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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鄭家特意給皇帝訂製的,別無二家的奢侈品,皇帝怎麼會嫌棄?
果然,皇帝颳了刮鄭芍的鼻子,親昵地笑道:「就你嘴乖得很,如此可人兒,朕怎麼會討厭呢?」
鄭芍「撲哧」一笑,正要說話。
一管如鶯啼燕呢的聲音響起:「臣妾見過皇上。」
柔嬪柳琴琴終於不甘示弱地來刷存在感了。
皇帝看見柔嬪淚光閃閃,欲落不落的造型,頓時被引走了注意力:「愛妃這是怎麼了?是誰給愛妃委屈受了嗎?」
鄭芍咬了咬牙,只聽柔嬪細聲細氣地欲說還休:「皇上,臣妾沒——」
「皇上!」
這一聲「皇上」可不像前兩者或清脆,或柔細,那聲音突兀得,鄭芍感到,連皇帝的手都顫了一下。
鄭薇好不容易掙脫死死壓住她的吟簫,連滾帶爬地從涼亭里奔了出來,哭得比柔嬪還慘:「皇上,都是臣妾的錯,您別怪柔嬪娘娘。」
周顯看著鄭薇略有些鬆散的丁香紫襦裙,哭得眼睛開始發腫的眼泡,以及鼻子下面,那可疑的,亮晶晶的兩條,厭惡地皺起眉頭:「怎麼回事?」
「皇——」
「回皇上,」鄭薇涕淚交加地壓過柳琴琴的聲音:「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今天在御花園裡看見柔嬪娘娘,向她請安的時候不小心踩破了她的衣裳,臣妾,對不住柔嬪娘娘。」
周顯順著鄭薇的指點,終於看見了柳琴琴那身裊裊的白衣下還沒藏好的破口,以及那道破口上,一個碩大的腳印,正要開口。
此時,鄭芍快速□□:「皇上,我看鄭美人妹妹已經知錯了,不過是一條裙子,想來柔嬪妹妹不會在意的,您可別把人罰太重,壞了我們姐妹的情誼啊!」
柳琴琴的抽泣聲一頓,誰跟她是姐妹了?
她正要哭得哀婉淒切一些,卻聽周顯笑道:「愛妃的性子真是寬厚大度,那柔嬪,你意下如何?」
皇上你都誇了盈夫人寬厚大度了,我還能怎麼辦?
柔嬪憋著氣,擠出個笑:「盈夫人姐姐說得是,皇上您對鄭美人妹妹小懲大戒就是了,臣妾,聽憑皇上處置。」
最後那清瀝瀝的一聲,柳琴琴愣是帶出了一分媚意,皇上聽得心神一盪,正要扶起折腰下拜的柔嬪,鄭芍在皇帝懷裡又扭了扭,嗲聲道:「皇上,那您怎麼說?」
皇帝被嗲得心裡一酥,哈哈笑道:「你們都爭著做好人,朕可不笨,朕也不會做惡人,鄭美人。」
鄭薇只好乖乖跪下,聽周顯道:「那朕就罰你賠柔嬪一條相同的裙子,你可有不服?」
鄭薇大聲恭維著磕頭:「皇上英明,臣妾,心服口服。」
皇帝眉頭皺了皺:這鄭美人聲音聽著挺正常啊,怎麼每次都愛拔高了調子說話?聽得人心裡直哆嗦,不舒服得很。
鄭芍見皇帝的視線一直投駐在鄭薇身上,心中一跳,掩口笑道:「皇上,那官司也斷完了,您上次還說,要多去臣妾那兒坐坐呢,結果,三天了,您也不見個蹤影!」
皇帝心思被鄭芍拉了回來,哈哈笑道:「是嗎?那真是朕的罪過了?」
鄭芍嬌聲笑著,媚眼如絲:「可不是,皇上,您今日再食言,臣妾可不依您了。」
「哦?怎麼個不依法?」皇帝摟著鄭芍上了輿攆。
夜風中,隱約鄭芍的笑聲飄來:「這個嘛,臣妾保密。」
太陽已經全沉了下去,柳琴琴那白的耀眼的紗衣在暗藍的夜色中飄飄欲飛,配合著她半挽半放的拋家髻,不像女仙,像女鬼。
柳琴琴半晌沒動,鄭薇可不想陪她罰站,遂福了福身,不再刺激她,平聲道:「柔嬪娘娘,今兒個真是抱歉了,妹妹會儘快把那紗裙賠給您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柳琴琴在後宮裡一向走的「清高范」,料想她不會拉下面子為難自己。
仗著第一寵妃鄭芍的膽子,鄭薇行完了禮,轉身就走。
「站住。」
鄭薇訝異地抬高眉毛,只得再次轉身,卻也不怎麼怕她。
柳琴琴雖以清伎之身僥倖入宮,又在短短三月內連越六級,成為風光無限的柔嬪娘娘,但她入宮時日尚短,樹大無根,看著厲害,其實旁人忽啦啦一推,她就倒了。
柳琴琴深明此理,因而除了想盡一切辦法地霸著皇帝外,她從來不在後宮眾人面前擺寵妃的款。
今天這是被刺激了,要換種風格走走?
鄭薇跟喬木對了個眼色,恰到好處地帶了些惶恐,笑道:「柔嬪姐姐還有什麼事嗎?」
柳琴琴突然也笑了:「沒什麼,我就是奇怪,怎麼這世上就有鄭美人妹妹這樣的人。明明美人的相貌也不差,為什麼會那麼甘願地為一個都出了五服的族姐做陪襯呢?」
第2章 跟班日常(小修)
挑撥手段太幼稚,差評。
鄭薇假裝聽不懂,愣愣問道:「陪襯?什麼陪襯?姐姐在說什麼呢?」
柳琴琴看著鄭薇明明秀美不輸宮中任何一個美人的相貌,卻偏偏作出這樣一副痴態,不禁一陣膩煩,她擺了擺手:「沒什麼,你不是要回宮嗎?走吧,晚了,各宮就開始下鑰了。」
鄭薇扶著喬木的手,這宮裡的美人們都講究個弱柳扶風,明明她身板壯得能鬥牛,也不得不跟著眾人作出一副「弱不禁風」的體態,省得太過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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