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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機械手臂鉗制的炮台爆發!
孔宴塵避無可避,將防禦指數開到最大。
「轟!!!!」
黑色的機甲在擂台上砸出一個大坑。
機甲的損傷指數到達上限,自動回到倉庫,那個大坑中只剩下了孔宴塵。
觀戰區靜默一會,有人出聲說道:「……流批。」
這兩個字仿佛喚醒了人們的神智,齊刷刷鼓起掌來,激動之下,連那條被特意分出來的線也不見了蹤影。
聞縱也收回機甲,蹲在坑外問了一句:「還能上來嗎?」
孔宴塵躺在坑裡,頭髮被汗水浸濕貼在額頭上,被他手向上一抹,沾在了頭頂。
他重重喘著粗氣,說道:「看起來你的傷是完全好了。」
聞縱不奇怪孔宴塵能揭了自己馬甲,畢竟她的風格一致,有心多研究兩場扒得也就差不多了,於是她回答道:「還不錯。」
孔宴塵看著她,問道:「你見過孟斯臣了吧?」
聞縱點點頭:「見過,不得不說,你們三院別的不行,審美是真的在線。」
無論是孟斯臣,還是這位「未來之星」。
孔宴塵似乎是想笑,沒控制住被嗆了一下,咳嗽完了之後才說道:「三院確實是別的不行,炒作倒是有一手。」
機甲大賽結束之後,孔宴塵進入三軍集訓,在這三個月里,三院利用「機甲大賽亞軍」和「三軍預備役」的噱頭搶了不少生源。
在三院的推動下,孔宴塵在大二就成了明星學員,所有人都知道他前途無量,是三院捧在手心裡的寶。
實際上呢,不過是把他架在烈火上的烤。
前車之鑑,孟斯臣。
前途光明的少校,天賦過人的機甲手,在宣傳部蹉跎了將近二十年。
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兩個人一個在坑上,一個在坑裡,莫名其妙聊起了天,觀戰區好幾臉懵逼,但無奈擂台上被聞縱開了屏蔽裝置,一點聲都聽不見。
聞縱對這些事情也有所耳聞,她問道:「你在怕成為下一個孟斯臣?」
孔宴塵自嘲一笑:「那我也得有孟斯臣的運氣。」
孟斯臣最起碼是出名以後才被利用,孔宴塵還沒成長起來,就被三院舉在了頭頂。
三軍極其討厭這種宣傳方式,畢業以後能不能成功進入還兩說。
聞縱覺得蹲著腿有點麻,換了個姿勢,盤腿坐下,說道:「可是,你是孔宴塵,你不需要成為孟斯臣。」
「你是你自己,讓三院見鬼去吧。」
孔宴塵撐著自己坐起來,學著聞縱的樣子盤腿坐下,他看著聞縱,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你說得對。」
聞縱下線的時候自然不知道論壇又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風,她這一天內連打了兩場,愉快地不行。
順便還開解了一個迷茫中的少年,給三院埋下了一顆種子。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
真正的尊重是別人給予的,而不是炒作炒來的。
海市蜃樓總會消失,三院那位校長怎麼就不明白呢,軍人的榮譽在戰場上、在公民的心裡、在和平與繁華之下,不在一所小小的軍校里。
拿著學生炒作,也不怕遭報應。
心情頗好的聞縱跟榮容約了第二天見面。
負責接人的是一名女性,肩膀上繡著荊棘薔薇的紋章,應該是其中的一名機甲手。
聞縱也沒有多想,直接進入了飛行器。
然後眼前一黑。
再醒來,聞縱手腳被扣在一張椅子上,面前坐了一個人,從右眼角到左唇角斜慣了一道傷痕,將整張臉切開,看起來格外猙獰。
他扯了扯嘴角,聲音粗糲:「說吧,你的同伴到底在哪裡?」
聞縱:「……」
聞縱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就不能換個玩法嗎?」
第70章
對面的人臉上的刀疤似乎是抽搐了兩下, 聲音陡然大了起來:「玩玩玩,誰跟你玩了,我告訴你, 你要是不供出同夥,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聞縱一點都不配合,十分敷衍:「行行行, 我在烈士陵園的墓碑應該還沒拆, 正好省了您跑腿的功夫。」
刀疤臉:「……」
刀疤臉不著痕跡地按住耳朵, 往某個方向看了一下, 然後猛地踹了一腳桌子,在狹小的屋子裡發出刺耳的聲響。
「敬酒不吃吃罰酒!」
聞縱眼睛眯了一下, 準確捕捉到刀疤臉不自然的動作,歪了歪頭順勢看著旁邊那堵不透明的牆壁,說道:「我認為這種考核沒有任何意義, 對吧, 教官。」
對吧, 教官。
四個字猶如一顆星際飛彈, 在刀疤臉的腦海里炸開。
聞縱見他沒有說話, 還有點奇怪:「我們昨天剛見過,教官不會忘了吧?」
機械義肢應該沒有傷害大腦記憶這種效果吧?
刀疤臉憋了一會兒,最終站起來又踹了一下桌子,他看著聞縱, 半晌沒憋出一句話, 轉頭按住耳朵:「考核個屁, 把模擬器撤了!」
下一刻, 狹小的屋子突然變成了一間辦公室,連帶著禁錮住聞縱手腳的鎖扣也一併消失。
刀疤臉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樣貌, 正是昨天讓聞縱在治療儀中躺了仨小時的教官。
旁邊還站著榮容、錢上校,和兩個沒有見過的軍官,一個上校一個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