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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涿光聞言加快了步子,「那快些回家。」
喬時憐仍在發怔。
她覺得這短短半載與蘇涿光的一切像是做夢。她嫁給蘇涿光已是有三月,明明半年多之前,他們還是不相熟的陌生人。
喬時憐想,當初確實是她借著蘇涿光喜歡她,想要躲避東宮就嫁給了他,可如今自己居然習慣了同他共處於一道屋檐下,甚至是短短一榻間。
她晃眼瞧著滿天雪色,忽有些茫然。
她真的是與他各取所需,才這般心安地留在他身邊,做他的髮妻嗎?
喬時憐一時給不出答案。她抬眼看著蘇涿光,他無需動聲色,她便能在這彼此交織的呼吸里,尋得落實處。
心頭微動間,她揚起面,鬼使神差地朝著那近在咫尺的光潔脖頸湊近,輕咬了下去。
第45章 45 、初雪(小修)
紅梅白雪, 暗香掠影。
此間一道身影抱著玉軟花柔,步子迅疾。
那頸處被風雪吹得微涼,倏忽遭逢著她溫熱的唇與輕咬的齒, 蘇涿光霎時頓住了步。
細雪隨之駐足,赴往二人之間。
喬時憐挪開唇畔時, 望著他的目光欣然:「是真的。」
蘇涿光仍覺那頸間溫度未散,「什麼是真的?」
那處微癢得似小貓伸爪撓過, 偏又勾著他的心底, 蓄意引著他的慾念。
喬時憐定定看著他,答言:「你。」
這半載如夢似幻是真,抱著她的人是真,吻上去觸及之處也是真。
聞及此,蘇涿光垂面吻住她的唇,混著方消融的雪, 逐而炙熱。他甚至稍以加重, 讓她在這深切里愈發相信他的存在。
無可否認,她早就沉溺於他的一切。可終究她是利用他來尋得安身,還是在這段關系裡, 生出了別的情感?
喬時憐覺得迷惘。
她究竟對蘇涿光是怎樣的心思?因利用而心懷愧疚?還是因習慣而心生依賴?
或是那呼之欲出的猜測——她對蘇涿光動了情。
她…喜歡他?
她是喜歡他的嗎?
喬時憐第一次慎重思及此問。
思忖之時,及窒息難忍,喬時憐喉間低低發出音來,這是她慣常所用的求饒信號。
她只是覺得在這被他抱起的姿勢里, 如此深擁而吻, 很快就沒了力氣。
蘇涿光應聲仰起了臉, 卻沒有再度吻下來的意思。
照常而言, 他向來會在她「求饒」之後,讓她短歇須臾, 然後又再侵占而來,如此反覆。
但眼下蘇涿光只顧著往前走著,她唯見他冷厲的輪廓線,被雪夜抹得昏沉。
喬時憐略有不滿地往他懷裡蹭了蹭,「你…你怎麼不親我了?」
她慣於他在她面前時,異於平常冷漠的熾烈。
蘇涿光答道:「是你不想要了。」
喬時憐反駁:「我沒有!」
蘇涿光瞄了眼她略鼓的杏腮,「你昨夜不是這樣?」
昨夜尤花殢雪,她因受不住,便發出如此斷續之音以示求饒,偏逢他慾壑難填,這樣嬌柔細音更加讓他難止,久久才歇。此後沐浴,她通紅著面,又得他在湢室里沒能忍住,水霧繚繞里,她覺得她渾身都要熟透了。
彼時她小聲罵了他許久,話中儘是他下流云云。
喬時憐驀地語塞,「那,那…那是你太欺負我了!」
這人簡直就是一匹惡狼,不對…應是餓狼,在她面前永遠不知饜足。
蘇涿光一本正經:「欺負你什麼?」
喬時憐嗔道:「…欺負我沒有你下流。」
他是明知故問吧?
蘇涿光斂下目,向她示意其頸間,「那剛剛誰咬的我?」
喬時憐望天,假作不知,「不知道。有這件事嗎?」
蘇涿光:「……」
「喬姑娘,你這樣是耍賴。」
喬時憐不服氣,「蘇少將軍,我是小女子,不是正人君子。」
耍耍賴怎麼了?
蘇涿光若有所思:「照你所說,我也不是正人君子。」
她罵他的時候振振有詞,委實也不是正人君子會有的形容。
喬時憐低聲嘟囔著:「那你怎麼還不親我?」
也許他再多吻她幾次,她便能明晰自己的心意?
足音踏過軟雪的窸窣里,他躍身翻進了將軍府院內。她只覺他把自己放了下來,冷香拂落,夾雜梅香隱隱。
檐下亭台,燭火亂,她倚坐在雕欄邊,被他欺身往下吻住了唇。
風搖枝影,雪聲尤沉。
守在院內的東風與北風聽聞有人翻牆而入的動靜,以為進了賊,皆警然往亭台趕來,甚至拔出了隨身的劍刃。
能在不驚動滿府侍衛的情況下入院,此人來頭不簡單。
倆暗衛還未及動手,半道被一直跟著喬蘇二人的西風攔下。
「噓!」西風趕忙做著噤聲的手勢,「是少將軍和少夫人。」
東風為之瞠目:「這…活這麼久,第一次見少將軍…不走正門。」
北風心領神會,收刃入鞘,「我的建議是,儘快離開這裡。」
斑駁雪影里,交纏的身影融落幾許冷意。
及蘇涿光察覺她頸間愈涼,始才放開她,將其披風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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