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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姣姣?」沈蘊玉轉瞬間門便從腦海里拎出了陸姣姣的臉來,他有一雙過目不忘的眼,去參加過一次陸家的百花宴後,便將陸姣姣記在了腦中。
好似也是十六七歲的姑娘。
他沒查過陸家的根腳,所以對陸姣姣的來歷並不清楚,只知道一些關於陸家兩個姐妹和永寧侯世子的風流韻事,再仔細的,便想不出了。
陸姣姣與石清蓮是何時相識的?
據說這位陸家四姑娘也不過才回京中幾個月罷了。
似乎有什麼細小的線索在他腦海中閃了一瞬,他隱隱撈到了一根線索,卻又記不起來是什麼,這種古怪感讓他有片刻的沉
吟。
下首的校尉便問:「大人,可用屬下將陸姑娘也監視起來?」
「不必。」沈蘊玉只搖頭,道:「且隨她去。」
他讓人看著石清蓮,也只是怕石清蓮攪和進江家、康安帝姬之間門,出什麼意外,他來不及救援施手,至於石清蓮交什麼友人,與誰出去玩耍,亦或者是跟誰一起琢磨著幹壞事,他都不會管,都隨石清蓮高興。
沈蘊玉又想到了石清蓮那時蹲在地上為他說話,坐在他馬上和他陰陽怪氣撒嬌的模樣,他後來仔細想過,石清蓮心裡肯定是有他的,只是不承認罷了,若是石清蓮不喜歡他,是不可能那般與他鬧彆扭,與他撒嬌,讓他搬運木材的。
拉扯,這回肯定是拉扯。
是他上次在石家沒忍住,見了那位顧公子後便失了態,讓石清蓮找到了可乘之機,一下子騎到了他的頭上去,石清蓮說不準在背地裡都如何笑他呢。
沈蘊玉捏了捏刀柄,道:「還有其他的嗎?」
聞言,站在下首的校尉又說道:「大人派人送去的十萬兩,石三姑娘收到了,分外高興。」
高興的直拿銀票蹭自己的臉。
沈蘊玉雖然沒瞧見是怎麼個高興法兒,但也能猜到些,他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隻肥嘟嘟毛茸茸的小白狗,粉鼻子粉舌頭,叼著一張銀票,撲騰著四條小短腿興奮地四處亂跑,見了他就甩尾巴來蹭,汪汪過來叫。
他一貫冷著的眉眼緩了兩分,竟有了幾分春意,眼底的泠光如冰雪融化般緩緩流動,薄唇一勾,連尾調都向上挑了幾分:「貪財。」
錦衣校尉不敢說話,只垂下了臉,不去看。
沈蘊玉的情緒轉瞬即逝,再一抬眸時又是波瀾不驚,不見喜怒的指揮使,他抬了抬手指,錦衣校尉便從殿內退下。
出了沈蘊玉的殿,走過幾條迴廊,便是練武場,平日裡練武場上都會有一些人練武,對打,但近日事多,場上一個人沒有,只偶爾會有人在場上受罰,打過十五鞭後再被人抬下去,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錯,人群來去匆匆,沒人停下。
錦衣校尉途逕到一處怡紅樓的時候,恍惚間門記得這家店在查走私犯的時候被他們北典府司抄過,後來財產充公,又不知道由誰接了手,改名叫了「留香園」
,也是一家青樓。
那位「留仙姑娘」之前還關在他們北典府司的牢獄裡呢,因為不是官家女子,所以直接被用了刑,沒扛住,香消玉殞了。
這些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錦衣校尉已經走過了這個新青樓,奔向了石府。
這樓起樓塌,轉瞬須臾,京中變化萬千,誰能說的准呢?
負責匯報紅牌事宜的錦衣校尉離去之後,詔獄內負責刑審的小旗便整理了口供呈上來,給沈蘊玉看。
他們從錢莊掌柜的嘴裡挖出來了一個戶部人員的名,只一個人,但已經將這一場混亂撕開了一角了。
此人姓柳,名為柳居正。
聽到「柳居正」這三個字的時候,似乎有一根線在沈蘊玉的腦海中顫了一下,沈蘊玉應當是在某處見到過,卻又一時想不起。
「抓。」沈蘊玉拿起一旁的黑色麟氅,披蓋於身後,短暫的將那些異樣忘於腦後,道:「再去查與此人有關的所有消息,調他的卷宗,家人,朋友,財產情況和家中老僕。」
照常擼一遍,總能擼出來一點問題。
「是。」小旗去調卷宗,沈蘊玉便去抓人。
柳居正不過是戶部的一個小郎中,五品,讓一個百戶去抓便可,但此案是聖上親自賜下,他不敢怠慢,故而親自帶隊去。
但他還是去晚了。
他親自帶隊去的時候,柳居正已死,上吊自.殺於書房正樑上,只留下了一張絕筆書,並且將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說他一時鬼迷心竅,偷盜出銅模,售賣給了江湖最大的幫派赤月幫,現下京中因假銅幣而風雨飄搖,他深感自責,此罪萬不可赦,唯有一死,以償天地。
柳居正時年五十歲,家中老小皆有,錦衣衛突門而入的時候,柳家人便惶恐的跪了一地,後沈蘊玉突破書房的門進來的時候,柳居正的大兒子爬過來一看,見自己親爹死了,當場被嚇暈了,柳府門口又是一陣哭天喊地。
沈蘊玉盯著那絕筆書看了片刻,道:「將人放下來,屍檢。」
柳居正一被放下來,沈蘊玉掃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痕跡,便知道這人不是自己上吊自.殺而死的,上吊自.殺的人的下頜上傷口會呈現出八字不交的情況,索溝與出血摩擦點數目較少,會能貼
合上,而被人勒死的人,脖子上會出現多道索溝,並且很難與具體的出血點對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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