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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蘇涿光聽得帳外調配動靜,便也知了他的帳外沒有旁人窺聽。其實三暗衛守著已然足夠,若是他們仨還比不過尋常值守的士兵,蘇涿光只會懷疑這三人近年退步退到九天之外了。
當下蘇涿光若無其事地坐在榻邊,聽著身後的喬時憐格外安靜,只是以為她醒來不久,身子仍疲乏,加之適才過於刺激下,癱在了被窩裡不願動。
直至他聽見喬時憐捂在絨毯里,碎碎罵著他,「蘇涿光,你太無恥了…」
蘇涿光:「……」
若他沒記錯,她之前雖羞,卻是情難自禁地沉溺於這歡愉里。
他循著她的嗓音,估摸著位置轉過頭,問她:「那阿憐覺得,我該如何?」
喬時憐始才掀開被,望著他從容不迫的模樣,她更是羞惱,便隨口嘟囔道:「讓我欺負你。」
不想眼前影子一晃,只見他掌心摸著榻處,挪身往下躺在了榻間,「可以。」
喬時憐頓在了絨毯里,遲疑地看向他,再度確認著,「怎麼欺負都可以嗎?」
蘇涿光嗯聲應道:「你是我的夫人,當然怎麼都可以。」
話落時,窸窣動靜里,他察覺喬時憐已撇開絨毯,極淡蘭香落在他鼻尖,這是她身上的氣息,她在朝他貼近。卻是又聽她下了榻,不知去取了何物,趿著鞋的足音忽遠忽近。
他看不見她欲做什麼,只得在昏暗無光中靜靜等著。
少頃,他感受到自己腰間帶鉤被取下,系帶一一解落,她在慢條斯理地褪著自己的衣衫,甚至故意效仿他之前待她的模樣,以極輕的力道,柔荑假作不經意觸及他極易生癢之處。
她還真是報復心重。
此番喬時憐終是得見他藏於衣下被包纏的傷,他身上幾近沒有完好之處,新傷舊疤縱橫交替,其胸前淌就的暗沉血色讓她心頭一凜,偏偏他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反過來照顧她給她上藥。
蘇涿光聽她遲遲未有動靜,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喬時憐強忍住眸中湧上的溫熱,「你傷得這麼重,還有心思欺負我。」
蘇涿光沉吟道:「都是皮肉傷,快好了。」
喬時憐駁道:「騙人!你之前也跟我說,你會平安無事的…」
結果她卻在京中收到了他性命垂危的消息。
他真是喜歡騙她。
蘇涿光坐起身,安慰她道:「阿憐,我現在不就平安無事嗎?如今我養了近一月的傷,就能行動如常,還不足以說明我傷得並不重嗎?」
一月?
喬時憐這才反應過來,時日過了多久。蘇涿光受傷的消息傳至京城需七日,自己從西北趕至京城又費了十日,加之她還不知昏迷了多少天,這樣算下來,確實近一月了。
她抿唇不言,盯著他的面容,將她方才下榻取來的東西捧在懷裡。
蘇涿光尚是待她回音時,卻聽得古怪的研磨聲響,隨後衣袖摩挲,應是源於她抬手的動作。
他不明間,倏忽一異樣之感遽然生起。
第59章 59 、印記
天傾昏沉, 偷得營帳隙間,落得幾縷金光浮動。
晚風簌簌,蘇涿光只覺身上漸涼, 忽遭逢一冰冷軟物緩緩拂過,他不由得渾身一震。絲絲墨香縈繞, 那毫筆毛尖濕濡之處隨著她的手稍抖,一筆一畫, 在他肩胛下方, 尚未有繃帶纏繞之地寫著。
淌就墨意的筆輕顫,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屏住,他似能從身前種種感受到她的緊張。那筆橫停頓皆由她所起,微癢的感覺像極了楊花紛垂,柳絮撓過他心底。
他聽她輕柔的嗓音說著,「我想…寫滿我的名字。」
他覺得喉嚨很乾, 這樣難以得見反是勾著他的欲望, 去浮想眼前的她是何情形。至少以往她很少這般主動去對他做什麼,通常而言是為雷聲大雨點小,所以當她提出想要欺負他時, 他不帶猶疑地答應了。
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他承認,不論她做什麼,她總有法子引起他的難耐,讓他自以為的冷靜理智逐而走向另一邊緣。
此番喬時憐正提筆在他身處寫著, 其實當時她羞憤中隨意說出口時, 並未想好自己要做什麼, 只是得他如此配合, 她晃眼不經意見著不遠案處,堆疊的信箋旁擺放的筆墨硯, 始才有了這般想法。
如同她給他回信時的落款,每一次提筆收尾,便是在渴求著他下一次來信回音。但當下,他就在她眼前,她能無限次地寫下她的名字,無限次得到他的回音,不必在苦苦等候,算著歲月時長。
在此過程里,她絲毫未留意到,蘇涿光唇畔繃得發烏,連著頸間青筋已縱橫凸起。
未幾,當她移筆下落,在勁健的腰腹處一絲不苟書寫時,她察覺她的手腕忽被緊緊握住。濃稠的墨跌落在光滑溫熱處,她還沒能看清,只覺視野已是天翻地覆,她眨眼便已被他壓於柔軟絨毯里。
咣當聲里,墨香乍溢,被掀翻的筆硯落於榻下,凌亂不整。
「蘇涿光!」喬時憐倉皇中支起手,試圖往前抵住他的動作,卻是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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