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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軍團以後,我也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荊棘薔薇的創始人就是我們這位獨苗苗的媽媽,隔壁指揮系聞教授是她的爸爸,軍部那位經歷堪稱傳奇的指揮是她的愛人,她本人參與過無數S級保密任務,當年在荊棘薔薇選拔隊長的時候,全票通過。
而那一屆,是獨苗苗第一次帶學生,也是最後一次。
最終她也並沒有失望,那一屆機甲系的輝煌程度僅次於我們這一屆。
當然,肯定比不上我們。
每一屆都有這樣的自信。
校慶快開始的時候,宋小陶帶著些許風塵快步跨了過來,他穿著漆黑的軍裝,低下頭的時候根本就注意不到這個人,等到他抬起頭盯住某個人的時候,眼睛裡那股銳利幾乎擋也擋不住。
隨後而來的是小王子。
小王子的名字不便說,他當年隱姓埋名進了機甲系,等到公布的時候差點沒嚇死我們,然後被我們好好宰了一頓「御膳」。
嗯,味道是真的好!
獨苗苗看到他們兩個就興奮了起來,不停地往門口看。
我也忍不住看了兩眼:「你在等誰?」
「還能等誰,」宋小陶托著頭,「她家老祁是我們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我都過來了,她家老祁肯定也快過來了。」
我心下瞭然。
獨苗苗耳朵多靈敏,她反手跟宋小陶過了兩招,最後用力彈了宋小陶一記腦瓜崩:「跑得比指揮還快你還有臉說。」
宋小陶揉著腦袋不服氣:「我又不用打報告,當然跑得快!」
這兩位正鬥著嘴呢,那位傳說中的老祁穿著與獨苗苗同款軍裝走了進來,他整個人的氣質很是柔和,正好包容了獨苗苗身上那股銳利,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
嘖嘖嘖,沒眼看。
校慶很快開始。
其實也沒有什麼新奇的地方,各種領導講話,各種優秀畢業生講話,然後還有小王子講話。
最後一項是宣誓。
我們站起來,看著上方那隻展翅欲飛的鷹隼。
我想,我從未後悔走這條路,儘管我差點死在他鄉。
臨別之時,我從空間鈕里拿出一個機甲模型送給獨苗苗。
那機甲模型通體火紅,奇特的是機械腿可以變形成兩個大輪子,造型很是別致。
送出去的時候我還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一個朋友托我轉交給你的……」
獨苗苗將巴掌大的機甲模型反覆看了兩遍,戳了戳旁邊老祁的腰窩:「你看,我就知道這小子憋不住的!」
「他現在怎麼樣?」
獨苗苗問我。
「他現在是海倫的首席技術顧問,就算傷了一半臉,也有很多姑娘追著他跑。」
我問過他為什麼不祛疤,他聳聳肩,對我說臉乃身外之物,只有智慧才是永恆的追求。
獨苗苗也掏出一個小小的儲存器:「那你也幫我把這個小玩意兒轉交給他,就說是物歸原主。」
後來我有問這個朋友,獨苗苗交給了他什麼?
他嘴角啜著一絲笑,將儲存條里的東西導出來:「沒什麼,一個四手小程序。」
我回海倫的時候,宋小陶為我送行,他與我抱了一下,突然問我:「哎,你不是說要寫書的嗎,開始寫了嗎?」
我的記憶在剎那間回籠。
那是大二的時候,獨苗苗剛經歷了三個月集訓,教官禮貌性讓了三招,結果獨苗苗就在三招內把教官按趴下了,還附帶了一波嘲諷。
我當時說什麼來著?
「記下來記下來,以後我要出本回憶錄,就叫《致我們在軍校圍觀獨苗苗懟教官的光榮歲月》,簡稱《致歲月》,以後哪天我退伍了,就靠這個吃飯了!」
宋小陶見我想起來,跟我對了下肩膀:「哪天你要是真寫了,記得把我寫的威武一點!」
我鄭重點頭。
然後給他的名字加了一個非常威武的「小」字。
回到家後,我忍不住打開了光腦。
《致我們永不磨滅的光輝歲月》
作者:雙禾。
這是聞縱第一個家人。
【3】
大部分新兵有一個共同的通病,那就是自我感覺良好。
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兵王的苗子,從而瞧不起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聞縱在食堂吃玩飯回營地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一個自我感覺無敵好的神經病。
新兵男女訓練是分開的,那神經病不知為什麼撞上了聞縱,看著聞縱這小胳膊小腿就要開始教她做人。
聞縱本來不想惹事,畢竟訓練時間快到了,但人家人多勢眾,擋著路就是不讓她過。
沒有辦法。
你逼我出手的。
當兩邊的教官發現少了人過來找的時候,聞縱拍拍手,身邊躺了一圈人:「早告訴你們我真的不想出手啊!」
教官們:「……」
神經病:「……」
聞縱黑市出身,不會打架,只會下死手,這還是她手下留情了。
當時還有個人在旁邊悄悄躲著,跟同伴說道:「那小子真不錯,我先預定了!」
同伴指了指聞縱離開的方向:「你清醒一點,那是個女兵!」
【4】
性別重要嗎,不重要的。
新兵訓練結束後,聞縱就被提去了前鋒軍選拔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