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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著正眼也懶得給方杳杳,搭手與西風,「西風,我們回去吧。」
她才不要理會狗叫呢,純屬髒了耳。
方杳杳見喬時憐根本不欲搭理的模樣,柳眉倒豎,她緊步追著喬時憐,怒而問道:「喬時憐,我叫你站住,你聾了嗎?」
東風與北風同時現身,落至方杳杳跟前,將之攔下。
東風沉了聲:「我們少夫人的名諱,也是你能隨意叫出口的?」
北風亦道:「若我沒記錯,姑娘你是四品侍郎之女,我們少將軍官至二品,少夫人亦是少將軍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進門的正妻,哪怕是你父親方侍郎來了,也得客客氣氣的。將軍府的顏面,還由不得你來冒犯。」
方杳杳臉色難看起來,接著她不怒反笑,衝著喬時憐的背影諷道:「今夜你若這麼走了,你頂替周姝作假的事就瞞不住了!」
第34章 34 、失控
月白風清處, 楓林碎影,稀稀落落。
喬時憐聽得方杳杳所言,步子一頓, 旋即她回過頭沉靜道:「我不太能聽懂你說什麼。」
方杳杳被東北風二人攔著沒法上前,見喬時憐搭理了她, 冷笑道:「少在這裡裝瘋賣傻,你在此鬼鬼祟祟, 不就是才頂替了周姝撫琴, 從落楓台下來嗎?」
喬時憐瞄了眼她愈發得意的嘴臉,「我不過是在這裡賞樂,便能得來你這麼多臆想。方杳杳,我怎麼從前不見得你這麼會浮想聯翩呢?不去編故事,真是可惜。」
她暗暗思忖著,想來方杳杳如此斷定周姝作假, 應是知曉周姝的手受傷一事, 這才費盡心思前來找證據。不過喬時憐瞧著方杳杳這般怒極叫住她的模樣,應是沒能抓住她的把柄,否則她現在已是被皇后的人請去了。
方杳杳側過頭望著不遠處的落楓台, 「我現在就去皇后娘娘那裡…」
話還未完,一道嗓音攜風而至,似漱冰濯雪。
「我與我夫人在此賞夜聽曲,何時輪得到你來置喙?」
喬時憐循聲看著現出身形的蘇涿光, 滿目驚色, 「你…」
反應過來他口中所喚出的夫人二字, 她莫名覺得這稱呼灼燙, 霎時讓她羞紅了面。
蘇涿光從西風處挽起她的手,「夜深露重, 該回去了。」
方杳杳見此急了眼,「你不能走!你替周姝…」
蘇涿光漠然望去,只一瞥便讓方杳杳的聲音戛然而止,「耳朵不好就去治,若腦子也不成,找驢踢踢。」
喬時憐低笑出聲,也懶於再理會方杳杳氣急敗壞的模樣,她回握住了蘇涿光的手,「嗯,我們回席。」
落楓台前,絲竹不絕,弦音入耳。
秋庭月午,席間人影泱泱。季琛見著歸來的二人,奇道:「你們幹嘛去了?半天都不見人影,我還特意去找了你們。」
蘇涿光逕自坐回席中,抿酒間,他漫不經心地道:「為何要告知你?」
季琛深深看了眼二人交疊的手,別有意味地笑道:「我懂,我懂。」
嘁,不就是小倆口忍不住去隱秘處調.情了嗎?有什麼說不得見不得的。
不多時,搖盪香醪間,喬時憐悄聲挪至季琛身後,壓低嗓音問著他:「季大人,蘇少將軍他…討厭喝藥嗎?」
季琛聽罷生奇,「好端端的,為何要喝藥?」
喬時憐從袖中拿出藥方,遞予季琛,「我…我娘,她給了我一個說是補藥的方子,讓我給他服用。但我擔心他不喜歡喝,所以糾結許久。」
季琛本是正是飲酒間隙,待得借著宴中燭火,看清那皺巴巴的藥方,他面色微變,當即被嗆得狂咳不止。
喬時憐滿腹狐疑地望著那方子,「藥方有什麼問題嗎?」
「失禮失禮。」
季琛神色怪異,他沉吟半刻道:「…我的建議是,不要給他喝。補藥這種東西,並非人人都適用。浮白他早年於西北軍營受過重傷,用過許多救命靈藥,這藥和他身體相衝。」
他隨口胡謅著,心想著這要是蘇涿光知道,喬時憐給他喝治那啥的藥…不得當場把藥碗給掀了?
喬時憐亦就此作罷,而轉過頭髮覺蘇涿光似有不對勁。
此番他扶額肘撐於案處,雙目緊闔,連著渾身亦似在發抖。
她趕忙上前關切道:「你不舒服嗎?」
「浮白?」
季琛見蘇涿光未有反應,始覺不對。而見這宴賞會才至半道,他提議:「浮白既是不適,你們便先行回府,宴賞會這邊我來處理便是。」
喬時憐頷首以應,招來各暗衛護著蘇涿光一道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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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影浮掠,涼風漸起。
回府的馬車內,喬時憐擔憂地望著倚在一旁的蘇涿光,「你又喝醉了嗎?可你上次喝醉,也沒見你這麼難受。」
她明顯察覺,蘇涿光分明是極為痛苦,甚至連著話亦難言。那對劍眉冷厲,由著慘白月色覆下薄霜,繃緊的唇畔已泛白。
喬時憐一時不知所措,她從未聽說蘇涿光有何暗疾,且這回席短短須臾,他怎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上前觸及蘇涿光側臉,「我來幫你揉揉?」
他面處儘是冷汗,卻灼熱異常。
而指尖方拂過他額角,她便發覺腕處一緊,自己的動作被蘇涿光生生止住,他捏著她的手極為用力,她怎麼也抽離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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