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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聲里,喬時憐鑽出被窩,爬到了他身上,湊近他跟前低聲說:「蘇涿光,我想親你。」
她這個姿勢,尤為危險。
幾近是將她能引著他難耐之處,盡數貼合。
偏偏她還揚著那張灼如芙蕖的面,點漆似的眸里含著秋波,怔怔望著他。
喬時憐僅因他一句話,便可歡喜好久。
他說,她是他的例外。這代表著,她會是他在萬千尋常里,堅定不移被選擇的那一個。
他真的是喜歡她的。
她欺身吻住他的唇,察覺那唇畔還有著幾分苦澀。她本以為是自己口中藥味不慎沾染了他的唇,直至她舔了舔,疑道:「你也生病了嗎?」
這一間隙,他已攬過她的腰,眨眼翻過身將她抱於身下,他低聲呢喃,「不如想想,你的藥是怎么喝的。」
濃烈氣息入懷,喬時憐羞著面,自是從他所言裡想像出了場景。彼時她昏迷在榻,所用之藥,是蘇涿光以吻的方式親自渡入她口中的。
而還未細想更多,她已在他炙熱的吻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倏而風長,染著滾燙,喬時憐借著他吻著別處的間隙,不滿地嘟囔道:「不是說好我親你嗎?怎…怎麼我又在你下邊了?」
他這樣親,她哪還有力氣去親他?
聞及此,蘇涿光落下的吻一頓,但他未起身,抬手往枕邊摸索著什麼。
未幾,那本曾讓喬時憐羞臊不已的冊子重現於眼。他隨意翻弄著其中一頁,放置錦衾之上,「你想把這些都學一遍,也行。」
喬時憐原本的視角,是看不到蘇涿光拿的是何物,但她下意識循著他的動作,歪過頭去看,那白花花的裸.露之象撞入視野,還有其上畫著的男女糾纏,是她從未想像過的姿勢。
「你你你…變.態!」她想也未想地就脫口而出,霎紅著粉面,扭過頭閉上了眼。
蘇涿光:「……」
他又得了她的新形容。
喬時憐見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正是這張冷峻淡漠的臉,被她冠以好些不相符的詞,他還從未反駁過。
看來這人還挺實誠,也不維護他私底下在她面前的形象。
她轉念問著,「你怎麼還把這冊子留著的啊……」
蘇涿光瞄了眼畫冊:「我只是物歸其位。」
喬時憐欲哭無淚。她覺得自己就不該多此一問,讓她不得不想起之前新婚夜裡的窘況,若非蘇涿光仍俯身肘撐於她上方,她只想把錦被一拉,遮住面容不願見人。
如今避不開也逃不掉,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輕聲提議道:「那個……要不還是你來親我吧。」
她委實做不到那畫冊上的奇怪姿勢。
蘇涿光幽幽看著她:「你確定?」
這一問,更多的是試探,甚至是徵求。
他的嗓音低緩,落在她耳畔像是不經意越過的夜風,偏又屢屢拂弄,纏繞她心頭。
喬時憐已勾住他的脖頸,加劇了心跳:「確定。」
她已不是不經□□,又怎會不知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窗扇拂開雨色,微風擷至,燭火頃刻明滅,揉盡朦朧。灼烈的吻再度貼近,他掠過她的唇畔,緩緩往下,刻意挑動著她敏感至極的感官。
喬時憐想,拋卻那些羞赧,她應是從未抗拒過他的。許是在前世那死後的飄搖之中,他成了荒野昏雨里唯一一抹重色,猝不及防,從此她待他,便要比旁人多幾分不同。
直到從季琛口中知曉他喜歡她。那自然一切都是順勢而為,他得他所喜,她尋得她的安身地,一舉兩得。
她從未去深究過,她對他究竟是何心思。只不過在這深重交織里,她已沒法去細想。這一次他極為緩慢,讓她逐而適應這尚不熟悉的事。至燭火燃燼時,視野昏昏,他越發急切,狂驟,她敞懷接納著他的所有。
「蘇涿光,蘇涿光……」
起初,她還喃喃喊著蘇涿光的名字,一如平時。自從她嫁至將軍府,她喊不出夫君二字,她兀自覺著他的大名更為順口,他好似也不在意她如何喚他。
直至半道,她嗚咽著音,「蘇少將軍…」
換來的是男人愈沉的回應。
不知長夜幾更,雨聲收時,窗欞處,散落的桂子被風挾裹著拂滿漆夜。喬時憐縮在他懷裡,被他抱去湢室時,她還未緩過神來,甚至也沒了力氣。故而此番倆人一道坐於浴盤,縱是她不著寸縷地躺在他懷裡,由著他澆著溫熱清洗著各處,她也無力去害羞推卻了。
但她不明為何,蘇涿光為她沐浴至半途時,他氣息錯亂,陡然起身離開了,換來了蘭澤入內服侍。
「蘇涿光呢?」喬時憐奇道。
蘭澤笑得意味深長,「少爺是怕少夫人累著。」
不多時,秋英端來一碗藥,「這是少將軍夜裡讓我熬的,應是給咱們少夫人用的吧?」
喬時憐正是更衣時,玉首輕點,「是。」
想來他對她真是照顧周全,時時記掛著她的身體。
未幾,喬時憐穿戴齊整,端起藥欲飲。
卻聞一極微之聲驀地傳來,緊接著她的藥碗被一石子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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