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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宮嬤把王常在押進她的屋子裡,澄心就站在屋外,朗聲道:「王常在,你身為宮妃,不知貞靜為要,無端造謠姐妹,盈夫人身為景辰宮一宮之主,不能坐視不理。今日掌你五下嘴,你服是不服?」
竟然是鄭芍幫她出了這個頭。
鄭芍是真心想幫她解決這麻煩的,她知道。
鄭芍性子直,卻不是不會使手段。假如她真想收服一個人,大可以等到流言不可收拾,或者說鄭薇撕王常在撕得形象全無時,她再出手。這樣理有了,名聲也有了。
先發制人,更多的時候會顯得咄咄逼人。
王常在嘴使了個巧,這流言較真起來根本沒辦法落到實處。只是鄭薇若還想要名聲,以她的身份,只能揪頭髮打嘴巴的鬧一場,必須得讓旁人看笑話。鄭薇不怕給人看笑話,可要看那笑話她鬧得值不值,今天這一次,完全是無妄之災。
鄭芍現在動手,卻在流言沒來得及發酵時就狠狠地警告了各方人馬:鄭薇是我這邊的人,你們休想把什麼壞事都往她頭上栽!
鄭薇心情複雜,站在台階下看著澄心領著人往外走,經過她的時候,她微微向她欠了個身:「見過美人。」
澄心是從六品常侍女官,跟鄭薇品級相同,在景辰宮裡,澄心就是為了主子的排場,也不必向她行禮。她的這個禮,是表示了,自己還是同先前一樣,把她當成威遠侯府的那位「薇姑娘」在敬重。
鄭薇對澄心點頭笑道:「若盈夫人不介意我一身的藥味,我稍後就去夫人那裡請安。」
這一句話說出口,澄心和鄭薇都舒了一口氣:但願今後兩個人能像今天一般,在這深宮中相攜相伴,不離不棄!
鄭薇的放鬆卻有更深的含義:那個從早上就一直壓在她心裡的秘密只憑她一個人,想要查出來很難。
但鄭芍不同,她有來自她家族的全力支持。至少,鄭薇就知道,威遠侯在宮裡給鄭芍安排了人手。
之前她還怕鄭芍對她心底仍有芥蒂,看來,她今天跟威遠侯夫人溝通得極好。
願意配合的鄭芍腦子還是很不差的,有她的幫助,比自己茫茫然地瞎琢磨要好得多。
鄭薇腦子裡閃過一雙繡了梅花的官靴,終於想起來,她之前是在侍衛們的隊列里看過這雙靴子!
可那人今天穿得分明不是侍衛們的公服,而是一身家常錦袍,那他又會是誰呢?
第6章 跟班離奇失蹤的小手絹
威遠侯的情報要比鄭薇的瞎猜準確得多,沒兩日,鄭芍就收到了消息。
整個皇宮是由禁軍守衛,正好鄭薇在侍衛里見過他,他靴子上還繡了梅花,這個特徵太獨特了,都不需暗地裡去查,稍微打聽打聽就能出來。
正五品帶刀侍衛沈俊。
「姓沈?這人跟靖國公有什麼關係嗎?」鄭薇皺眉問道。
靖國公是開國第一公爵,即使近些年有些沒落了,但在京城勛貴里仍然是頭一份。靖國公府枝繁葉茂,常年跟世家聯姻,如果是他們家的人,事情就複雜了。
鄭芍敷著鄭薇給她弄的檸檬美白面膜,聲動嘴不動:「這人是老國公的庶子,已經分家出去了。」
「分家了?老國公不是沒死嗎?」鄭薇是真好奇了,威遠侯府算是消息靈通的,但一個庶子在父母尚在的時候就分了家,這麼大的事居然沒聽人說過。
「誰知道呢?聽說老國公的這個庶子早年曾經丟過,後來找回來時都十多歲了,老國公倒想叫他認祖歸宗,可國公的血脈哪是那麼容易就認的?只憑著旁人說他是老國公的兒子,他就是了?萬一是假的,那就是混淆血脈的罪名呢。」
鄭薇懂了,想來這裡頭又牽涉到一些內宅陰私:「那知不知道此人跟誰走得近?」
鄭芍忽啦一下坐起來,猛地抓住鄭薇的手,兩隻大眼睛像燈泡似的閃著光:「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這個人居然在京城裡沒有朋友,連同僚也不來往。我們的人查了兩天,發現他就像突然從地裡頭鑽出來的一樣,唯一的朋友好像也是他一個村出來的,你說奇不奇怪?」
看來這事叫鄭薇的八卦之火徹底熊熊燃燒起來了,她坐起來的急,連切片的檸檬掉了一身都不顧不上。
澄心嗔怪地幫鄭芍收拾衣服:「夫人真是的,要說什麼事急得在這一時嗎?」
鄭芍吐了吐舌頭,刷刷幾下把臉上剩下的幾塊檸檬片全扒下來,笑道:「澄心,你不稀奇嗎?明明是個貴族子弟,卻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像個苦行僧一樣,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人呢。」
澄心連忙喚人送來熱水,親自絞了熱巾子給鄭芍擦臉:「就是再稀奇,夫人只管使了人再打聽就是,本來美人說的敷臉要半刻鐘,現在敷了這一半不到的時間,不會變成半黑不白的吧?」
鄭芍唬了一跳,忙瞪大一雙美目去看鄭薇:「小薇,你告訴我,澄心是騙我的,是吧?」
鄭薇無奈地笑笑:鄭芍這性子就是這樣的,心裡對你有意見,連裝都不願意裝,對你沒意見了,立刻無壓力切換到好姐妹模式。
典型的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這樣的人容易得罪人,但從小鄭薇能跟鄭芍玩到一起去,她威遠侯嫡女的身份影響還真不大。
前世她見過太多當面甜如蜜,背後捅一刀的人。跟鄭芍在一起,她除了驕縱些,但只要你不觸犯她的利益,她便不會背棄你。從小到大,要不是她一直關注著鄭薇的生活,鄭薇在威遠侯府的日子絕對過不到那麼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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