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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好不容易才進入青陽宗的。
這番話雖然是歪理,但倒也有幾分道理在。
封眠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這才微微放鬆,連帶著替他治傷的手法都輕柔了些。
等待裂開的傷口不再滲血後,才又一次替他上藥。
他感覺,那冰涼的藥膏落在不該的地方。
臉頰頓時爆紅,顫巍巍呼喊:「道君,那裡,那裡就不用了。」
「為何不用。」封眠語氣沒什麼波動,似乎只是在做一件普通至極的事情。
指節微屈,按在他的肌膚上。眼睫垂著,似乎很欣賞他這幅微微顫慄的模樣。
同時,瞳色變得深幽起來,聲音略帶啞意:「你和溫芙蕖什麼關係。」
「沒,沒什麼關係。」
戎鈴枝羞恥難捱,手指蜷縮著,忍不住弓起腰來,小聲求饒,「道君,我求求你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那種地方被旁人碰觸只會讓他覺得,特別不安全。
尤其對方還是……
封眠。
道君似乎並不想放過他,輕飄飄落下一句:「說謊。」
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少年像是觸電一般,驟然抓緊了他的手臂。
桃花眸中噙滿了水霧,他可憐巴巴地抬頭,聲音還帶著顫意:「我說,我說。」
他強迫自己生鏽的大腦快速編起故事,慢吞吞道:「我和芙蕖以前便認識,此次她認出我來,才幫我的。」
封眠的動作頓住,眸光幽深幾許,沒再進行下去。
戎鈴枝鬆了口氣,還以為憑藉自己的謊話矇混過去。
只是他不知道,封眠在此之前便聽昆吾峰長老講起過溫芙蕖。
她乃是璇璣門門主千嬌萬寵的小女兒,而戎鈴枝卻只是一個小奴,他何來的機會認識溫芙蕖?
他說謊封眠心知肚明,只是見他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不忍再進行下去。
封眠淡淡鬆開他,慢慢將靈藥的蓋子合上。
戎鈴枝忙不迭地爬起來,拽著自己的褲子,可憐巴巴地控訴:「我都這樣了,你還狠得下心如此對待我?」
「嗯?」
封眠抬目,單字的回答里暗含著淡淡的威脅。
「我,我錯了。」
戎鈴枝連忙滑跪求饒。他警覺地意識到危險,也不管身上的傷,抬腿便往床下竄。
卻不想還是慢了一步,被封眠拽住腳腕拖了回來。
部位緊鄰著床邊,戎鈴枝害怕掉下去,下意識回抱住他。
兩人貼得極近,戎鈴枝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微微紊亂的呼吸。
下一秒,他便感知到自己被侵襲了。
渾身上下頓時如煮熟的蝦子一般,紅得不成樣子,他連話都說不清了,含糊不清到:「你你你你你……」
但幸好,封眠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
他眉眼深邃如巒,看似無情無欲。但薄唇中吐出的話,卻一字比一字下流:「小奴,究竟是誰狠心?」
戎鈴枝的理智也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被撥亂,他呼吸急促起來,忍不住緊貼著他,將腦袋擱置在他肩膀上。
「你後背的傷這麼重,怎麼還是如此,嗯?」
尾音輕輕上撩,讓少年忍不住抓緊了他的衣襟。
「誰會像你一般呢。」他淡淡道。
克制自持的道君此刻像極了戴上清靜寡慾的神佛面具後便不談人慾的魔鬼,只在夜深人靜時露出自己的獠牙。
怎麼……
怎麼好這樣。
戎鈴枝閉上眼睛,感受著熱意流竄。
良久,忍下心中羞恥,輕輕用自己的臉頰貼近他的臉頰,像只毛茸茸的小動物一般:「師、師兄,小奴知道錯了。」
聞言,原本該禁慾的道君瞳光更深,像是望不到盡頭的黑夜。
他垂眼,映入眼帘的卻是那雙水潤櫻桃般的唇。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啞意更盛:「你叫我什麼?」
第43章 你要做什麼
兩人離得很近,咫尺距離間,幾乎鼻尖相抵。
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道君指骨清晰的手。
戎鈴枝一個社畜,都沒怎麼接觸過男人。從出生到現在,哪裡被旁人這麼對待過。
他有些發懵,聽見男人的反問時。只以為他對此感到不悅,便更湊近了些。
臉頰在他頸間磨蹭,睫翼輕輕抖動,輕顫中帶著些甜膩:「道君,道君不喜歡?那鈴枝該叫您什麼……只要放過——不,怎麼可以,怎麼好這樣。」
像是小蛇被拿捏住了七寸,原本是殺人不償命的利器,此刻卻只能用柔軟的身體纏繞著男人,以此獲得憐憫,乞求慰藉與放過。
封眠只是靜靜看著他,雖溫香軟玉入懷,但他卻衣衫完整,連髮絲都未亂一分。
神色淡淡,似乎握著旁人要命處的並不是他。
他似乎對少年的求饒十分受用,挽過他鬢邊濕透的髮絲,矢口否認:「不,我很喜歡,日後你便永遠叫我師兄。」
「那……」戎鈴枝的腦袋埋在他肩頭,細聲細氣地說,「師兄可不可以放過我,我還是個孩子呢。」
他抬起那雙清澈中略帶委屈的桃花眸,鼓起嘴,頰側的碎發已被汗水浸濕,看起來可憐極了。
「放過你?」
封眠輕輕問,似乎是要放過他。但卻垂目看向少年,望著他通紅的臉頰,「我若是鬆開,你要如何,是忍著,還是要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