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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沈蘊玉說。
季攬秋還在看沈蘊玉。
她渴望沈蘊玉,從見到沈蘊玉的第一面起,她就迷上了沈蘊玉,她從未見過一個人這樣沉默穩重,像是一座藏在海面下的冰山,大部分冰山都被水面籠罩,她越是看不見就越想探知,她想讓高坐在王位上、處事圓滑、冷靜自持的沈蘊玉為她失神,為她神魂顛倒、非她不可,她渴望從沈蘊玉的臉上看到失控的模樣。
「都可以。」季攬秋情不自禁的學著沈蘊玉的話說了一遍,然後抓緊機會,又補了一句:「沈前輩,一會兒就到咱們倆了,咱們現在對一下戲吧。」
沈蘊玉點頭,拿起了一旁的劇本,走向了船艙的影棚里。
今天他們有一個大夜的戲,兩個人幾乎演到了天明,第二天季攬秋筋疲力盡的離開影棚時,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她走過甲板,迎著晚上的月亮,站在
自己的休息室門口等了一會兒,才記起來,以前每天有她的戲份的時候,江逾白都會過來陪她,給她送點吃的。
今天為什麼沒有?
距離墜海的倒數第二天,清晨。
石清蓮從睡夢中醒來,在柔軟的大床上打了個滾兒,把臉埋在蓬鬆的被子裡貪婪的呼了兩口氣,然後才從床上爬起來。
她飛快穿了一身運動衣,踩著跑鞋出了休息室。
她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大事要做,關乎到她能不能打進沈蘊玉的喝湯小團隊裡,她不能錯過。
今天沈蘊玉沒有戲,而是在海上做訓練——沈蘊玉有很大一部分潛水的戲,他都是真人下水,在水下做各種動作,並且一直閉氣。
沈蘊玉的水下訓練是在遊船甲板後面做的,大部分船員這個時候都在船上忙著拍戲、吃飯,很少有人來這裡,沈蘊玉只帶了一個助理、什麼潛水裝備都沒帶。
石清蓮到的時候,沈蘊玉已經換好了泳衣。
當時四周一片安靜,只有海風拂面,沈蘊玉脫下寬鬆的衣服後,露出一身鼓鼓的肌肉,他並不像是尋常少年一樣單薄,反而透著一股子成熟男子、野蠻生長的悍勁兒,他下水時,麥色的胸口被陽光曬得散發出金色光澤,藍色的海面與蓬勃的軀體撞在一起,濺起一大捧水花。
石清蓮像是賊一樣蹲在甲板上偷看。
她在等上輩子的事情發生。
在上輩子的今天,沈蘊玉在輪船上出了意外,差點死掉,引起整艘船人的騷動,據說導演以為人死了,差點嚇出心臟病。
但石清蓮當時忙著給江逾白做小餅乾,所以並不知道具體是出了什麼意外,等她出來的時候,沈蘊玉已經醒了。
不過石清蓮覺得,只要她時時刻刻跟著沈蘊玉,肯定就能救下沈蘊玉。
到時候沈蘊玉還不得把她供起來!給她住最寬敞的洞,吃最好的魚湯!
「沈哥,你看那邊。」海面上,沈蘊玉的助理肥豬指著甲板說:「那是不是石清蓮?她跑這來做什麼啊。」
最近石清蓮在他們船上挺出名——畢竟是愛恨痴纏三人修羅場,船上上到導演下到清潔工,人人都蹲著第一手新鮮八卦呢。
這也就是因為他們在船上,沒有狗仔,導演又嚴令禁止放物料,所以才顯得風平浪靜,否則昨天晚上石清蓮被江逾白拉走的事情早就衝上熱搜了。
沈蘊玉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石清蓮蹲在甲板上,抱著個鐵欄杆嘿嘿傻樂,像是只偷到了主人雞腿兒的短腿柯基,透著一股子笨乎乎的勁兒,卻又莫名的不惹人討厭。
肥豬剛說了一句「這小丫頭有點蠢萌」,就聽見沈蘊玉說:「你走遠些。」
肥豬疑惑地抬頭看向沈蘊玉,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就看見沈蘊玉定定的望著石清蓮的方向笑了一瞬。
肥豬後脊樑一寒。
沈蘊玉性子偏冷,並不愛笑,旁人見了他只覺得他沉穩冷靜、少年老成,但實際上,只有他們這群熟悉的人才知道,沈蘊玉這人金玉其外混帳其中,他本性狡詐偏執,剝開那層人皮,底下都是純黑的,只是平時藏的好,不露於人前,進了圈後更是處處圓滑處事,少與人爭執,外人都不知道沈蘊玉這張臉下面是什麼東西。
簡直就是頭惡狼,喜歡把獵物摁在爪子下面捉弄,玩夠了再一口咬死那種。
肥豬已經很久沒看見沈蘊玉露出這種笑了,也不知道那個倒霉蛋要被他算計。
「你走遠些。」沈蘊玉重複了一遍,目光里閃過兩分冷。
他知道,石清蓮肯定又是來他這裡故意接近他、演給江逾白看的,之前只是來送小餅乾,現在都想過來跟他鴛鴦戲水了。
犧牲還真挺大。
想起來昨天的事情,沈蘊玉咬了咬牙根,冷笑了一聲。
很好,這麼想往他身邊湊,那他就滿足石清蓮。
肥豬聽到那聲冷笑時立馬起身就走——甭管誰倒霉,反正他離遠點。
肥豬前腳剛走,後腳沈蘊玉就下了水。
湛藍色的水面淹沒了沈蘊玉的整個世界,所有喧囂都在此刻暫停,水面將世界分成了兩個部分,手臂揮舞過微涼的海水,沈蘊玉如同一隻游魚一般鑽入了水面之下,然後在水面中隨波浪沉浮。
他在練閉氣,他的最長記錄是十六分鐘。
但很快,遠處就響起了一陣噗通入水的聲音,沈蘊玉睜眼一看,就看見被陽光照的泛金的水面被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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