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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是屬於他的!
良久,他才得見久德杵在跟前,拂袖不耐道:「沒興趣,讓母后做主便是。」
及宴始,喬時憐安坐席中不久,蘇涿光便有事在身暫離了席。
身後的風來忽喚道:「少夫人。」
「屬下方才見到一女子,覺得有些眼熟。隨後我想起,那女子曾在瑤光宮,借著主子醉酒時上前糾纏主子。」
聞及此事,喬時憐思索半刻,問出她聽到的話,「太子曾同我說,蘇少將軍年少時曾收到一女子荷包,故他對荷包情有獨鍾,也對那女子念念不忘。」
她非是不信任蘇涿光,而是想要從中知曉實情。不可否認的是,她其實對於蘇涿光了解並不多,他少有對她提及他自己的事,她儘是通過身邊侍女與暗衛,一點點拼湊出他的過往。
風來聽罷暗自生驚,竟不知東宮還在此處擺了主子一道。
「少夫人,我跟著主子這麼多年,這種事我能不清楚嗎?這些年來唯一能跟他親近的姑娘就您一個,何來少時收到別的女子荷包一說?」
喬時憐得到答覆後,又問:「那糾纏他的女子是誰?」
風來沉吟道:「屬下見著那女子似是和方侍郎在一起…」
「方杳杳?」
喬時憐脫口而出,隨之她心頭一凜,「那日我竟沒認出是她。」
那時在瑤光宮,她循著秦朔的話遙遙看去,因視角受限,恰好只能見著二人側身相擁,她可將倚在朱欄的蘇涿光看清,反是他懷中的女子難得見面容。這樣的精心設計,若說方杳杳與秦朔沒有串通,喬時憐是不信的。
九暮山上,秦朔為博得她歡心,還欲把方杳杳趕下山,回頭利用之時,亦絲毫不在意她與方杳杳之間的嫌隙。而方杳杳為了幫秦朔,寧可冒著失節的風險去接近蘇涿光,哪怕這樣做的後果是受著世人指點嫁入將軍府,她與太子再無可能。
喬時憐一時不知,方杳杳對太子用情是有多深,居然甘心為秦朔做到這等地步。
她頷首應著風來:「此事我知道了,多虧你察覺。」
風來垂首:「少夫人哪裡話,這是屬下該做的。」
他瞧著喬時憐毫不驚訝的模樣,心下瞭然。
與此同時,幽暗小徑里,月色抖落幾許楓葉,緩緩拂過來人身上。
空氣中隱有血腥彌散,蘇涿光見著季琛步來,往後退了一步,滿面嫌棄。
季琛當即僵住了步子,見鬼似的盯著蘇涿光:「不是吧?你堂堂蘇少將軍,浴血沙場多年,會嫌棄我這從刑牢里出來的味兒?」
蘇涿光面不改色:「離我遠點,我怕沾身上,她聞見。」
季琛:「……」
他白了蘇涿光一眼,「我這為了趕上宴賞會,換了件衣裳就過來了。而且這麼急著來,還不是為了喬姑娘的事?」
「洛七的審訊結果?」蘇涿光問。
季琛笑了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太子草草結案,我暗中把洛七換了出來,單獨提到了御史台刑牢里審,審到了些有意思的東西。」
蘇涿光瞄了眼不遠處的落楓台,「直接說。」
季琛知他急著回席,也不再兜圈子,「洛七跟喬姑娘此前身邊的密友方杳杳,有染。」
「所以這是一場姐妹戕害的戲碼?」
蘇涿光面色似覆了層寒霜,他微眯著眼,聲線愈涼,「單憑方杳杳和洛七,布不了這個局。」
畢竟九暮山的皇家林獵守衛森嚴,從此介入還能不留痕跡,其中必有權貴者支撐。
季琛點頭,「沒錯,但那洛七在太子手底下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我還沒審出更多詳情,他一命嗚呼了。」
話畢,他又問蘇涿光:「你打算如何?當下若想抓出背後的大魚,藉助那方家女子順藤摸瓜是最好的選擇。所以…若喬姑娘以身作餌,是最簡單的方式。」
季琛擅長以最優角度解決問題,講求快准狠。
蘇涿光瞥了他一眼,目光尤冷:「這樣,明日我去造訪方侍郎,說你有意他女兒。把你送去做餌,如何?」
「別別別,我瞎說的。」
季琛趕忙打住,他不過就是隨口試探,想瞧瞧如今蘇涿光對喬時憐的心意,這般看來,他們二人感情還真是要好。他暗自慶幸著,那時他撮合喬時憐與蘇涿光的決定無比正確。
蘇涿光望向長天,定然道:「我會派人盯著方家。」
季琛驀地明了他的用意。雖是這樣費時又麻煩,但便可繞過喬時憐去查證此事。
蘇涿光續道:「她現在在我身邊,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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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宵露深,燈搖流綺。
宴至各女眷盡展才藝之時,喬時憐在其上見到了許多熟悉面孔,亦包括方杳杳。只不過她沒興趣瞧方杳杳搔首弄姿,便一直同身旁的蘇涿光搭著話,甚至閒來剝著桌上花生,親自餵予蘇涿光。
惹來一眾艷羨目光,暗道著這二人蹀躞情深。
喬時憐以前可做不出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與人親昵之事。但一想著若注意力不在蘇涿光處,便要留意到令自己反胃的人,還不如滿心滿眼皆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夫君來得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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