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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氣結,「蘇浮白,你嘴裡能有點好聽的嗎?敢情都只學著怎麼哄心上人開心了?」
蘇涿光不置可否,轉而問著他:「你若惹了昭月生氣,都是怎麼做的?」
季琛不假思索,揚了揚袖,「簡單啊,我把自己綁起來,送到她府上。」
蘇涿光眸色深深,「你真這麼做過?」
季琛輕咳道:「…這種事,就不方便透露了吧?」
蘇涿光:「……」
這話不是默認了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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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雲漸收,依稀幾許蟲鳴微渺。
喬時憐閒來倚在榻處翻看著話本,對於蘇涿光綁她一事,她怎麼都覺著生氣,索性置之不理,將他拒之門外。
不知深夜幾更,她忽聽窗處乍然破開,隨之一道身影翻進了臥房。
喬時憐先是驚於有賊子翻窗入室,待看清那熟悉的白袍時,她擱置下話本,望著偷潛入屋的人眨了眨眼,「…我是不是該叫西風進來捉賊。」
蘇涿光:「我現在打不過她。」
喬時憐:「?」
她稍坐起身,始才得見蘇涿光將自己雙手縛於了後背。借著昏黃燭火,她發覺他竟用自己的裙帶縛手,再度想起此前他的行徑,喬時憐側過了身,輕哼著音,「別以為這樣送上門來我就會消氣。」
蘇涿光已是步近榻邊:「今夜,我任憑阿憐欺負,絕不還手。」
聞及此,喬時憐提起了些許興趣,思忖半刻,她指著榻邊,「那你把自己綁在這里。」
窸窣聲里,蘇涿光為之照做。
喬時憐環顧著他周處,想著他解起裙帶另綁的動作頗為利索,便又再取下他的腰帶,將他牢牢縛在了榻邊。
以防萬一,要是他又騙她,逕自解開了就不作數了。
蘇涿光一言不發地看著她,自是明了她的用意。
她對他報復心向來很重。
松落的衣袍撇於錦衾間,她亦不急,如今她也算是從他那裡學得,如何做才最是磨人。越是徐徐緩緩,他越是難耐。而她偏要刻意掠過他粗糲的舊傷處,柔荑撫過不平的痕跡,處處點火的動作可謂之玩弄。
他反抗不得,她有意將他束於榻邊,倚坐在簾幔揮動里,甚至是只能眼見著她往下。
喬時憐雖是羞臊,但她每每指腹稍動時,便能發覺他幽深的眸子愈暗,其里含藏的洶湧愈盛,似要壓抑不住,難以自持,她莫名興意極佳。
她好似從未細細觀察過,蘇涿光情動之時,那漱冰濯雪的眉眼會有何等變化。
自她識他起,印象里,他從不展露多餘的一絲情緒,面色端端的似雲間雪色,永遠是那樣遙不可及,不易近人。
那立於高嶺的神是不會有欲望的,連著生死都無謂,獨獨在她眼前,他才像個活生生的人,會被她輕而易舉勾起慾念,就此沉淪。
今夜她以更為直接的方式,打開了那道大門,讓沉積的念想一發可不收拾。
蘇涿光在她有心報復之時,便有一絲後悔。非是後悔哄了她,而是後悔這樣的方式委實過於折磨。從前他慣於對她掠奪占據,縱是期間有著小打小鬧,他由著她胡來,但她不曾像今此這樣。
他動了動被緊緊錮住的手,逃不掉,避不開,只覺著他又快要被她逼瘋了。
寂寂夜色里,她聽聞他氣息漸促,眼見那點漆似的眸中,燒灼的隱忍難捱,她始才傾身吻在他耳畔,咬著那極薄的耳垂,含糊著字音,「蘇涿光,我想聽你說,你喜歡我。」
她想,她是百聽不厭的。這樣的喜歡,曾讓她經過無數次懷疑與確認,亦患得患失。
他的聲線已啞不成音,「阿憐…我…喜歡你。」
喬時憐覺得很是滿意,她輕輕挪動著身,坐在了他腿上,一面端看著他幾近意亂的眼,額間與頸間青筋縱起,仿佛被逼至了極限。
她低聲呢喃著,「蘇涿光…我以前同你說過,你想要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
她知,像他這樣慣於將喜怒藏於面下,看似無欲無求之人,說出想要二字是何等難能可貴。
話落時,他迅然接言,「想要。」
「想要…阿憐。」
燭淚燃盡,暗色浮動的影里,各自短促的呼吸交織。
喬時憐早已消了氣。她最為知曉,眼前人將之真心以付,褪去她所有的不安時,她才敢於黑暗裡掙扎而出,敢哭笑,敢氣惱,任憑種種,皆是因他才有了勇氣。
無論她做什麼,失或得,他永遠不會棄她而去。
長夜深深,起初喬時憐還占據著主動,略有笨拙地配合著他。到最後,也不知那水綠柔紗何時被掙脫,她於無休止里漸漸褪去了意識。只是還記得,他還顧及她未愈的傷,持著最初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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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將至喬時憐生辰宴。
將軍府在此之前,迎回了麗妃蘇煙蕪歸家。先皇駕崩,臨終前特允麗妃褫位回府,只是這道聖旨究竟是由秦朔授意,還真的是先皇特許,便不得而知。
周家被抄斬的時機卡得很妙,是在皇后國喪至先皇駕崩前。喬時憐覺得,周家之事被揭發,定也有著蘇涿光推波助瀾,興許以此換來姑母自由身,應當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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