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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渾身上下像是被大貨車創飛了……
系統適時提醒道:「宿主,兩日之後是青陽宗的收徒測試,您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畢竟褚岫也要回來了。」
沒等戎鈴枝回答,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你們說,那娘娘腔昨天跑出來沒?」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
「誰叫他長著一張神似封道君的臉,卻是這樣下賤的人,竟然願意做旁人的小奴。」
「呸,要我說,這種人的存在,就是對封道君的玷污。」
第4章 立殺無赦
幾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他們還在討論著,「若是不小心將他弄死了,褚師兄回山後會不會怪罪我們啊?」
「就是一個小奴,任人消遣的小玩意,死了也是沒什麼人在意的。褚師兄一心繫在封道君身上,哪有空關心他啊。」
縱使再遲鈍的人,也能聽出這幾人不懷好意。
這一串的變故下來,戎鈴枝原本便從肉體疲憊到了靈魂,又撞上前來找事的他們,心裡已經罵起了他們祖宗十八代。
雖然真的很想給這幾個毛頭小子點教訓,但是他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只能默默攥緊拳頭,先忍下來。
他攏緊身上的道袍,輕手輕腳地站起來,準備從後窗翻走,到後面的林子裡躲一陣兒。
但這幾個小道士也不是傻子,一看見桌子上沒喝完的茶水,便迅速反應過來:「他爬上來了?沒死?人呢?」
於是迅速如鳥獸般四散開來,在茅草屋的後面堵住了正欲逃跑的戎鈴枝。
他正弓著身子,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下一秒鋥亮的長劍便架在了他白皙的脖頸上。
戎鈴枝幾乎可以感知到那劍上淬著的寒意,引得他不禁瑟縮起身體,乖順地直起身,櫻色的唇討好地彎起,纖細睫毛微垂,一副任人蹂躪的柔弱模樣。
輕輕問:「小道君們,怎麼了?為何要這樣對鈴枝。」
為首的青陽宗弟子名叫李蘭衡,是褚岫的同山師弟。頭束玉冠,身上穿著與他相同制式的青色道袍,劍眉星目,頗有修仙者的風姿。
但神態里卻帶著淡淡的嘲弄,見少年害怕的姿態,才輕哼一聲,唰地抽回長劍,插回背上的劍鞘里。
他將戎鈴枝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很不屑的模樣,問:「你跑什麼?我們還能吃了你不成。」
不跑?
那不得被你們欺負死?
戎鈴枝心裡如此想著,但他面上不敢表露出半分,只甜甜地笑著應答:「小道君,都是誤會,鈴枝沒有逃跑,只是想去昨天那個地方繼續等褚道君。」
他說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竟然真的氤氳起些許濕意,眼角微紅,「我昨日等了一夜,褚道君還沒回來呢。」
寬大的道袍袖中,戎鈴枝死死地掐著自己胳膊上的軟肉,好讓自己疼得溢出淚水。他一邊拭淚,一邊在心中暗罵:焯,真是疼死爹了。
系統的聲音陡然出現:「宿主,你真是能屈能伸。」
冷冰冰的機械音講起冷笑話,怎麼都透著些怪異。
戎鈴枝暗暗吐槽:幸好他是個為了活命,什麼都能豁出去的人。不然就這情況,換個骨頭硬的,今天高低被這群人整死。
少年生得冰肌玉骨,一雙桃花眸帶淚,秀密的睫毛濕噠噠地低垂,格外惹人憐惜。尤其是那略顯寬大的破舊道袍,裹著他瘦弱的身軀,領口微敞,露出精緻而泛著瑩光的鎖骨。
一時竟看得李蘭衡心跳加快,臉頰發熱。他快速地別過臉去,不願接受自己竟對這樣一個低賤之人產生欲望的事實,而是在心裡罵了句: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狐媚子。
後面的弟子舉著劍,不滿道:「李師兄,你同他多說些什麼,莫要上了他的當。快些讓他跟我們走。」
幾人今日又是存了戲弄他的心思,準備將他騙到浮玉峰。
聞言,李蘭衡忽略掉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輕飄飄瞥了一眼戎鈴枝,道:「走吧。」
戎鈴枝沒想到,他們今天竟然連裝都不裝了,直接明白地霸凌他。
但一想到青陽宗乃是道界第一大宗門,這裡面的弟子沒一個是好惹的。就面前這幾人,在宗內雖然只是平庸之輩,但天賦與修為仍然不可小覷。
總結起來就是,隨手就能超度他。
他忍著心中被欺凌的怒意,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
整理好情緒後,才甜甜笑著,答了句:「好。」
……
浮玉峰乃是青陽宗內真氣最為濃郁的仙山,距離他所在的孤峰十萬八千里。僅憑戎鈴枝自己,大約要走上三日才能到達。
所以他一時也猜不透,這幾人到底想做些什麼。
而李蘭衡他們的修為已達到金丹後期,早已能夠進行御物飛行。此刻皆是抽出佩劍,控制它貼地飛行,然後一個個跳了上去。
留在戎鈴枝一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剛剛穿越到這個修仙世界,猛一瞧見從前只在電視劇里出現的御劍飛行,還有些好奇呢。探頭探腦地觀察了半天,便看見李蘭衡從半空中降下來,連人帶劍精準地停在他面前。
劍眉皺起來,頗有些嫌棄:「你竟然連築基都沒有?」
戎鈴枝:「……」
不瞞你說,我連引氣入體都不行。
「上來。」李蘭衡的語氣很冷很沖,但還是往旁邊挪了些,給他讓了點位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