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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什麼了?」
沒想到,皇帝剛走,鄭芍都來不及叫她過去,自己直接就急慌慌到她房裡來求救了。
她隨口開的一個玩笑鄭芍還真信了。
鄭薇讓喬木給鄭芍上了茶,心煩意亂地道:「沒什麼,帕子丟了。」
皇帝只來這一小會兒,就讓鄭芍容光煥發,她笑容滿面地回頭吩咐玉版:「你看看我們屋裡有沒有,我記得你在我宮裡的時候還拿出來用過的。」最後這句,她是對鄭薇說的。
「有嗎?」這種小事,鄭薇一直不太愛記,鄭芍記性卻好,既然鄭芍說她有用過,那肯定是有。可這帕子是在什麼時候丟的呢?
鄭薇有點不好意思地自嘲了一句:「瞧我這記性,太爛了。」
鄭芍道:「快別說那些了,剛剛你跟我說的那個什麼膜,半黑半白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
兩人都喝完了一盞茶,玉版才姍姍來遲:「回美人,夫人,我們宮裡也沒找到美人的帕子。」
鄭薇和鄭芍的臉色都變了。
不必說宮幃里,就是在內宅中,像帕子首飾這樣的女兒家私密小物事都是最容易拿來做文章的。
現在鄭薇的帕子丟了,還丟得那麼蹊蹺,說不得哪一日就會有人就著那方帕子扯出一段是非來。
鄭芍鄭薇自小在威遠侯那麼複雜的後宅長大,當然明白流言會有多可怖。
姐妹兩個對視一眼,鄭芍叫來澄心:「去,放出口風,就說薇薇的帕子不知被哪個手腳不乾淨的偷了去。說的時候,記得說清楚,是那塊翠色繡粉荷的,往後要有人拿它作文章,我們可不認的。」
這只是小事,左右鄭薇也沒在那帕子上留下什麼要緊的記號,描補完有可能的漏洞後,她想起之前沒說完的話題,拿下巴點了點西邊:「那件事有眉目了嗎?」
第7章 寵妃VS寵妃
鄭薇指的是李美人住的方向,鄭芍低著頭在剔指甲:「哪兒能那麼容易?那天來來去去的人那麼多,你又沒看見那個男人長什麼樣,怎麼查?」
鄭薇想想也是,威遠侯最多在宮裡安插了幾個人供鄭芍調遣,這等秘事想要追查,他們肯定也沒有那個能量。
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你突然知道了半個秘密,就總心裡痒痒的,想把另外那半截捂得死緊的拽出來弄清楚。
鄭薇還不至於那麼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是,再在皇后宮裡看到李美人的時候,她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李美人梳著墜馬髻,穿一身茜草色醒骨紗齊胸襦裙,安安靜靜地坐在最後幾排低等嬪妃所在的位置,她微微低頭,手規規矩矩的交疊在膝上,看上去十分不起眼。雖然李美人衣服的顏色挺亮,但她整個人就像蒙上了一層灰一樣,總像是少了一股精氣神在。
入宮半年,鄭芍很清楚這種灰濛濛的感覺是什麼:這是失寵且失意的味道。
以鄭薇那可以忽略不記的「聖寵」來算,要不是她有個給力的堂姐撐著,現在她也該跟李美人坐在一起長灰去了。
鄭薇只掃了李美人一眼,她就像有感覺似的,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鄭薇可沒想到她這麼敏銳,看著躲不過,索性大大方方地跟她對視一眼,微笑著點了個頭再轉過去。
等確定沒人能看見她的神情後,鄭薇的心裡嘀咕開了:周顯後宮裡的妃子比起老皇帝來自是不多,但也有二三十個。鄭薇平時不愛跟人走動,還真沒注意到,李美人的相貌即使是在皇帝現在的後宮裡也是相當不錯的。至少,她長得要比跟她同期的小姐妹德妃好多了,也不知道這兩個里怎麼是德妃占了先,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一個。
而長年無寵的李美人長得再美,也只可惜紅顏易老,她是先德懿皇后賜給周顯的司帳宮女,也就是幫他脫處的,那她的年紀跟周顯應該差不多大,而周顯今年整三十五周歲。
歲月不饒人,別看李美人粉塗得勻淨,可細細一看,她眼角已經有魚尾紋了。以她快要四十的「高齡」,也不可能再翻身得寵。
這一點,後宮裡一向眼毒的奴才們看得最准。因為,李美人那身衣裳打眼看上去挺鮮亮乾淨,可那是去年的款式,袖口的地方都洗得有些發白了。顏色尚在的嬪妃們再不得寵,也不會被作踐到只能穿舊衣裳的份上,聰明的奴才都知道凡事留一線。只有對李美人這種完全沒有希望的嬪妃,他們才會想盡辦法,從她身上刮干每一滴油。
就是在李美人坐著的那一圈小透明里,她也算落魄的了。
皇后自從入主中宮之後,一直以來行事都尚算公正,管理也十分到位,至少各宮該到手的東西從來沒短缺過。李美人能過成這樣,要麼說明她跟錦棠宮主位德妃關係不好,德妃不願意照應她,要麼,就是她故意裝窮裝寒酸來的。
其中,第二種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這宮裡的上上下下從來都是「先敬羅衣後敬人」,要是有好衣好飾壓在箱底不用,覺得把肉捂在飯下面吃最安全,保不齊就會被哪個狗眼看人低的踩一腳。尤其對李美人這種早就失寵的低等嬪妃而言,把場子撐起來才不會被人輕易慢怠了去。
這天早上來得晚些的是雪妃,前一天晚上周顯在她那兒過的夜,她大概是仗著她有個做樞密副使的爹,順理成章就在第二天請安的時候來晚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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