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查案
「奴婢是夫人的人，自然會為了夫人竭盡全力。」
「有你這句話就好，也不必跪著了，起來先幫我把頭髮梳好。」容氏心中頗為得意，自己按照女兒的法子，還果真不錯。
李嬤嬤的確是個聰明人，而自己抓住了這麼個聰明人的軟肋，就不怕她不聽話。
為了挽救自己的孫子，李嬤嬤也確實絞盡腦汁，果然很快就想出了法子。
「夫人，就算雲娘家人狀告，可咱們也是有理的。府裡頭的人可都看見了，她是懷了姦夫的孩子，自己流產而死的，怎麼能怨著咱們呢？」
「可她身上有傷呢，就算咱們自己知道，只不過是她自找的，但京兆尹他們哪裡會相信？」容氏喝著香茶早沒了，前幾天的害怕。
「咱們稍微花點錢給那個小丫頭，讓她一定守住了口，就說是咱們並不知道，她肚子裡懷著孩子，只說看見了姦夫，一時氣憤給她個教訓。您作為主母，教訓個小妾的權利總該是有的。」
「若是京兆尹大人連這都不肯，那不管是他家夫人還是皇后，恐怕都不會答應。」李嬤嬤分析道。
在這個時代人人平等之類的想法，恐怕就只有林九溪會有。
不管是販夫走卒也好，還是達官貴人也罷，他們心裡頭都有這一桿秤，都非常清楚的明白。
當家的主母，教訓一個奴婢小妾，那是自古而有的權利。不論這個教訓的罪名是什麼。
而小妾竟然給南宮鏡人戴綠帽子，這可就不只是女人們贊同了，就是男人們也都會一致支持，好好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妾。
到了審問那日，小丫鬟跪在堂前，按照李嬤嬤教給她的話說。
「我們小姐肚子裡的孩子的確不是將軍的。」
雲嫂子可不信，指著小丫頭的鼻子罵。
「你胡說，我家雲娘最是乖巧了，怎麼可能會做出你說的那種事？再者說，我們雲娘那天受了被他們毆打成重傷送了回來，是郎中把了脈才知道懷了孕的。」
「我可憐的雲娘，高高興興的想回將軍府去，她肚子裡懷著的，可是將軍的孩子，萬一是個男兒……嗚嗚嗚，若不是她主母兇殘，這將來可就是個小將軍了。大人您評評理，若是我們雲娘做出了那種事，又怎麼可能會大著個肚子回將軍府去？」雲嫂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
雖然這眼淚不是為雲娘而流，卻也是真情實感。
沒了雲娘再也不能從將軍府撈錢了，這可是一大筆的損失。
而且若是讓容氏這般污衊雲娘，搞不准等林將軍回來，還會將怒火發到他們雲家頭上。
如此一來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京兆尹點點頭。
雲家嫂子說的不錯，如果雲娘懷了他人的孩子，就算別人不知自己心中也是有愧，又怎麼敢繼續回將軍府去？
就是有恃無恐才敢這麼做呀。
「大人，這位雲嫂子也說了，雲姨娘是回過家之後才知道自己懷了孕，我們之前送她回家時也不曾知道。只不過，只不過這件事情雖然家族不能外揚，但事已至此，不說也是不能了。」李嬤嬤如今已經是容氏的代言人。
「林大人出兵那日，雲姨娘自稱身體不適，沒有出門相送。我們夫人送完大人，回來之後竟然抓到雲姨娘和一個男人在柴房偷情，當時人證物證倶在，府裡頭許多下人都看見了的。絕非我們瞎造。」李嬤嬤對這一點很有信心，畢竟大傢伙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要是敢說出來，都是想死了。
畢竟就算容氏被抓起來，可是林路婉還在宮裡，想弄死幾個下人就跟捏死螞蟻是一樣的。
京兆尹派人從將軍府叫了幾個下人過來，詢問結果都是一樣的。
都說是雲娘在柴房偷情。
但京兆尹畢竟也是在官場裡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問過這話之後，就把他們叫了下去。
而這些下人下堂之後，又另外有人單獨將他們各自叫到一個房間，詢問雲娘偷情的準確時間。
再把時間寫在紙上，送到京兆尹手中。
京兆尹一看，露出一絲瞭然的笑。
李嬤嬤還在辯解：「我們夫人為人心善，想給將軍府遮醜，就沒有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雖然將雲娘小小的教訓了一頓，但還是讓她回了家去。只是誰知道，雲姨娘過了幾日，又大搖大擺的回來，還說肚子裡懷著將軍的種。夫人自然不肯相信，懷疑她是在騙自己，所以才想把人趕了出去。只是沒想到雲姨娘在走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才落了胎。」
「哦，是嗎？怎麼仵作驗傷，發現死者臉上的傷痕是新鮮的，不是前幾日受的傷呢？這真的只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嗎？」京兆尹疑問。
「說來慚愧，其實這是奴婢打的。」李嬤嬤心中懊惱，沒想到這個京兆尹竟然如此難纏，就連幾日前和剛打的傷都能分辨得清楚。
她本來是想將這件事情推到容氏身上的，可她手裡還抓著自己的小孫子，李嬤嬤不敢得罪，只好自己認下。
「當時奴婢也是被她說的氣不過，又聽了那丫頭的話，我以為她給將軍戴了綠帽子，一時氣急之下，才給了雲姨娘一個耳光。」
「好啊，原來我妹子在你們將軍府過的就是這種日子！」雲嫂子跳出來大喊道：「你作為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也敢打主子耳光？怪不得我妹子會那麼慘死。」
「也怪我那天沒有空陪著林路婉一塊去，要不然就不會讓你們這麼欺負我們雲娘了。真是不敢想她在你們手底下過著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都懷著孕，一個奴婢就敢打她……」雲嫂子哭著指責。
「還有你這個丫鬟，我們家對你也不薄了，你既然敢這麼污衊我們雲娘，是不是收了別人的錢？」
京兆尹目光一閃，立刻吩咐：「去搜這個小丫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