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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德帝險些當場背過氣兒去。
永寧侯世子與他自小一起長大,在他面前也是少有的,敢不撒謊,直接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人,順德帝自然能猜出來什麼意思,康安帝姬與江逾白是被人給撞見了!
花閣失火,許四姑娘,江逾白,康安帝姬
這一條條線連在一起,一個猜測呼之欲出,讓順德帝的臉色瞬間鐵青一片,若非是眼下人群眾多,他都想衝上去給江逾白一腳!
江逾白早已娶妻,還跟康安帝姬糾纏不清,沒名沒分,男已婚女未嫁,把康安帝姬當成了什麼?
縱然順德帝這些年與康安帝姬已有了兩份生分,又因為江南貪污案的事情生出了隔閡,但是康安好歹也是他的胞姐!江逾白竟敢如此行事,這和騎在他臉上抽他耳光有什麼區別!
江逾白明面上應承的好好的,背地裡卻和康安滾到了一起,如此行徑,簡直欺君!
順德帝一時間剮了江逾白的心思都有了!
而永寧侯世子望著順德帝瞧了片刻後,才道:「此事我瞧著有些蹊蹺,康安與江逾白在花閣之中,怎麼這麼巧就碰上了人?怎麼這麼巧就起了火?我猜,是那許家人早就知道康安帝姬的事情,然後鬧了一齣戲。」
順德帝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時間沒有過多思考,全都順著永寧侯世子的話走:「你是說,今日之事,是被那許四姑娘給陷害的?」
「宮裡陷害,許四哪有那麼大的本事?依我看,頂多是許四瞧見了他們倆偷情,然後故意撞破的。」
永寧侯世子繼續道:「我就是來和你通個氣,告知你一聲,一會兒到了太后那裡,省得你失態,行了,你早些去鳳回殿吧,我回群歡殿,幫你把群歡殿裡的賓客都送走,場面上弄得好看些。」
除去了君臣的關係,永寧侯世子還是順德帝的表哥,永寧侯世子比順德帝大兩歲,順德帝從小就聽他的話,此時永寧侯世子這樣一說,順德帝便應承了,先是失魂落魄的走了兩步,越走越火大,到最後,近乎是疾走了。
月色之下,永寧侯世子目送著順德帝離開。
他方才與順德帝說那兩句話是有些用意的,他在刻意讓順德帝懷疑上許家——旁的人不清楚,永寧侯世子卻清楚,陸姣姣那小姑娘滿肚子壞水,肯定是在背後做了點什麼。
他不管別人,但得管陸姣姣,所以才會把許四姑娘推出來,左右這件事是康安帝姬做得不對,就算是順德帝疑上許家,也不能對許家做什麼,還得賠償許家。
永寧侯世子思索間,轉身回了群歡殿,他回到群歡殿的時候,
許陸陳三家已經帶著自家的女兒坐好了,若有人來問他們「花閣怎麼生火了」,他們便說「年久失修一場意外」,絕口不提康安帝姬與江逾白。
永寧侯世子在人群中尋找陸姣姣。
陸姣姣安靜坐在人堆兒里,腦袋都不抬一下,他只掃了陸姣姣一眼,隨即便走到人群前頭去,道:「諸位,花閣失火,驚了路過的太后,聖上一時情急,去瞧太后了,故而委託本世子來送諸位。」
在場的眾人哪敢說皇帝和太后的不是?自然都躬身而退的應承著,一路由永寧侯世子送著、攜帶自家家眷離開。
唯有石清蓮慢了一步,她似乎分外擔憂,手中攥著錦帕,遲疑著走到了永寧侯世子面前,用那雙含水的桃花眼望著永寧侯世子,先是行了一個女子蓮花禮,然後才道:「不知,永寧侯世子可否瞧見了我的夫君?為何,我夫君一直未曾回來?」
永寧侯世子身量高,臉上又帶著一方面具,瞧著頗為攝人,此時他垂下眸來,定定的望了石清蓮片刻後,才道:「未曾,夫人先出宮吧,左右人在宮裡,丟不了。」
石清蓮似是有些失落,但也未曾開口,只是謝過後,轉身隨著人群離開。
永寧侯世子目送著石清蓮離開。
今天晚上的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晚,一切才剛開始。
石清蓮離開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副擔憂不安的模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現,只是在沒人瞧見的時候,石清蓮眼底里的笑意更濃郁了幾分。
她知道,她給江逾白和康安帝姬的禮,才剛剛拆開一個邊角。
眾人出宮時,順德帝已經到了鳳回殿。
鳳回殿的宮女們都被清了,太監和宮婢都撤走,太后親自帶了人擺駕鳳回殿,幾個精幹的婆子守著鳳回殿的門,瞧見順德帝來了,便躬身行禮。
順德帝根本不管他們,而是快步進了鳳回殿。
鳳回殿空蕩蕩的,一個宮婢都沒有,殿內點燃了千盞螢燈,他一進殿,便看見江逾白衣著狼狽的跪在殿內。
江逾白身上沒有外袍,只有中衣,一隻靴子還不知道去了哪裡,身上還有被煙燻火燎的痕跡,髮鬢凌亂,堂堂宰相,便這樣跪在鳳回殿裡。
順德帝的腦
袋嗡了一聲,衝上前去,抬腳踹在了江逾白的肩膀上,直接將江逾白踹的倒在了地上。
順德帝嗓子眼兒里堵了千百句罵,此時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只惡狠狠地盯著江逾白。
他與江逾白年少時是伴讀,倆人八歲就互相認識了,那時候江家勢弱,江逾白能給他做伴讀,是因為江逾白很會作詩作文章,得了先帝的喜歡,才留在他身邊。
他們相識的時候,江逾白便穿著一身白袍,站在他面前,給他行禮,笑盈盈的喚他:「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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