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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驟然加劇著,若有復明的法子,她何嘗不激動呢?
西風只覺自己快要被喬時憐搖暈了,還未咽下口中的肉,只得出聲說著:「唔嗡烏次。」(不用如此)
喬時憐始才留意到自己的失態,靦腆一笑,「你…你先吃。」
隨後西風雖是嚼著口中美味,但喬時憐目光如炬,盯著她的嚼咽動作半刻未移,委實讓她難以下咽。
少頃,西風清了清嗓,對喬時憐道:「少夫人,是這樣的,上回少將軍不慎傷了眼,恰好有一西域商人路過,獻得了秘寶,才讓少將軍恢復…如今這西域商人早消失無蹤,所以…」
不遠處的北風聽得搖了搖頭,西風編起話來真是有一套。
喬時憐聞言,眸子當即變得黯然,卻又聽西風話頭一轉,「不過啊——」
「於大夫在西北可是被稱之賽華佗,他是有一個法子能讓少將軍復明。」
喬時憐方萎靡下去的心緒再度振作了起來,她仿佛抓著了救命稻草般,心切問道:「是什麼法子?」
「咳,是……」西風垂著眼,似乎對這法子有些難為情。
喬時憐湊近了她跟前,屏息靜聽。
北風眼見著喬時憐滿懷期待的目光先是化作異色,旋即面頰灼如雲霞,從耳根至白皙的頸,通紅無比。
「就,就是這樣。」
西風磕磕巴巴地說完後,察覺喬時憐已是捂著滾燙的臉,遲遲不言。
她悄然歪過頭去看北風,翕合著唇作著唇語:我這樣幫少將軍,少將軍會不會給我記一功?
北風不置可否,同樣方式應道:是記哪門子功?編話本的功嗎?
西風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囔著,「這些個男人都沒勁。」
忽有一馬聲嘶鳴,氣勢糾糾踏來。一眾紛紛讓開,唯見掠動的火色前,駿馬行至喬時憐旁處。
西風抱著盤驀地大叫:「哎喲我的肉!全沾上土了!」
喬時憐撇開眼前濺起的泥塵,回身看向這始作俑者,微微愣神,「野風?」
西風仍在罵罵咧咧,北風無奈地瞄了其一眼,對喬時憐道:「看來是少將軍找您了,少夫人快去吧。」
喬時憐折身望向此前蘇涿光所在的篝火,其處已是沒了他蹤影。
她眨著眼看著在和西風打鬧的野風,猶疑道:「我…我就這樣去嗎?我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北風答道:「野風識路,少夫人只需要上馬就行。」
喬時憐頷首,跨坐在馬鞍處時,才察覺那鞍上多了兩處軟綿之物,正好貼合在她腿傷之處,不會讓她覺得騎行疼痛難忍。
她輕輕蹬著馬肚,隨即夜影變換,寒風蕭蕭拂面,半刻後,她便見著了軍營入口處,浸在昏沉里的身影。
似是聽到馬蹄聲響,蘇涿光稍側過身往她來的方向而立,直至喬時憐勒韁繩而止,他躍步翻身,穩穩坐在了喬時憐身後。
-
萬象澄澈,星斗闌干,聚如銀河。
遼遼隔壁處,曠闊無垠之上,野風朝著前處疾馳著,馬背上相擁的二人廝磨著耳語,由著揮落的星光揉散。
蘇涿光輕聲在她耳畔說著:「我知夫人一定會來。」
喬時憐望著前處荒原,抿緊了唇,「我若是不來,你是不是又會在那裡傻站一夜?」
就像那時在府中,她悲憤之中回了屋,順手把門閂給扣緊,他便在屋外受著霜雪等了一夜,既不出聲叫她,也不另尋避雪處。
蘇涿光將下頜輕放至她肩處,低沉著嗓音,「不會。」
喬時憐想也未想便駁道:「我才不信。」
卻覺肩窩處靠放的下巴幾番翕合,「我會和野風在那裡站一夜。」
喬時憐捏緊了韁繩,切齒道:「你,你…蘇涿光……你就故意氣我吧!」
這兩種結果有何不一樣?
她恨聲之際,忽聽他的聲線越過迎面凜風。
「我很想你。」
喬時憐不知為何,在他道出那四個字時,她再氣惱、假作硬氣的心,亦軟作了眼前傾落於群山連綿的月光。
「從去年離京至今,日日夜夜,都很想你。」他呢喃著重複著話,熾熱的氣息輕輕掃過她的脖頸,拂開清寒。
心尖掠過點點酥麻,喬時憐哽住了聲,「我…」
說起相思,她又何嘗不是呢?
而話未至口,風沙漸消之處,長明的燈火幽微,一院落的輪廓於眼前逐而顯出。這一路上,喬時憐並未控制韁繩去往何處,全憑野風所行,所以野風的目的地便是這裡嗎?
待野風駐足於門前,喬時憐奇道:「這裡是何處?」
既是野風帶她來此,定是蘇涿光授意的。
蘇涿光摟著她的腰,眨眼工夫將她抱身下馬,「這是我兒時生活的院子。曾被黃沙掩埋過,我又重修了一番。」
喬時憐聽罷,心道,這裡也就是蘇涿光的母親還未逝世前,蘇家駐於西北時,他所住之處?
嘎吱聲響里,院門隨之被推開。
與她想象不同的是,這裡淨潔無塵,非是閒置多年,灰塵布滿之樣。看來是蘇涿光有意將這裡維持著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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