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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派一直在地下行走,到處招兵買馬,蠱惑人心,最終與聯邦取的聯繫,二十年前那場叛變,就出自獨立派之手。
面臨著獨立派強大的勢力和武力,合作派只能龜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尋找機會反擊。
海倫星獨立後,帝國衛星全面撤離,防護摧毀,繁華的星球瞬間被打入地獄。
獨立派勝利,他們將海倫星直接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合作派沒有辦法,只能靜待時機。
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戰爭導致了海倫星人口銳減、輻射擴散,剛出生的小孩子全都是畸形,這種畸形基因可以隨著母體和父體遺傳,如果繼續下去,海倫星人只有滅絕這一條路可以走。
於是獨立派選擇了跟伊甸星盜團合作,企圖用人體實驗來解決輻射與畸形問題。
星曆2496年1月1日,伊甸星盜團被捕,獨立派失去了人體來源和伊甸的核心數據,實驗陷入瓶頸,獨立派開始混亂,並劫持過往的飛船。
合作派抓住了這個混亂的機會,偷了一架飛行器降落了隔壁星球,並混進了那艘終點為賽斯提亞的客運艦上。
星曆2496年1月15日,獨立派追上那艘客運艦,原本勝券在握的獨立派半路被駕駛著零號的聞縱截了胡,成為了帝國的俘虜。
那位偷渡而來的合作派成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相當老實。
他拿著那枚撿來的印章,聲淚俱下:「我在此請求帝國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求求你們!」
聞縱揉了揉太陽穴,呼出一口氣:「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真要稱他一句英雄。」
雖不算臥薪嘗膽,也算是忍辱負重。
「但是他怎麼證明他的話是真的,而不是演給帝國的一場戲?」
等到帝國再次派兵支援,二十年前那場叛變再來一遍,也不是沒有可能。
祁修遠說道:「軍部用了測謊儀,這個合作派的人沒有撒謊,當然也不排除心理素質過硬的可能。另外他拿出了一段影像,裡面是海倫星的現狀、獨立派的暴政,還有海倫星人彎曲的脊背。」
那段影像祁修遠看過,他們有的蜷縮在角落裡,有的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還能站起來的人對著鏡頭彎下腰,不能站起來的則是努力爬到鏡頭前,含糊不清的用星際通用語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
他們知道是自己生活的星球坑害了帝國數萬軍人,那都是帝國的脊樑,是帝國的保護神,曾經他們也在這雙羽翼下生活,最終也是他們星球的子民親手拔掉了翅膀上的羽毛,鮮血淋漓,痛不可忍。
誰都有資格說出求救的話,只有他們沒有資格。
所以只能說「對不起」。
民眾無辜,可死去的數萬軍魂無不無辜?
聞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聞燁從來沒有對她隱瞞過林雲和犧牲這件事,但是為什麼犧牲,聞燁閉口不談。
那只是一個在林雲和的從軍生涯中算得上是小小的任務,結果卻是她被永遠留在了那顆星球。
聞縱嗓音有點沙啞,她問道:「獨立派為什麼想要獨立?」
祁修遠沉默了一會,聞縱就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因為『愛與自由』。」
祁修遠最終開了口:「他們認為海倫在帝國的統治下沒有自由,更沒有愛,他們想要給海倫真正的『愛與自由』,從擺脫帝國統治開始。」
聞縱差點笑出聲:「荒唐!」
為了愛與自由?
什麼愛,什麼自由,只不過是那些人冠冕堂皇的偽裝而已!
星球是可以打報告請求獨立的,只要帝國同意就可以,根本不需要動用武力。
聞縱壓下胸口翻騰的怒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軍部是什麼打算?」
祁修遠說道:「軍部想派遣一支小隊潛入查看海倫星真正的情況,如果屬實,帝國將收回海倫星的執政權。」
帝國不是為了一顆小小的星球,而是為了病痛中的無辜的群眾。
戰爭輻射是不可避免的東西,所以現在的戰爭基本上都是在星海進行,最大程度上保證了人民的安全和財產的損失。那時皇帝陛下怒急攻心,下令以海倫星為戰場與聯邦開戰,就壓根沒想過星球上的普通人該怎麼辦。
這是皇帝陛下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決策失誤。
對於戰爭輻射,帝國擁有完整的醫療技術可以遏制,如今合作派的求救到了面前,帝國不能視而不見。
所以軍部暫時做了兩種打算。
如果是真的,收回海倫星和派遣醫療團隊刻不容緩;如果是假的,軍部也可以隨便找個理由把小隊給撈回來。
也不算違背了《和平公約》。
如果不是當年第三和平組織盯得緊,帝國早就把海倫星給轟成宇宙塵埃了。
祁修遠說道:「我已經報名了先遣小隊。」
就算是假的,他們也要把二十年前犧牲的軍人的殘骸收回來,能收多少是多少。
沈烈也默默舉手:「回去我就報名。」
齊昭跟上:「我也是。」
聞縱從一開始就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本來我不應該知道的,但是我知道了就不會放棄。」
她曾經說過,她會把媽媽接回來,無論接回來的是什麼。
聞縱回家的時候,聞燁正在看節目,依舊是經典戰役解析,一邊看一邊吐槽解說太不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