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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位陳家的陳三女當初還是跟陸姣姣一起去宮中花閣時,被帶著走的那一位,石清蓮記得她。
那一日全程走下來,這位陳三女最無辜。
雖說不知道康安長公主為什麼突然對這幾個人示好,但是本著多聽多看少說話的原則,石清蓮還是將這幾個人的神態反應都一一記下了。
今日也是如
同昨日一般的流程,一群姑娘們玩鬧到晚間,待到隊伍停留在官道上修整後,便分散下了隨雲榻,回到她們的馬車上。
今日路途中也沒有驛站,所以他們還是要在路上停留,但是他們已經靠近千重山了,明日午間,大概便能到千重山間了。
千重山間有宮殿,到時候便能入住宮殿,不必再窩在馬車裡了。
石清蓮已經連著兩日沒瞧見沈蘊玉了,她實在是想念的緊,便穿過一輛輛馬車與人群,向沈蘊玉的馬車內趕過去。
她遠遠看見沈蘊玉今天坐在馬車的車窗旁,真好!
正好被她逮到!
石清蓮在馬車外面瞧見沈蘊玉的時候,沈蘊玉也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涼涼的掃了一眼跑過來的石清蓮,然後「啪」的一聲,直接將車窗給關上了。
石清蓮跑得更快了。
太好了,車窗關上了,外面看不見啦!
她要撲進馬車坐在沈蘊玉懷裡啃沈蘊玉脖子!
但是當她提著裙擺,快步奔向車窗的時候,一陣吵鬧聲突然傳到了她的面前。
「石三姑娘,請為許某來評評理!」一聲怒吼從天而降,石清蓮腳步一停,驚悚回頭,便瞧見許青回拉著一位男子從一旁的馬車後面走過來,站在她面前。
許青回臉龐漲的通紅,而那位男子——
那位男子穿著金履藍紗,外罩了一層毛氈袍子擋風蔽體,但是還是能看見他單薄的胸膛與勁瘦腰間盤繞的珍珠腰鏈,黑皮白珠,極致的顏色對比,月華一照,光澤閃動,莫名的色氣。
正是那位鳳眷濃郁的波斯王子。
這位波斯王子生的極好,眉目溫潤,下頜尖俏,他雖是男子,但卻有著雌雄莫辨的美,一雙眼瑩潤的像是上好的翠玉,眼眸里倒映著山水人像,他一笑起來,便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
此時,波斯王子被許青回鉗制著手臂拉出來,姿態雖然有些狼狽,但臉上還掛著幾分端正得體的笑容,只小聲道:「許公子,康安長公主在尋某。」
波斯王子有名字,以大奉音譯為褚英,但是大部分人都不這麼叫,他們都叫他波斯人,偶爾喚一聲波斯質子,只有一些官員見到他,會喚他褚英王子。
比如現在,許青
回喊他,便只喊他為「波斯人」。
「你這個滿嘴謊話的波斯人,奴顏媚骨,你只會拿康安長公主來壓我嗎?」許青回怒道:「你我之間,憑的是公理,今日就算是鬧到聖上面前,亦是我占理!」
「這是怎的了?」搶在許青回說出更難聽的話之前,石清蓮插口問道。
這位波斯王子臉上便浮起了幾分為難的表情,他瞧了瞧許青回,又瞧了瞧石清蓮,大概是覺得石清蓮比較好說話,便與石清蓮道:「回這位姑娘的話,方才我們去燒水,我不小心碰到了許公子的馬車,我與許公子賠禮,但,許公子非要我向他的馬車下跪賠禮。」
他好歹也是波斯王子,真要是跪在這裡,波斯的顏面也不用要了。
石清蓮聽的緩緩挑眉。
這就純屬許青回找茬了。
她再一看許青回,就見許青回一張臉漲得通紅,眉目間滿是升騰的燥意,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幾日來,這位波斯王子與康安長公主一直在隨雲榻上,他們倆乾的那些事兒——馬車車隊裡的人路過時都能聽到一兩分。
這是許青回覺得自己腦袋上一片綠,熬不住了,想找人發火。
康安長公主的身份,讓其他人都不敢放肆,但是這個波斯王子不過就是個質子,被波斯送到京城來之後,波斯的人連問都沒來問過,宮中的人看人下菜碟,對波斯王子就一直不怎麼待見,許青回自然也不怵他。
不敢打康安,還不敢打波斯王子嗎?
這就跟之前許青回打江照木出氣一樣,不敢打江逾白,還不敢打江照木嗎?
許青回有點欺軟怕硬,還有些衝動易怒,腦子沒多少,很容易被挑撥。
「原是如此。」石清蓮被迫當了一回青天大老爺,她先與許青回道:「波斯王子馬上便是長公主的駙馬了,叫長公主駙馬給許公子的馬車道歉,怕是老許大人會動怒。」
老許大人何止動怒?他若是聽說了這件事,得給許青回兩耳光,然後把這倒霉孩子打斷一條腿關回許家這輩子都不放出來。
許青回肉眼可見的慫了。
他只敢欺負欺負不如他的人,碰到康安帝姬,他是不敢說話的。
石清蓮轉而又去看波斯王子
,與她行了一個蓮花禮,道:「長公主還在等您,您且快去吧。」
波斯王子感激的向石清蓮回了一個波斯禮,深邃的翠綠色眼眸里涌動著幾分細碎的泠光,他轉身,抬腳走了。
他走了之後,石清蓮才與許青回道:「許公子,此事你知我知,便別讓第四個人知道了,否則定生禍事的。」
許青回只好憋回去,訕訕的在一旁道:「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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