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令人嫉妒
林九溪其實並不算多麼喜歡季微雨,只是剛才卿姑娘所說的那些話,季微雨也曾經哭訴過。也許她所做過的那些惡,也是被迫而為之。
而且之前她姑姑也說了,樊無憂這個人連他們家五歲的小姑娘都不肯放過,實在喪心病狂。
想到季微雨可能遭遇過的事情,林九溪確實有了幾分悲痛之意。
而且也頗為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慫恿季微雨,拿著毒藥去害死樊無憂,她或許就不會這麼早早死去。
卿姑娘聽了後臉色有些怪異,「你果真只是她的好友?怎麼聽著好像個姘頭。」
林九溪一呆,趕緊否認道:「並沒有這回事,我和她只是閨中密友罷了,請不要胡思亂想。」
「這有什麼?何必緊張。我們樓裡頭是開門做生意的,別管是伺候男主子還是林九溪子,只要給錢就是大爺。說起來這女子還比臭男人們要貼心的多,要不是生計所迫,還有那人逼迫,誰肯伺候著那些臭男人。」卿姑娘頗為輕佻地摸了摸林九溪的下巴。
卿姑娘手指細長而微涼,美則美,就是她有些受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好意思的向後退了一步。
把卿姑娘逗得大笑起來。
幾乎笑出了眼淚才說:「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外頭遇見了什麼事,竟然弄了一包毒藥,想給樊無憂下毒。可她終究還是太蠢了些,如果下毒有用的話,樊無憂早該死了千百萬遍。她還以為自己的毒藥會起效呢,結果卻起效到了自己身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整個人爛成了屍體。」
林九溪沉默了一瞬:「我聽說,他有個妹妹,五歲,也在無憂宮中?」
「是啊。她就是當著自己妹妹的面,當著許多人的面爛成了一塊肉呢。那小丫頭當時都快嚇傻了,連哭都不知道哭,回去以後就病殃殃的。幸好那幾日他都不在,要不然也是遭殃的人。」卿姑娘說著便嘆了口氣。
她們都是受過苦的,對於這種同病相憐的小丫頭,越發可憐些。
可她們可憐沒有用,不過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能照應得了誰呢。
「我想救她。可有什麼法子?」林九溪心裡頭那隱隱的愧疚又浮現了出來。
季微雨因為自己的計劃而死去,留下這麼個至親血脈,她不能繼續任由樊無憂糟蹋。
無論如何也該算作是自己給季微雨的賠償。
不是也是捨不得。
卿姑娘神色複雜的看著林九溪,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林九溪又催促著問了一遍:「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嗎?給錢也可以,我這裡還剩下些金葉子。」
「不用花錢,要論有錢,有幾個能比得過我們無憂宮呢。」卿姑娘語氣越發幽怨起來,「我呀,只是想說她命好,遇見了你,也許是陪了這輩子的運氣。」
林九溪沒有說話。
季微雨遇見自己明明是運氣不好,才年紀輕輕就早早去世。
但這些話她自然不能和卿姑娘說。
「人我倒是能帶出來,只不過你不一定能見得到她,更別說將她帶走。」卿姑娘也很是惋惜。
「我,我還想和你們無憂宮宮主做個生意。我花錢請他幫我散播幾條流言,你看這可行?到時候你再幫我把人帶過來,我們偷梁換柱將人帶走。」林九溪想起來自己過來的主要目的,趕緊問道。
「我呀,都要吃醋了。要是有哪個男人,不,就是女人也行。能夠這麼對我,我就是死了也甘心了。」卿姑娘語氣半含酸的說道。
不過她還是很講義氣的,答應了下來,順便幫助林九溪通傳下單一事。
無憂宮答應了林九溪的請求,但是想要的東西卻不是金錢,而是林九溪的一滴鮮血。林九溪雖然感到奇怪,但作為一個學醫之人,一滴血算什麼,省下的可是大筆的銀子。
林九溪已經向卿姑娘打聽過了,無憂宮的這種單子幾乎都是在幾十萬金葉子的價格。
林九溪可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一滴血能金貴到如此地步,金貴到一想到自己曾經受過傷,流下的血,就覺得懊悔萬分。
自己應當更好的保護身體才是,每一滴血都賣他個幾十萬金葉子。那自己豈不富甲天下,輕輕鬆鬆富可敵國。
林九溪自然也一口答應了無憂宮的要求。
雙方約定,明日在芙蓉苑的月季樓相見。
第二日,林九溪早早的來到月季樓等待,一直等到午時,也就是約定的時間。
推開門進來的人卻是。
「菜菜?你怎麼在這?」林九溪驚訝的問道。
菜菜常年木然的臉,此刻看見她也沒有什麼表情,冷冰冰的解釋道:「你下的單。」
「我……」林九溪的嘴巴哦成了一個圓形,不敢相信的說道:「菜菜,你居然是無憂宮的人?」
「嗯。」
林九溪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那,那林菜郎,豈不是也是無憂宮之人?」
林九溪的心裡頭甚至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熱愛對著菜菜撒嬌賣吃痴的林菜郎……總不可能就是那死變態樊無憂吧?
經過這些日子季微雨姑姑和卿姑娘的一再劃重點,林九溪已經完全明白樊無憂是一個如何神經病的變態。
林九溪完全不能把這兩個人,等同到一塊,只能暗自祈禱。林菜郎也算頗為聰明美貌,也許他就是無憂宮中少許剩下的男人。
或許他壓根就不是男人。
總之,林九溪希望林菜郎可千萬不要是那個死變態。
菜菜又「嗯」了一聲。
林九溪張了張嘴很想問,那他到底是不是樊無憂神經病?
可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沒說出口,準備留到問題解決後,再問一問菜菜。
「給我你的血。」菜菜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略。
至於動作嘛,還是一如既往的快。
林九溪伸出白皙的手臂,然後就看見了菜菜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青色的簪子。但是她抓住林九溪的手,卻並沒有照著林九溪的意思,準備往林九溪的手臂上划去,反而是朝著林九溪的心口捅去。
林九溪大驚失色之下,拼命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