嶄露出了頭角,原先被壓著的,藏著的那點小性子也跟著一起冒了出來。
受了委屈就要咬人,晃著尾巴的樣子嗷嗷嗷的叫囂,沒什麼威懾力,但看起來格外活潑生動,比靜在那裡不動的花兒更新奇可愛,古靈精怪。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就算是被夫君冷落,被人欺負,骨子裡也是藏著一股子勁兒的,平日裡被壓著鎖著,今天被這樣一鉤,就全都鉤出來了。
不管是薔薇花還是小狗崽,都讓他愛不釋手,他想扯一扯艷麗旖旎的花瓣,也想捏一捏白白軟軟的狗肚子。
沈蘊玉盯著她的臉看,心想,江逾白真是瞎了眼,這麼有趣個寶貝,扔在後宅里不疼,反而追著一個康安團團轉。
「沈、沈大人。」石清蓮頂著一臉尷尬的笑容,道:「您怎麼一直盯著我看啊?」
沈蘊玉狹長的瑞鳳眼微微垂下來,琥珀色的眼眸里倒映著石清蓮的臉,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她,語氣平緩的道:「自然是對三娘用情至深,根本挪不開眼。」
石清蓮剛才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只想著報復沈蘊玉了,現在沈蘊玉一學她說話,她便覺得頭皮都跟著發麻,她摳著自己的掌心,半晌,艱難的擠出來一句:「沈大人寬宏大量,想來不會計較清蓮胡說八道。」
沈蘊玉頂著那張芝蘭玉樹的臉,對石清蓮緩緩搖頭:「三娘忘了?你的玉哥哥,最是小心眼了。」
說話間,沈蘊玉伸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石清蓮的手臂。
有點像是未婚夫妻之間的調笑,總之,沒有任何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懲罰」意味,石清蓮的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有些不對。
太溫和了。
沈蘊玉對她什麼時候這樣縱容了?她騎在沈蘊玉脖子上撒潑,沈蘊玉竟然也不翻臉,還附和她一起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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