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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闆供出來的錢莊是大奉最大的錢莊之一,名叫財來錢莊,自大奉撤了宵禁後,錢莊日夜不關門,此時錢莊的大門也開著,從外面能看到裡面櫃檯,和正在櫃檯上面正在算帳的帳房先生。
錦衣衛的馬蹄踩在整齊的青石板路上,發出陣陣令人心驚的踏聲,馬蹄停在錢莊前面的時候,帳房先生連滾帶爬的跑出來,瞧見了錦衣衛,便驚慌的回頭喊:「掌柜的,掌柜的!錦衣衛來了!」
錦衣衛登門,跟閻王爺登門沒什麼區別,要是堵到自家門口,誰都要嚎上兩嗓子的。
沈蘊玉在馬上打了個手勢,下方的錦衣衛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衝進了錢莊內,將錢莊直接查封,錢莊內上到掌柜的,下到跑腿小廝,全都給捆起來扔到一起,若是來不及捆綁,便踢斷腿扔在地上,一時之間,整個錢莊都是一陣鬼哭狼嚎。
沈蘊玉下馬查案,錢莊的錢庫他要走一遭看看,還有小旗去拿了帳本,掌柜的才出來就被摁在地上了,錢莊掌柜一瞧見錢老闆,一張臉都白了,只掃了一眼,沈蘊玉便能斷定這個錢莊掌柜有嫌疑。
抓人拿獄查帳本,北典府司一條龍。
沈蘊玉查案的時候,並不避諱石清蓮,他走到哪裡,石清蓮便能跟到哪裡,石清蓮瞧著他進了錢莊的錢庫,又瞧見他拿起錢庫的銅幣,伸手給捏碎了。
這錢莊內有一部分假銅幣,與真的銅幣混合在一起,這樣龐大數量的假銅幣,肯定不會全都是從百姓的手裡收的。
所以,假銅幣能在短時間內遍布整個京城,是因為有人直接將假銅幣投放到了錢莊內,然後借著錢莊的手,與百姓們兌換,才會飛快在京城之內流通。
能直接下通到錢莊來,那就一定是有些地位和能力的人才能辦,只要抓住了一個人,便能逼問出來第二個,第三個,遲早能逼到最上面,查出所有來源與真相,時間問題罷了。
只是這手活做的太糙了,像是時間緊急,沒處理好首尾一般,太多的疏漏與錯處擺在眼前,輕而易舉便能分析出背後人的動作。
沈蘊玉在錢庫內,垂著眸看著手中斷裂開的銅錢,只覺得有一種違和感一直在心中盤桓,卻分辨不出來是從何處而起。
他垂頭看假銅幣,目光盯著斷裂的開口,腦子裡卻在想旁的事情。
比如朝堂中誰摻和了這件事,順德帝對這些事知道多少,鬧這麼大陣仗,是不是從京外而來的勢力。
他想這些的時候,石清蓮就一直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石清蓮也分不清楚真假銅幣,她只知道,沈蘊玉肯定能挖出來細節,她估摸著,沈蘊玉今日也就帶她折騰到這兒了,馬上要觸及到核心的東西了,沈蘊玉不會讓她知道的。
就連那位何采,何大人,滿身重傷的跟著錦衣衛屁顛屁顛跑了一晚上,連錢莊錢庫的門都不讓進,現在還在大堂站著。
沈蘊玉這人,就非得把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捏在自己手裡才行。
石清蓮也不介意,她等沈蘊玉看完了錢庫,轉身出錢庫時慢悠悠的綴在了沈蘊玉的身後,他們倆從錢庫出來,又走到大堂時,正看見幾個錦衣衛制服了一個要跑的小廝。
這小廝會一點手腳功夫,又比較臨近門口,以為自己能跑出去,結果一個起身,便被附近的小旗給一刀砍到了脖子上,鮮血飆高直噴在地上,像是能工巧匠所鑄的水渠一樣,噗噗的往外噴。
沈蘊玉在看到血腥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步伐,但沒聽到身後的石清蓮受驚,便沒有回頭去看她,而是神色如常的走上前,叫人來查封這家錢莊。
這時,正好有一個小旗從櫃檯中搜索到了一個帳本,拿著捧到了沈蘊玉的面前,沈蘊玉便在櫃檯前耽擱了片刻。
石清蓮則緩緩踱步到了門口,地上的死人和血跡刺的她眼疼,這小廝似乎與那錢莊掌柜有兩分關係,那錢莊掌柜哭的像是死了兒子一樣,嚎啕聲布滿整個大堂。
她不想多看,打算走到外面去等沈蘊玉。
何采與她一道,倒不是何采也見不得血,何采這兩日在北典府司見的最多的就是血,別管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何采半點不怕,何采只是想跟在石清蓮的身邊,好問上兩句話。
她現在雖然被皇上指派成了辦案的主官,但是權勢人馬都在沈蘊玉那邊,壓根沒人管她,她連沈蘊玉三步之內都走不過去,只能跟在石清蓮身後,試圖從石清蓮嘴裡挖出來點什麼。
石清蓮肯定比沈蘊玉要好撬一些。
只是她們二人在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那被捆綁的趴在地上、蹭的滿臉都是小廝的血的錢莊掌柜昂著頭,不屈、不甘、憤怒、雙目赤紅的看著石清蓮,怒罵道:「你!你跟錦衣衛這群鷹犬走狗混在一起,你能有什麼好下場?這群人狼心狗肺,無情無義!自己親母都能抓進牢獄裡的!今日之我,就是明日之你!你也要被人砍斷脖子!」
石清蓮出門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冷冷的瞧著那錢莊掌柜。
這個掌柜是看見了石清蓮被沈蘊玉一直護在馬上、前後帶著,猜到石清蓮與沈蘊玉關係不一般,才這般怒罵她,以此來發泄。
他臉上的血滴落在他的
下頜上,他的口水憤怒的噴濺在半空中,他身側的錦衣衛用刀鞘壓斷了他一隻手,在錢莊掌柜喊出來之前,一腳踩在了錢莊掌柜的臉上,踹掉了兩顆牙,也將所有嚎聲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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