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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軍別說笑了,北域貧瘠,怎可能拿出這麼多東西?」
「怎麼不可能?這些年北域從大耀拿走了多少東西,也是時候吐出來了吧。以往我們大耀打了敗仗,賠償我們都認了,怎麼到你們北域就不行了?絹和白銀拿不出來沒關係,那就在牛羊和汗血寶馬上加,我們大耀是禮儀之邦,這點道理還是講的。」
在進貢這方面,沈慎是寸步不讓,這次必須得讓北域放點血。
北域二王子簡直要被氣得吐血,真當汗血寶馬是大白菜呢?他們自己用都不夠,張口就是一萬還要加?
北域二王子在心裡罵沈慎卑鄙無恥,把他弄到這刑部大牢里談判,他身邊的那些人都不在,談個屁,他根本說不過!
「沒有!我北域可不比大耀,哪來這麼多東西?」北域二王子梗著脖子朝沈慎喊。
「沒有?也好,那就按我們大耀律來,二王子故意傷人,就請二王子在這刑部大牢里多待些時日吧。至於談判之事,若北域天王有心,我想他定會再派人過來,若無意,無非是再開戰便是。」
沈慎這番說辭確實是恐嚇北域二王子的,畢竟連續開戰勞民傷財,不太好。
但他也是真不怕繼續開戰,可不管開不開戰,他都需要一個藉口,他必須要站在有理的一方,是北域有錯在先,那麼大耀無論做出怎樣的反擊,都是合理的。
至於北域的行為是不是被他誘導出來的,誰在乎呢?
北域二王子雖然疲憊極了,但看到沈慎的態度,還是強打起精神來討價還價,即使不擅長,但談判,能談少一點是一點,最終談成的是絹15萬匹,白銀10萬兩,牛羊15萬頭,汗血寶馬一萬匹。
這個結果北域二王子很不滿意,但他已經盡力了。其實北域二王子也能想到這消息若是傳回北域,迎接他的將是怎樣的暴風雨,但他真怕沈慎說到做到,讓他回不去北域。
只要能回去,總還有希望。
就在北域二王子以為談判已經結束,放鬆了警惕,身子往後一仰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沈慎那宛如惡魔般的聲音又響起了。
「二王子,我們想接回我們的和親公主。既然老天王已逝,公主沒有繼續待在北域的必要了。」
這下,北域二王子簡直是「垂死病中驚坐起」,雖然她也不喜歡那位大耀的和親公主,但是……他父王的女人,他怎麼好說放就放了。
「少將軍說笑了,我北域向來是收繼婚,如今公主已是天王妃,怎有接回的道理?」
「哦?是嗎?可在我大耀,叔嫂算亂.倫,公主身份何其尊貴,怎可行此罔顧人倫之事?」
對於和親公主,沈慎只是為她們感到惋惜。
大耀這麼大一個國家,竟是將所謂的兩國和平,全都壓在一個女子的身上……
和親到底有沒有解決問題沈慎不知道,但和親公主確實是不幸的,背井離鄉不說,還要忍受外族的欺辱。北域本來就看不上大耀,嫁過去的公主又能得到什麼尊重,不過是貪圖中原女子的美色罷了。
一個國家若只能靠出賣公主的婚姻才能換取所謂的和平的時候,那這個國家其實已經爛透了,平日裡嚷著男人為天,那這種時候,男人守不住家國,就想著靠女人了嗎?
北域二王子最終還是同意了沈慎這個無理的要求,兩人就在刑部大牢里把協議給簽了。北域二王子頹然後退坐到了椅子上,仿佛眼神中的高光都消失了。
沈慎從牢里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黎清雪正眼神發亮地看著他,旁邊,是一臉菜色的北域中三王。
北域中三王只覺得,這才幾日不見,沈慎的功力又見長了,各種意義上的。
「怎麼樣清雪,領悟到談判的秘訣了嗎?」
妹妹面前,沈慎又是那個溫柔儒雅的兄長。
黎清雪猛地點點頭,聲音都激動得有些顫抖:「強硬,寸步不讓。」
黎清雪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地意識到……弱國無外交,這弱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弱,還有上位者態度上的弱。如果談判開始之前就把自己放在比對方弱,比對方低的位置上,那麼這場談判的結果一定不怎麼樣。
可兄長不同,他借著花魁事件直接將談判地址選在了刑部大牢,態度上又是如此強硬,再加上黎家軍的威懾和剛剛打了勝仗這個前提,直接擊垮了北域二王子的心態,所以這次談判的結果,完全就是按照兄長的心意來的。
現在有父親在,對外作戰上不用擔心。
黎清雪覺得,以後她在外交上,也得如兄長一般強硬。
沈慎笑笑:「是以和為貴,我們大耀禮儀之邦,得時時刻刻讓人感受到我們大耀的禮。」
沈慎嘴裡說的大耀是禮儀之邦,就和他說他自己以理服人一般,北域中三王都聽麻了……
剛剛二王子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啊,他光是坐在外面聽著都覺得窒息,要是換成他……北域中三王只覺得一陣惡寒。
系統卻笑嘻嘻地和沈慎聊起了天:「這些北域人一看就是蠻夷,一點都不懂中原文化的博大精深,我們腰子哥說的以理服人是物理的『理』,禮儀之邦說的是葬禮的『禮』,唉……這些北域人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腦海中,沈慎的聲音溫柔得仿佛能膩死人,說出的話卻是:「你再損我,信不信我讓你變成噼里啪啦那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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