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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越是怪異,風來越不敢多問,只得領命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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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夜深,月溶溶。
蘇涿光回房見喬時憐還未歇息。
近幾日他已是摸清了她每日犯困的時辰,刻意挑著她將睡之時才回屋。大夫說她體弱,若行房事也需等她身體好些,但照著她無意識撩撥他起來的生猛勁兒,蘇涿光被摧折了三夜後,就受不住了。
索性他避開了她,才終得安穩入睡。
但今夜,她仍於燭燈下翻看著古籍,他走近問道:「在看什麼?」
喬時憐尤為投入,未幾才答了話:「琴譜,好些時日沒碰琴了,有些生疏,溫習下。」
蘇涿光挑了挑眉:「想溫習也不急著趁夜吧?」
「不是我急,是周…」
喬時憐話出口時趕忙止住,「沒事沒事,你先睡!我一會兒就歇息。」
她可不敢告訴蘇涿光,自己參加中秋宴賞會是為了頂替周姝參加儲妃選拔。
蘇涿光聽罷,眸中沉著冰冷之色,但喬時憐只顧著溫習琴譜,也沒瞧見他此番模樣。
至夜深,喬時憐挑熄燈芯子,躡手躡腳爬上了榻。如今她漸漸習慣身邊睡了個人,且不知是否因蘇涿光的存在讓她安心,她也不再整夜將屋內燭火點得通明。
喬時憐輕掀起錦衾鑽入被窩,卻不想蘇涿光還未睡。
「周焉喜歡聽琴?」他沒由頭地來了此問。
喬時憐驀地想起之前她說的話,恍然明了他以為自己說漏嘴的周字指的是周焉,如此一來她反倒放了心,正好可以瞞住她想做的事。
故她隨口答著:「是的…」
實際上,她攏共就只跟周焉搭過一次話,所道內容儘是關乎周姝的,她壓根不知周焉喜歡什麼。
耳畔傳來他翻身的動靜,他似乎是背對了她。
「我都沒聽過你撫琴。」
那嗓音慣常清冽,藏著極淡的情緒,讓她仿佛覺得是為錯覺。
喬時憐說道:「聽過才奇怪呢,這京中聽過我撫琴的人,屈指可數。」
「為何?」蘇涿光問。
她側過身朝他後背靠了靠,「你想想,我若撫琴時,座下這麼多人全盯著我一個人看,我單是想著這場面,手都在抖了。」
「所以你都是撫與一人聽嗎?」
漆夜之中,視野昏昏。
她聽他問著,卻無法看清蘇涿光此時是何等模樣,但他低沉的聲線褪去了平常疏淡,又似遠非遠,似近非近,讓她捉摸不透。
今夜他為何這般執著於她撫琴一事?
喬時憐想不通,只好接著話說了下去:「差不多吧。若這人跟我相熟,我獨自撫琴與他,便不會這般緊張。」
默聲之中,蘇涿光忽的問:「你和他這麼熟?」
第33章 33 、撫琴
入秋時, 桂花香霧冷。
宴賞會是日,天光尚早,喬時憐獨坐屋前, 輕嗅著滿庭桂香。不知為何,她覺得這兩日蘇涿光很不對勁。
那夜他抓著她溫習琴譜一事問了良久, 但後半夜她過於疲睏睡了去,也沒聽清他問什麼這麼熟。偏偏翌日她想相問時, 他又復了尋常模樣, 未再提及此事。
彼時西風抱著滿箱玉鐲而來,一個勁道:「少將軍待少夫人真好!這兩日去商鋪搜羅,給少夫人買了這麼多鐲子,還吩咐了秋英,讓少夫人一月不重樣地戴個遍呢!」
喬時憐撥開箱子鎖扣,瞧著其里擺放整齊的錦盒, 粗略看來不下二十, 她喃喃道:「我好像…也不缺這麼多首飾。」
西風努努嘴,「那怎麼能一樣!話本里男子追求女子,都是會送這樣的首飾, 每當見著心上人戴著自己送的東西,高興得不得了呢。」
「好吧。」
喬時憐收下時,還尤為謹慎地個個錦盒都打開查看,生怕蘇涿光又用像上次送寢衣這樣的行徑來提醒她, 她最近又做了什麼丟人的羞事。
但那錦盒中的玉鐲, 除了並無一隻是白玉而制, 並無異常。
不過也正好, 與周姝贈她的那隻純白玉鐲有所不同,不會重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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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冷露沾衣。
至皇宮落楓台,喬時憐一路皆是抱著蘇涿光的手臂而行,由著一眾投來異樣眼光。
滿朝文武對這位冷麵將軍娶妻一事極為詫異,此番他們還是頭道見著二人婚後共現身宴會。百官對民間流傳的話本自是不信,二人得成姻親,其中各人猜測紛紛,多數說法是喬時憐為報恩相嫁,蘇涿光迫於相府壓力,不得不娶。
眼下身處席中,卻見蘇涿光褪去自己披風,給身側的喬時憐悉心系上時,一眾驚得呆若木雞。
他的動作極為熟稔,像是平日在府中就會如此一般,而喬時憐亦展顏嫣笑以應。眾人見著,都覺得二人擔得起一對璧人的形容,與民間所言相差無幾。
唯余高座旁的秦朔沉著臉,酒盞未空過。
他捏著盞身的骨節已發白,若非今夜皇室皆齊,群臣俱在,只怕他已壓不住將要發作的脾氣。
久德躬身遞上一名單:「殿下,這是皇后娘娘送來的名錄,其上是一會兒宴賞會後展露才藝的各官家千金。」
秦朔恍若未聞,他目光未從喬時憐身處移開過,見她親昵地挽著蘇涿光的手,對其巧笑倩兮的模樣,他心頭煩躁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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