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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麼一點點,但是卻讓康安如鯁在喉,她能感覺到,原先屬於自己的地方,現在侵入了另一個女人。
她憤怒,她嫉妒,她...惶恐。
她能夠接受江逾白不愛她,更愛權勢,但是她不能接受江逾白把她放在第二的位置上後,又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如果江逾白真的愛上了石清蓮,那她當初堅持要嫁給江逾白,寧可違抗父皇,也要嫁給江逾白時的一腔真心,滿腹孤勇,到底算是什麼呢?
不行。
康安帝姬
想,她容不下石清蓮,無論如何,石清蓮都得死。
康安帝姬攥著手裡的團扇,陰沉著臉看著窗外的月色,想,眼下先忍一忍,待到太后的壽誕過去了,她與那許家許青回的婚事攪和黃了,她騰出手之後,再來收拾石清蓮。
到時候,她要把這個石清蓮挫骨揚灰!
而就在康安帝姬惦記上石清蓮的時候,石清蓮還在江府中昏睡。
她抱著被褥,沉沉的墜入夢間,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早已是天光大亮。
她從昨日午後,一覺睡到了天明。
她醒來時,人還是發懵的,記不得是今夕何年,她只記得自己靠著一個寬厚溫暖的臂膀,如同火爐一樣,把她冰涼的手心腳心都烤的發熱。
她抱著被子,在床榻間熬了些時候,然後才喚墨言進來換衣裳,墨言來了之後,扶她起身時,還驚訝的問她:「夫人,您腿上怎的有血跡?」
石清蓮訝然的低頭一看,發現不僅是她的腿上有血跡,就連床褥上都有,她想了片刻,才記起來當時江逾白在廂房內的時候,她情急之下,扯了一句「來了葵水,髒了床褥」。
沈蘊玉便替她善後了。
石清蓮心裡頓時湧起來一陣安心。
怪不得順德帝對沈蘊玉如此倚重依賴,這種小事他都親力親為,處理的半點痕跡不留下,所有錯處也都能圓回來。
石清蓮腦子裡突然竄出來個想法。
若是昨日,江逾白真的把帷帳拉開了,沈蘊玉也肯定能護得住她。
只是這念頭一閃而過,又被石清蓮給掐死了。
江逾白不是什麼好東西,沈蘊玉便是了嗎?沈蘊玉護得住她一時,護不住一世,這倆人都是豺狼虎豹,只不過是各有各的壞罷了,她還是及時抽身為妙。
等到她與江逾白和離了、康安帝姬的事情也告一段落,她便能與沈蘊玉分開了。
石清蓮的念頭剛轉到這裡,院外頭便有個小丫鬟,先找了雙喜低聲說了幾句話,雙喜後又入了廂房內,與石清蓮道:「夫人,咱們江府後門處來了個戴斗笠的姑娘,說是夫人撿到了一方她的手帕,她上門來討要。」
石清蓮一聽到「手帕」二字,便想到了陸姣姣。
這□□姑娘來的倒是快,昨日才剛露了相,今日便跑到她府門前來了。
她立刻起身,拾掇了下自己,便去江府後門處迎陸姣姣去了。!
第34章 陸姣姣人物小傳與正文沒有關聯
八月子夜,萬家燈火。
京城治下麒麟街內,綠毛鸚鵡展翅掠過高啄檐牙,踩著青瓦、混著琴曲蹦進了一戶宅院中,不耐煩的用鳥喙啄了啄紫檀木雕花窗沿。
閨房內的琴聲一頓,隨即就是一道嚴厲的聲線:「四姑娘,不可分心。」
「是。」陸姣姣凝神繼續彈奏古琴,但接連錯了幾個音,她幾乎不用抬頭,都能感受到劉嬤嬤那嚴厲苛責的視線。
「四姑娘!」果然,劉嬤嬤深吸了一口氣,厲聲說道:「距離百花宴只剩下一日了,再這樣磨蹭下去,你如何登台獻藝,又如何叫永寧侯世子滿意?」
陸姣姣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削蔥般的白嫩的指尖勾著琴弦,含淚抬眸:「劉嬤嬤,我娘還好嗎?明日百日宴前,我想去見見我娘。」
劉嬤嬤到了嘴邊的呵斥在見到陸姣姣的臉的時候硬生生軟了三分。
陸姣姣生了一張嬌憨柔媚的臉,比外頭的芍藥還要艷麗三分,烏髮如雲般披散在肩側,頭上梳了兩個圓滾滾的花苞鬢,花苞外面簪著一圈粉花小簪,一雙眼如同琥珀般澄亮靈動,叫人忍不下心訓斥。
「四姑娘,待到百花宴後,你自然就能瞧見你娘了。」劉嬤嬤避開了陸姣姣的視線,不知為何竟顯得有些心虛:「天色已晚,四姑娘先練曲,茶藝便先不學了,等明日百花宴後,再來教姑娘茶藝。」
陸姣姣等劉嬤嬤離開後,第一件事便是提起裙擺往窗外走,果然瞧見了一隻綠毛鸚鵡炸著毛傲立於窗沿之上,瞪著眼睛望著她。
「小蠶豆。」陸姣姣從袖子裡掏出來幾顆蠶豆塞過去,問:「可找見我娘了?」
小蠶豆衝著牆沿拍了拍翅膀,一副要帶路的姿態,看的陸姣姣眼前一亮,提著裙擺就跟著走。
陸姣姣身處於陸家後宅最深處的別院裡,平日裡只有兩個貼身丫鬟伺候,這兩個丫鬟對陸姣姣十分不上心,總是偷懶,在陸姣姣的刻意縱容之下,她們倆今天又溜出去玩兒了,大概一個時辰後會回來。
她要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她娘,自從來了陸府,她已經三個月沒瞧見她娘了。
她娘是柳州人士,農戶出身,幼時與她爹訂了婚事,後來他爹父母亡了之後,就由她娘外
出殺豬、務農,供養她爹讀書,後來她爹高中,本該接她娘入京,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接,只是過年時會回來看看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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