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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嘴巴一張,就要說話,鄭薇抬手止了她,「你親自帶著人把殿裡悄悄地,仔仔細細地搜檢一番,連我那裡都不要放過,還有幾個能進殿的,平時跟你們親近一些的宮女和太監房裡都要搜到,別驚動任何人。」
澄心腦子略轉一轉,隨即面現駭然,「薇姑娘你是說……」
鄭薇點了點頭,「總之,一切小心為上。」她再看一眼鄭芍的寢房,「這間房也不要住了,最好,讓阿離換間房住。」
澄心連連點頭,「奴婢明白了,等有人問起來,就說盈夫人住在這裡天天嘔吐,便想另換一個偏殿住,對嗎?等你們走後奴婢這就做。」
鄭薇看鄭芍從屏風中已經轉了出來,匆匆叮囑了一句:「要快。」便快步迎上了鄭芍。
鄭芍皺眉問道:「你們兩個在那裡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
鄭薇見她一身素色衣裙,頭上也只綰著一根簡簡單單的樓閣金釵,十分顏色去了二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打眼的地方,便知道她心裡其實還是有數的,暗暗點了個頭。
她低聲把事情說了,鄭芍冷汗流了出來,她強自鎮定地說了一句:「你是不是太過於仔細了?」
鄭薇道:「小心無大錯,你感覺如何?還想吐嗎?」
鄭薇不說還好,一說,鄭芍立刻面現煩惡,張著嘴乾嘔了幾下,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鄭薇攥著鄭芍的手:去太秀宮的這一場顯然是硬仗,若是鄭芍還是這副樣子,她的體力能不能支持到皇帝回來,這是個大問題,但是,不去的話,那便是未戰即輸。
鄭芍被鄭薇扶著上了軟轎,一行人如飛一般地朝著太秀宮中走去。
而太秀宮中,幾個太醫的按揉也起了作用,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雙目微張,也嘔吐了起來,但還不等太醫們輕鬆一下,太子卻只是乾嘔了幾聲,什麼也沒吐出來,就又閉著眼倒了回去。
皇后忙問道:「怎麼回事?太子為什麼吐不出來?」
李太醫回道:「可能是之前的急救已經起了效用,太子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那太子為何還沒有醒?」
太醫抹著冷汗,遲疑了一下,答道:「娘娘,太子中的是信石的毒,此物毒性本來就猛烈,若是在中毒之初沒有及時催吐,毒物會很快進入內腑發作。」
皇后焦燥地道:「還要怎麼及時?一出事不是把你們都叫了來?」她說到這裡,突然猛地咬住了嘴唇:不,不對,若不是景辰宮裡的那個賤人,太醫們會來得更快,都是那賤人誤了她的兒子!
皇后此時已經陷入了偏執,完全沒有想到,之前太醫說的是「急救已經起了作用」,也就是說,不管他們後來的這一撥什麼時候趕到,先頭那兩位太醫做了什麼,他們也只能做什麼!
皇后正欲再度詢問,紅杏突然匆匆跑了進來,稟道:「娘娘,柳條兒死了!」
「死了?」皇后霍然變色,怒道:「不是說要你好好看著,好好審問的嗎?柳條兒怎麼會死?」
紅杏恨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一時沒看住,叫這丫頭竟是不知什麼時候,吃了□□死了!」
皇后目光森然,呵呵笑了兩聲:「死?她真以為死了就沒事了?去查!本宮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搗鬼!還有另外一個呢?」
紅杏道:「已是賞了她二十板子,她還是說她什麼也不知道。」
皇后嘴角撇出一個冷然的弧度,「什麼也不知道?她跟著柳條兒那賤人一道來的,她敢說她什麼也不知道?!不管用什麼辦法,也要給本宮撬開她的嘴!」
皇后與紅杏說著話,鄭芍和鄭薇也到了太秀宮外:「請通傳一聲,說盈夫人求見。」
皇后聽了來人的回話,卻晾著那人跪在地上,只作不聞,轉頭問太醫,「太子現在怎麼樣了?」
太醫們正想辦法撬開太子的嘴,御膳房早拿了新鮮的牛乳,只是之前太子的牙關緊咬,灌進去的牛乳順著牙縫流了出來,一口也沒有進去!待到他們終於把牛乳灌進去後,太子突然「噗」地一聲,全吐了出來!
太醫們不等皇后再問,忙答道:「娘娘,這怕是之前的毒物已經蝕傷了太子的胃部,太子這才氣逆嘔吐。」
皇后急道:「那這要怎麼辦?」
太醫道:「為今之計,只有強灌,看看太子能飲下多少了。」
皇后心疼若絞,只恨不能太子的苦痛全數只在她的身上,她一回頭,看見先前回話的那人還跪在那裡,心中冷笑:我兒如今受了這麼大的苦,你怎麼能安然若素?冷聲道:「你叫盈夫人去院子裡跪下,為我兒祈福。」
鄭薇扶著鄭芍在門口站了小半刻,那通傳的人都還沒出來,幸好秋日的太陽不烈,鄭芍的臉色雖白了些,但精神尚佳。
只是鄭芍這幾天幾乎是剛吃東西就吐了出來,現在難免體虛,站了片刻,身體就控制不住地軟倒下來,最後全靠著鄭薇把她撐著才沒有倒下來。
就在鄭薇以為自己也快要倒下的時候,之前通傳的那人出來了,「傳皇后的諭令,盈夫人去院子裡跪下!」
皇后急昏了頭,竟什麼話也沒問,就開始對付鄭芍了。
鄭氏姐妹既然來了,就料到會有此劫,鄭芍還算平靜地接受了諭旨。
玉版從軟轎當中拿出兩個跪墊就要跟上,被人一下攔住了去路:「等等,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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