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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貫是這樣想的,而下面的那群人也確實是這般隱忍的,就如同石清蓮一樣,被她踩在了腳底下,也得忍著讓著不敢開口。
但方才,許四姑娘見到他們,竟然全然不顧她的身份,衝上來對她大聲呵斥,平日裡的溫婉柔順都沒有了,那副赤紅著雙眼的模樣頗為駭人,看上去像是要來吃了她一樣。
那副神情,竟然讓她有了一絲懼意。
她突然意識到,她真的踩到了危險的邊緣,世人常說的那些規規框框烙印在她身上也是一樣的疼,不會因為她的地位而改變。
她突然感到恐慌。
只單是一個許四姑娘如此便罷了,許四不過是個姑娘家,最多也便是這樣罵一通,但是若是換了旁人呢?
今日
站在這裡的若是旁人,若是她的母后,若是手握天下的順德帝,若是許家滿門臣子的許青回呢?
她突然間門開始後悔自己的放縱。
她該聽江逾白的話,藏著匿著,一直躲在柜子里,不叫旁人瞧見,等熬到能見光的時候,再推開那一層櫃門走出來的。
可是來不及了,已經被發現了。
若是今日發現她的是旁人便罷了,偏偏還是許四姑娘,此事涉及她親兄,她受了辱,是肯定不會瞞下的。
康安轉瞬間門便出了一層冷汗。
先前她只覺得,若是她與江逾白的事情曝出來,能逼死石清蓮,能證明她與江逾白之間門是真愛,是誰都分不開的,能給她的母妃與胞弟大將一軍,但是事真到了頭了,她又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好似不止這些。
而這時,中郎將已抱著她到了花閣窗邊。
花閣下面全都是正在救火的金吾衛,金吾衛中郎將抱她出來時,遠處的三戶人家正好趕到,康安帝姬甚至都能聽見他們的喊叫聲。
許家的許老爺高聲喊:「這是我家的姑娘嗎?我女兒呢?」
金吾衛中郎將抱緊了手裡的康安,道:「您女兒在上方,馬上便下來了。」
康安帝姬自知丟人,便把身子蜷的更緊——她的衣服在做那檔子事兒的時候零零散散丟了滿地,被捉姦時根本顧不上穿,現下起了火,她的衣裳又都是薄紗所制,早都燒起來了,足襪履鞋都沒有,全靠金吾衛的麟甲飛袍裹著。
飛袍用特殊絲綢所制,寒水不沾火焰不侵,入手沉重,男子身量又高,能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她把臉埋在金吾衛中郎將的臂膀間門時,任由其帶著她躍下了花閣。
花閣火光沖天,能進金吾衛的人身手都錯不了,從花閣里撈出來幾個人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金吾衛的人一到,上面的四個人就死不了。
不過,死是死不了,但活也未必能活的好,還有一大堆麻煩等著他們呢。
說話間門,中郎將轉身抱著康安往另一個方向走,不管走到那邊都行,先避開這三家人。
中郎將腳步不停,落地之後,與那幾排金吾衛擦肩而過,抱著康安帝姬便沖向了御花園中偏僻的角落,帝姬姿態不雅,他必
須趕緊走。
這三家人和金吾衛中正在下方救火的其他人自然也能瞧見中郎將懷中的女子的一些面貌,他們也都是聰明人,又是見過康安帝姬的,隱約能認出來這個被抱走的人是康安帝姬。
在場的人都能猜到今日之事有點貓膩,但他們都沒人說話,默契的當做沒看到。
康安更是一路都沒抬腦袋,全然不像是之前那般桀驁不馴,高昂下頜的模樣了,縮在中郎將的袍子裡,瞧著竟有兩分可憐。
但是,中郎將還沒來得及帶著康安帝姬跑開,後腳金吾衛便將花閣里的人都給救出來了,帶著那三位姑娘落了地。
三位姑娘衣衫完整,鬢髮規矩,一看便是沒出什麼事,三家人心裡剛出一口氣,便聽見落了地的許四一聲喊:「站住,你別想帶走她,這對姦夫淫夫,今天誰都走不了!」
在場的三家人剛緩下來的這一口氣又提起來了,驚懼的看向金吾衛中郎將懷裡的人,又看向自家女兒。
這好端端的是生了什麼事啊!
中郎將哪敢停下?他聽了這話,抱著康安跑的更快了,甚至一路飛檐走瓦,幾個縱越掠牆而行,只留給了眾人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中郎將抱著人一走,許四渾身的勁兒都泄了,她一張臉白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冷汗津津又虛軟漂浮,許青回趕忙走上前來,將他的嫡親妹子攙住,一臉關切緊張地問:「怎麼了?」
許四姑娘看著自家的哥哥,嘴唇顫抖了兩下,說不出話來。
小姑娘也是強撐。
倒是跟在後頭的陸姣姣假模假樣的勸道:「許是被火驚了吧,許四,我們先回,今日之事,回頭再說。」
許青回一聽便知道是出大事兒了,他攥緊了許四的手臂,道:「好妹妹,你只管說,誰欺負了你,哥哥來給你出頭。」
許四咬著牙不肯開口,只是一直掉眼淚。
餘下的那一個姑娘一直低著頭不言語,她的家人倒是馬上過來接她,關切的詢問查看,瞧瞧是否傷到。
倒是陸姣姣,陸家三個男人,她的父親一個,兩位嫡兄兩個,都不搭理她,她也不在意,便往人堆里一站,擺出來一張坦然的臉來,別人反倒不好意思拿驚疑的眼神繼續瞧她了,而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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