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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九暮山林獵一事後,她還不知曉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她百般思忖間,問:「阿姝,宴賞會在什麼時候?白日還是晚上?」
周姝答道:「是晚上,且設在了宮裡的落楓台,未在大殿裡。」
落楓台,是皇宮裡一處露天之地,因楓林滿道,入秋時便會落滿庭階而得名。
不多時,喬時憐深做呼吸,似是做了決定:「我有個辦法,屆時你只需露面,由我來完成才藝這一事。」
在周姝不可思議的目光里,喬時憐續道:「阿姝,你得趕在這兩日設出一個布景,讓宮裡的人籌備去做。這個布景,需把撫琴人遮掩於其里,不見真貌。」
雖是有些冒險,但別無他法了。
她知周姝善設景,像那時在落霞山別院裡,周姝那支別出心裁的生蓮舞,從蓮台至配合獻舞所需之物,皆是周姝一人巧心獨設。若布置得當,暗度陳倉並不成問題。
周姝會意之後,馬不停蹄地回了府趕製。
及喬時憐得見蘇涿光回院,她顧念著頂替周姝一事,連忙上前:「我想去過幾日的中秋宴賞會,你能帶我去嗎?」
蘇涿光瞥了眼她腕處戴著的玉鐲,晃著天光無比刺目。
他依稀記得,這玉鐲是那日瑤光宮的賞蓮宴上,周家老二送給她的,彼時季懷安還同他說,那是定情信物。
「人多,不想去。」
他持著漠然的態度,抬腳就往前走。
喬時憐提起衣裙,費力跟上他漸快的步子,爭取道:「那我用什麼做交換,你就帶我去?親你一下…還是三下?」
蘇涿光頓住了步,他回過頭強調著:「喬姑娘,雖然你說我下流,是登徒子…」
喬時憐忙不迭打斷,「蘇少將軍為人仗義,是英雄豪傑,想必是不會和我這見識淺薄的小女子計較的!」
他怎麼那麼記仇呢?明明是他故意把春宮圖給她看,還欲在馬車內輕薄她。
但眼下她有求於他,她只得拽著他衣角,柔聲說道:「你這麼好,就帶我去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蘇涿光垂眼見她戴著的玉鐲,越發覺得礙眼:「理由。」
「我…我在府上太無聊了,想去湊熱鬧。」
話畢,喬時憐見他似是不信,她逕自拉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腰探去,「你摸摸,我都因為出門得少,腰間都長肉了。」
蘇涿光一門心思盡在隨著她動作搖來晃去的玉鐲上,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已切實握在了她腰處,讓他不由得憶及大婚那夜,錦衾下向他不斷貼緊的赤.裸。
他迅速抽出手,想也未想道:「行。」
緊接著香風襲人間,他見喬時憐上前抱住了他,她口中還欣然說著:「你最好了!」
懷中溫軟還未留住幾許,她便離了身,旋即她折身回了臥房,那步子可見輕快不少。
不就是個宴賞會,至于欣喜成這樣嗎?
蘇涿光沉思半刻,喚來近衛:「風來。」
一影掠過,風來於蘇涿光跟前垂首待命。
蘇涿光問:「上次查的事怎麼樣了?」
風來細細回稟:「瑤光宮唐突主子的女子,屬下已確認。是方家那位姑娘,也是少夫人曾經的好友,方杳杳。」
「過幾日宮裡宴賞會,你去探那方家女子會不會參加,屆時把這消息旁敲側擊地透露給…」
蘇涿光本想道出「喬姑娘」三字,但轉念間又生生改了口,「少夫人。」
風來奇道:「主子現在都和少夫人成親了,您為何不直接告訴少夫人…」
蘇涿光沉吟道:「我尚未弄清楚,方家女子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麼。我此前了解過,這其中的轉變很奇怪,像是沒有任何緣由,二人關係突然就折斷。」
風來頓首:「我明白了…主子不確定這里面的原因,直接告訴少夫人,怕會惹來少夫人傷心難過,畢竟我聽說,少夫人從前身邊這位方家姑娘,和她形影不離,關係密切至極。」
風來心道,主子待少夫人真好,從前都不曾見主子對誰上心過。
蘇涿光顯得淡然:「哦,是大夫說,她需要心緒平穩,好好調養。」
言外之意,他為她顧慮是順著大夫的要求。
不遠處,趴牆角的西風搖了搖頭:「唉,明明就是在乎少夫人,非得把大夫拉出來。男人都是這樣嘴硬心軟,死要面子的嗎?」
北風隱約感受到了殺氣:「慎言。」
少頃,蘇涿光目光轉向此處的一瞬,東風揪著西風的衣領就跑。
風來自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哂笑著為三人爭取逃跑時間,「主子還有別的吩咐嗎?」
他甚至刻意拖長了語調以作拖延。同時亦暗暗罵著,這三人是仗著在少夫人那里受寵,越發無法無天了,害得他這個同僚整日在主子面前提心弔膽。
「你順帶探下,周家老二,是否也參加宴賞會。」
風來收到這道命令時,更是不解。
因同為將門,蘇將軍和周侯爺有幾分交情,二者惺惺相惜,也算多年老友。那日在瑤光宮,主子特意用一道軍營情報讓周焉離了席,他還覺得奇怪,今日更是直接關注周焉的行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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