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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縱:「那跟訓練室有什麼聯繫?」
齊昭一臉驕傲:「那場比賽的獎品就是一間訓練室,你是不知道三院校長那個臉色啊,真是好看!」
聞縱覺得以祁修遠的性格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果然,齊昭又道:「領獎的時候老祁語氣賊真摯,等等我還有視頻。」
說著,齊昭打開光腦,把視頻調出來給聞縱看,視頻中的祁修遠已經有了現在懶懶散散的樣子,他五官銳利,眼睛仿佛帶著無盡的深情,對著三院的校長說道:「在此領獎我感到無比的惶恐,感謝三院六十名同學兢兢業業地傳遞消息,並為此付出了自己的忠誠與他人異樣的眼光,才有了我這次的勝利,這個獎盃我與三院同學共領,一院與三院友誼長存!」
聞縱看著視頻里努力微笑的三院校長,不由得產生了一股同情。
——「真是幹得漂亮!」
身為一個士兵最基礎的準則就是忠誠,忠於國家、忠於人民、忠於指揮,別說敵人只是同學,就算是老師,該開槍的時候也必須毫不猶豫。
齊昭道:「就算三院再怎麼氣也得給老祁建個訓練室,於是他就成了一院唯一一個擁有單獨訓練室的學生,後來老祁還自掏腰包把所有設備升了個級,說是一院最高級的訓練室絕不為過。」
最好的訓練室啊……
聞縱不由得有點心動:「可是我跟祁學長的關係似乎並不是這麼熟稔啊……」
齊昭揚起一個笑臉:「聞縱小同志,上了我們賊船你還想溜?」
賊船??
齊昭拍拍聞縱肩膀:「你也知道,我們正好缺一個突擊手。」
聞縱:「……我知道了。」
當聞縱順利借到訓練室的時候祁修遠正笑眯眯地給齊昭發消息:「齊昭同志,組織沒有看錯你!」
齊昭發了一個敬禮的表情包:「報告指揮,圓滿完成任務!」
祁修遠關掉聊天版面,一手摸著下巴,笑得好像一隻偷了腥的狐狸。
——嘖,這麼好的突擊手,現在不搶更待何時。
——感謝訓練室,感謝三院!
星曆2495年1月1日,元旦。
一院的假期滿打滿算只有一個月,從12月15號放到1月14號,1月15號開學。
元旦是大節日,整個帝國喜氣洋洋,打開星網要麼是商家活動打折、要麼是經濟十分良好。
就連《機甲榮耀》也推出了元旦三天積分翻倍的活動,高興得聞縱天天騷擾小群的人。
「一缺三有人一起嗎!」
「@你全家才是系花@齊昭絕不輕易狗帶,來排雙人賽啊!」
「五人團戰積分巨高,旁友,一起嗎?」
放假前夕聞縱終於見到了群里剩下的兩個人,數據分析專業的學長是沈烈的雙胞胎弟弟,名字叫做沈寧,性格方面跟沈烈完全是另一個極端;製造系的學長名字叫梁嘉文,據說已經在帝國科學院那裡掛上號了,也不知道是怎麼被祁修遠忽悠來的。
1月5日,是林女士的忌日。
聞縱和聞燁早早就來到了烈士墓園,給林雲和送上了一束荊棘花。
——這是林雲和生前最為喜歡的花朵。
烈士陵園位於帝國最北面的山中,那是恆星升起的地方,耀眼的光芒會指引迷途的戰士回家。
星際時代是沒有墓園這種說法的,無數戰士被永遠留在了星海與陌生的星球,找不回一絲痕跡。
據說當年皇帝陛下指著財政大臣的鼻子罵,唾沫星子都噴了兩米遠:「這是老子的兵,這是帝國的守護者,我管你有沒有這種說法,老子的兵就要回老子的家,聽見沒有!」
不過過程如何曲折,總之烈士陵園就這麼建成了。
林雲和的墓碑下面只有她生前穿過的一套軍裝,元旦剛過,她只不過接了一個尋常的任務,就猝不及防地永遠留在了那顆熟悉又陌生的星球。
她走之前還親吻了聞燁和牙牙學語的聞縱,說:「等我回來。」
可是她再也沒回來,連機甲殘骸都沒有一片。
聞燁蹲下身來,撫摸著墓碑上女人的照片,她那麼年輕,笑得肆意,神采飛揚,他也跟著照片笑起來,眼角卻有了細細的紋路:「阿和,我老了。」
聞縱卻突然想哭。
聞燁絮絮叨叨地說了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大的小的,好笑的悲傷的統統說了出來,最後,他笑了一聲,說道:「你是對的,阿縱最像你了。」
「她瞞著我報了一院的指揮系,又從指揮系轉到了機甲系,她的表現很厲害,那張揚得跟你一模一樣,你開不開心?」
聞縱聽著聞教授誇她,忍不住紅了臉,趁著聞燁歇一會的功夫,聞縱也說道:「媽媽,我會成為像你一樣優秀的機甲手。」
她上輩子沒有父母,從有記憶以來就待在了破舊的黑市,有些東西羨慕得久了,就不知道該怎麼羨慕了。
這一輩子或許缺了這麼一個人,但是卻不會缺了這一份愛。
聞燁轉過頭來,摸了摸自家閨女的頭,說道:「不,你會比你媽媽更優秀。」
——這是父母對兒女最真摯的祝福與期盼。
1月15日,一院開學,報完道後同宿舍的沈烈給聞縱看了一張海報:「來不來?」
那是由帝國十六所綜合性軍事學院聯合舉辦的、每年一屆的機甲大賽的概念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