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越獄
「將軍寵幸美人沒時間,這教訓你的苦差事,就只能落在我這老實人頭上了。」此人是林將軍手下的一心腹,最是變態,平常就愛研究刑具,聽人在他手底下慘叫的聲音。
也正是因此,林將軍才把收拾林九溪的事情交給了他。
林九溪咽了口唾沫,儘量將整個身子向後縮了縮。
雖然明知道這並沒有任何效果,但這是本能的害怕。
「哈哈哈哈,怕什麼呢?將軍可是說了,叫我不許把你弄死,弄疼一點就行了。」這人從牆上取出一把漆黑的鐵鉤,對著林九溪介紹道:「可惜了,不能用這玩意從你鼻子塞進去,把你腦子給挖出來。不過從肚臍眼進去,一樣可以把腸子給撈出來,保證你屍身不毀,別人什麼也看不出來。」
「你……你不是說了不能讓我死的嗎?」林九溪眼睛瞪著那漆黑的鉤子,萬分想念自己鋒利的手術刀。
「那也沒有關係,稍微勾點腸子,應該也不會死的那麼快。反正只要你回京城的時候,還是活著的就行了。」
出於科學的嚴謹性,林九溪反駁道:「如果你現在用這把鉤子勾了我的腸,我肯定會造成感染,無法進食。腹腔內感染,影響水分吸收,我最多能夠活三天。而從這裡到京城,就算是一路騎馬過去,也絕對不止三天時間。所以你沒有辦法保證我能夠活著回到京城。」
壯漢聽的一愣一愣的,摸著下巴道:「看不出來你個小丫頭片子,對這還挺有研究的呀。怪不得是當土匪呢,你這是殺了多少人啊?怎麼比我還了解。」
「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想救人,而不是想殺人。」她是醫生,使命是救死扶傷,和這些變態根本不一樣。
壯漢十分不捨得將鉤子掛了回去,又拿出幾把頗為纖細的刀子,這刀子看的林九溪心頭一亮,如果顏色好看一些,消消毒,殺殺菌,也和手術刀大小差不多了。
「既然今天不能,那我就過幾日到京城之前,再把你腸子勾出來也是一樣的。等你死了以後,我也會替你收屍的,在幫你把腦子裡的東西全弄出來。」壯漢陰森的笑著靠近林九溪。
「你可知道我是端王妃?若是我夫君進京,你可就別想活了!」此人越靠越近,林九溪心跳如雷,不禁大聲的說著,威脅他。
「端王爺啊,可是等他進京你死都死了,要如何向他告狀呢?」
「我可以幫她說呀。」一個清脆溫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九溪下意識的抬頭去看,便看見了在昏暗的牢房裡,銀白色的長髮和雪白的長袍,微弱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美貌且聖潔的如同宗教畫裡的天神,帶著虔誠且寧靜的味道。
壯漢也注意到了這奇怪的來人,他下意識的抓緊自己手中的刀,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這麼長相奇怪的人,自然不是林將軍這邊的,要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
若是莫城主的人,倒也罷了。
若不是,那就必然是眼前這個女人的。
那可就不好辦,他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武功自然是不差的。
「我麼?來接你上西天的。」樊無憂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壯漢。
壯漢揮舞著自己手中尖銳的小刀,大聲喊著:「你不要過來,退回去,否則老子就殺了你!」
樊無憂耳充不聞,依舊一步步走過去。
壯漢知道後退不是法子,便拿著刀子在空中飛快的亂刺,然後衝上前去。
拿著刀子亂舞的速度是很快的,至少在林九溪眼裡,那把不算閃亮的刀都被舞成幻影了,但是樊無憂卻一伸手抓住了那把刀子,然後將他反手一折。
被抓在壯漢手中的刀子便捅進了壯漢的眼睛裡,樊無憂的手微微轉動,鮮血便從眼珠子裡流了出來。
高高大大的壯漢身子瞬間軟成麵條,連一句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發出撲通一聲。
林九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樊無憂卻從袖兜里掏出一副手帕,擦了擦,不小心沾到了鮮血的手。然後隨手將雪白的絲帕蓋在了壯漢的臉上。
樊無憂看的林九溪溫和的笑著:「記住位置以後就往那裡捅,比較安靜,速度快。」
那可不是,都直接從眼睛捅進去,把腦子給捅了,還能不安靜嗎。
直到被隱藏在樊無憂光輝後的菜菜解開林九溪的繩子,林九溪這才注意到,菜菜竟然也跟了過來。
「謝謝。」林九溪愣愣的道了歉。
而後才很快反應過來,抓著菜菜的手問道:「他們怎麼樣?都轉移了出去嗎?還有山上的人呢?火被滅了嗎?其他人都怎麼樣了?」
「死了不少。」菜菜說話下來簡單。
只用四個字就讓林九溪感到一種揪心的疼。
「突擊隊的人基本上都跑進了山里,你不用太擔心。至於藏在後山的人……」樊無憂沉默了一下,還是繼續道:「已經有三千多人被救了出來,還有不少被困在山林火海里。也不用擔心,莫城主已經派人去救他們了。他們人比我們多,行動更方便,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林九溪點了點頭。
她明白,林將軍的人或許不會在意那些老弱病殘,但是如果突擊隊去幫忙,就很難說了。
他們必須保持有生力量,才能夠東山再起。
菜菜扛起林九溪,似乎想要就這麼把她扛回去。
林九溪趕緊拒絕:「我現在受傷了,跟著你們走,也是拖累你們。我決定暫時先留下來。」
「可是你很容易死。」菜菜還是一樣不留情面。
林九溪捂住傷口,「不會的,趁他們現在還沒發現,我等會兒去買一點草藥敷在傷口上。很快就會止血的。」
「而且如果要打探消息,留在城裡頭是最好的方式,更好知道他們的動向。」
有不少偵察兵已經被收了回去,而且更重要的是林九溪還有人要見,不能光躲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