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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憐逐而回過神,憶及方才他抱著她越牆而歸的行徑,「你怎麼回家還翻牆啊…跟做賊一樣。」
蘇涿光理著被她抓得凌亂的衣襟:「是你太急。」
言下之意,是她急著想要他吻她,所以才從牆處翻入,未繞至府門回。
喬時憐:「?」
她霎時緋紅著臉,「我,我……」
但見蘇涿光目光幽深,她闔上眼,一不做二不休認了此事,「我急。」
她是急著想要確認自己的心思。
他捻著衣的指尖一頓,抬眼望著她被他撫得散亂的雲鬢,因他而羞著的粉面,還有水澤尚未乾的唇畔,無處不顯露出她的惑人之力。他覺得,她真是喜歡考驗他的耐性。
及回臥房,蘇涿光為她收拾著今日去商鋪買的東西,卻發覺她妝櫃裡的口脂比以前多了幾番。
蘇涿光回過頭問她,「是喜歡這個?」
若喜歡,日後可以給她多買些。
喬時憐瞄了眼那些鐵皮小盒,「這,這個…我想著現下是冬日了。」
「嗯?」蘇涿光不解,這二者有何關聯?
喬時憐盯著他那道薄唇,「我見你嘴唇乾乾的,就買了好些。」
那些口脂無色無味,只是濕潤護養之用。
蘇涿光沉吟道:「我不用這個。」
他向來不在意這些,也不習慣去護養。從前在西北條件艱苦時,皮膚多處皸裂,他都不當回事。更何況,他一個將門出身的男人,無需這般金貴。
「誰,誰說要給你用了?」
喬時憐微惱地瞪著他,轉眼已是給自己唇處均勻塗上口脂,踮起腳親在了他唇畔,「這樣不就可以了……」
感受到蘭息忽近,唇上覆著她的柔軟,他不得不承認,他並不厭煩那口脂。
她起身時,秋波般的眼眨著,定定看著他的唇,似是覺得新奇,「看樣子還不錯。」
蘇涿光不由得問:「請問喬姑娘,你打算要給我用多少次?」
一道提醒著她,是隔三差五還是每日?若是每日,隔幾個時辰還是就一次?
喬時憐思忖半刻,面容抿開一抹笑,「冬天結束前,早晚至少一次!怎麼樣?」
「嗯,好。」蘇涿光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應聲時,他忽生出一個念頭。
這個冬日若能長些,更好。
-
夜下窗白,雪大如晝。
喬時憐窩在厚厚錦衾里,聽著屏風外漸而囂然的雪聲。
臨睡之際,她忽側過頭問著枕邊人,「蘇涿光,為什麼我們上次得來的太子玉佩,未起作用?」
她想,在妙善寺下偷情此等醜事若被皇室知悉,哪怕不會外傳,秦朔也斷不會像現在這般輕鬆,甚至還在京城閒逛。
蘇涿光答道:「興許季懷安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如何用,什麼時候用,用在何處,他向來把握得清楚。」
喬時憐從被窩裡摸索著他的手,將之抱在懷裡,躊躇著問他,「你不介意我曾經和太子…」
她還從未問過他對於她和太子之間的看法,畢竟當初京中盛傳,她與太子佳偶天成,感情至深。今日他因自己寫的關於太子喜好吃了醋,保不准以後還會生出什麼別的想法。
他順勢摟過她不足一握的腰,不以為意,「為何介意?你嫁的人是我。」
喬時憐挪身向他貼近了些,靠在他肩頭,「我記得我還小時,爹爹時常帶我至宮宴上。照我娘的話來說,就是我爹特別喜歡我,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訴一眾,他有個這樣軟糯可愛的女兒。」
她憶道:「那會兒就有好多名門子弟主動和我搭話,但都被我哥哥擋了回去。唯獨太子,哥哥不敢擋他。所以自那時,我便和太子相識相熟。之後的事,也就是京中盛傳的那些…直至我看清他的真面目,想要逃離他身邊。」
她確實在感情方面尚是懵懂。好似一切都是順其自然,以往她身邊之人唯有秦朔一人,秦朔待她好,她亦理所應當回應著秦朔。
這也是她會對蘇涿光的感情心懷迷茫的緣由。
蘇涿光亦待她極好,所以她也回以相應的報答,借著夫妻這一層關系,行著她從前根本不敢想的親密舉止。
蘇涿光忽問:「那之後你為何這般篤定地選了我?」
喬時憐為之一怔。
她自是不敢把那前世做鬼一事告知,只得真假摻半地胡謅,「我…我做過一個夢,那個夢裡我蒙冤至死,下場淒涼,連屍首也被拋於荒野,只有你給我收了屍,讓我入土為安。」
但遲遲未得蘇涿光回音,她又續道:「或許這就是慧禪大師所說機緣呢,你看,我沒有選錯人。」
蘇涿光未回話,只是在反覆想著她簡言道出的夢是何等模樣。
她一直在強調著,她做過一個噩夢,那噩夢時時纏身,也是她不安的來源。
「如果我在你夢裡,定會想方設法護你周全。」蘇涿光良久才道。
他偏過頭去看時,才發覺微黃燈火里,她已抱著他的手臂,沉沉睡了去。
蘇涿光騰出另只手,撫著她的面容盡寸。
他想,若真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最後只能為她收屍,他不知自己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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