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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縱悄悄握緊了口袋裡那把伸縮匕首,腰緩緩下壓,一腿彎曲,一腿拉開距離繃得筆直,在對方開槍的瞬間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與此同時,她手中的匕首瞬間出鞘,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猶如實質的殺氣無聲蔓延,在對方還沒來得及驚恐的眼神中將伸縮匕首插.進了對方的脖子上。
然後聞縱緊接著迅速臥倒,屬於陸奕鳴的重狙發出怒號,接連三次點射,每一個空包彈都準確的打在了剩下三名隊員的心臟部位。
雖然一院的軍訓服有防護功能,但這個距離被狙到也是把三個人疼得都罵出了聲。
全部淘汰。
聞縱坐了起來深呼吸了兩口,剛才這種瞬間爆發的戰鬥讓她的心臟加速了跳動,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平復了下心跳才懶洋洋地說:「對不起了同學,早淘汰早休息。」
「……」
這句話竟然該死的耳熟。
「哦我忘了……」聞縱站了起來:「『死人』是不能說話的。」
然後聞縱特別順手的把人家的武器卸了下來,扔到收好重狙過來的陸奕鳴懷裡 ,說道:「謝了,兄弟。」
藍隊四人組不知道聞縱這句話到底是想謝她隊友槍法好還是想謝他們自己千里送武器,這種難以言喻的憋屈感。
——這身手像沒經過任何訓練的嗎?!!
聞縱目送著四人組自動回城,假惺惺地嘆了口氣:「年輕,還是太年輕了。」
沒上過戰場的年輕人心就是大,聞縱在戰場上曾吃過小孩的虧,一點點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身上綁了將近三公斤的液體炸.藥,差點就把她連人帶機甲炸了個開花,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人了。
回過頭,聞縱從陸奕鳴手裡接過了一把槍,研究了一會把槍給拆了,將空包彈揣自己兜里,又摸索著把槍給組裝了回去。
聞縱掂了掂重量,覺得後坐力沒在可能夠承受範圍內,硬用的話胳膊大概率會腫,得不償失,就又給隨手扔地上了。
抬起頭,聞縱才發現陸奕鳴的臉色及其複雜。
「怎麼了?」聞縱問。
陸奕鳴回想著聞縱乾脆利落的手段,擅於把握機會的絕佳爆發力,想起自己剛才還在考慮如何給她解圍不至於早早淘汰,又想起自己之前對她一言難盡的評價……
「不,沒什麼……」陸奕鳴用力搓了搓臉,乾巴巴地問出了藍隊四人組的疑惑:「你真的沒經過任何訓練嗎?」
「是沒經過任何針對體能的系統訓練。」聞縱糾正:「比普通人的體質強點,但是要跟上你們的進度確實有些難。」
「但是跟上指揮系的進度應該沒問題。」
嗯。聞老師日常diss指揮系人設不崩。
陸奕鳴:「……」這倒是。
「我休息好了,咱們繼續?」突然爆發讓聞縱腿有點抽筋,歇一會就好了。
陸奕鳴點頭:「好。」
然後兩個人開啟了橫掃模式,扔出一隻聞縱白兔,就能釣出一窩大灰狼,大灰狼萬萬沒想到白兔皮下是只老虎,身後還跟著一隻會吃人的獅子。
「死」不瞑目。
不到一個小時,在尋找臥底坐標的途中,聞縱和陸奕鳴前後淘汰了藍隊將近十五個人,陸奕鳴從剛開始的驚呆到習慣聞縱直擊要害的身手只用了短短一個小時。
陸奕鳴槍法很好,就是聞縱體力跟不上,在最後那一波的時候被打中了右臂。
聞縱傷的是手腕上方的部位,好巧不巧的碰中了手筋,空包彈雖然沒有殺傷力,但也是疼得聞縱差點拿不住匕首。
「嘶……」聞縱左手輕輕揉著已經青紫的地方,忍不住感慨自己想當年被能源槍穿了腹,眉頭也不眨一下,如今只是青了一小塊,痛覺神經就突突亂跳。
「怎麼樣,可以堅持嗎?」陸奕鳴打掃完戰場,淘汰的同學已經被一個娃娃臉的學長帶走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學長看向聞縱的眼神有點微妙。
聞縱反覆握著拳,企圖找回一點力氣,但是她一用力,痛覺神經就突突地跳。聞縱伸出手,看到手指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沒什麼問題。」
對於聞縱來說,只要沒有淘汰那就沒有問題。
聞縱將匕首收了起來,將自己從沒用過的手.槍拿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下。她左手握著槍,有些微微的不適,但還是反覆將左手肌肉貼合槍身,試圖找到一點熟悉感。
陸奕鳴目瞪口呆:「你為什麼會拿兩把武器?」
聞縱驚奇反問:「教練說過只讓拿一把嗎?」
陸奕鳴:「……」
是,教練確實沒說過。
聞縱語重心長:「做人不要太實誠,教練沒講清楚規則是他的錯,但你明知道他沒講清楚規則還要盲目遵守,就是你的錯了。」
陸奕鳴:「……」
陸奕鳴:「受教了。」
與此同時,聞縱近乎詭辯的兩句話通過監控準確的傳遞到了周教官耳朵。
被淘汰的同學們面面相覷,仿佛看到了周教官身上猶如實質化的黑氣,瑟瑟發抖。
偏偏還有人視若無物哈哈大笑。
祁修遠一邊笑一邊感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母星文化誠不我欺。」
「老周你也有今天啊!」
周教官腦門青筋直跳:「你怎麼還不滾回指揮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