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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他呢不善言辭,不知怎表達他很喜歡。之後聽喬姑娘你說不再和他往來,他傷心欲絕,所以表現得比較異常…」
季琛雙手攏於袖中,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真情切意道:「你別看他這副冷冰冰的模樣,其實他愛慕你許久,只恨這些年為國征戰沙場,沒同你長相廝守。」
愛慕她許久?
耳邊似有五雷轟鳴,喬時憐凝住了面容,朱唇微張,難以置信。
這樣的事情好比有人告訴她,他能炊沙成飯,煎水作冰——根本不可能。
偏偏告訴她這消息的人是季琛,也許旁人不解蘇涿光的心思,但季琛的話,向來能信上幾分。
喬時憐心中一時百味雜陳,良久她才得以從這個消息緩過神,但她仍想不通,若真是如此,蘇涿光怎會喜歡上她?
照季琛所說,蘇涿光遠在年少離京赴西北時就喜歡她了,那為何這麼多年來他倆素不相識,唯有她重回的第二世主動接近蘇涿光,他們才開始有了交集?
季琛見她滿腹狐疑,知她所想,續道:「你想,兩年前他回京時,喬姑娘正與太子殿下如膠似漆,所以浮白以為你另有歸宿,悲痛之下只得把心思藏好,不讓你察覺。」
喬時憐懵然地看著一本正經的季琛,雖是依舊覺得古怪,但邏輯勉強能夠自洽。只是這前後種種,若是聽聽話本,或是見見別家長短,喬時憐還覺得可信,但如今這故事的角是蘇涿光…
心緒游移之時,她聽得季琛忽道:「若你有心自擇良木,何妨不試試浮白呢?」
喬時憐深知,如今她不過是涸轍之鮒。
東宮突生的變故無疑是懸在她頭頂的一把刀,她不知這刀何時會落下,刀鋒會斬入她身幾尺,而她亟待逃離刀尖直指之處,尋得保身。
她沉思半刻,側過頭對季琛道:「多謝季大人…我會好好考慮的。」
季琛聽罷暗暗鬆了口氣。
不管如何,二人此次誤會加深,有他無意間推波助瀾的成分,他這也算是把局面稍微扳回來了一點。只是今日之他同喬時憐說的話,但願浮白這輩子都不要知曉為好,否則他怕是要被其大卸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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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晚宴尚有時辰,宮人們沿著蜿蜒的蓮池畔設下長席,置上糕點與茶酒,以供往來賓客們賞蓮時所食。
人影泱泱聚於此,喬時憐至前拈起一糖糕放入嘴裡。那糖糕軟糯可口,是出了這宮牆在外便見不著的特供,但她總覺得,這糕不如那夜九暮山上,蘇涿光顧著她一日未食為她準備的油紙糖糕。
出神之際,身後傳來男人的嗓音,「時憐。」
她驀地心頭一緊,連著手上糖糕都未拿穩,掉在了地上。
來人正是秦朔,他盯著慌亂給他行禮的喬時憐,憶及他走近前她神思飄忽的模樣,他嘲道:「你還在念著想著蘇涿光?」
「殿下,念誰想誰是我的自由。」
喬時憐極力穩定著心緒,裝作不知東宮提前選定儲妃一事。這裡畢竟是瑤光宮,眾目之下料想太子也不會對她如何。
秦朔只當她上次在行宮裡同他鬧得不愉快,所以這回她見著他有些失態。
今日秦朔看著心情尚可,他對喬時憐所言亦不惱:「孤知道你對蘇涿光不死心,這幾日順道幫你瞧了瞧,這自詡清高不近女色的蘇少將軍,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喬時憐只覺好笑。
蘇涿光是什麼樣的人,需要他來告知她?
秦朔不緊不慢道:「那夜孤見季琛為你求情,想來你也認識季琛。季琛的名號,不用孤多言你也知吧?京中風流之最,非季琛莫屬,無數佳人芳心暗許,這樣萬花叢中過之人,他的好友怎可清清白白?」
「殿下此行若是來給臣女編故事的,臣女沒心思聽。」
喬時憐左耳進右耳出,心想著他為了詆毀蘇涿光,竟把季琛也詆毀了一遍。
秦朔嘆聲:「時憐,孤只是不想你被蒙蔽。」
「臣女即便一日眼盲,但心不盲。是與非,臣女自會分辨。」
她想,她前世確實瞎了眼,但不代表她會一直瞎下去。
秦朔出奇的極具耐心,他低聲問向她:「那你可知,蘇涿光少時愛慕一女子不得,那女子曾送過他荷包,他日夜對那荷包睹物思人?」
聞及此,喬時憐忽的想起,季琛告知她蘇涿光的秘密即是其對荷包。
但她很快便否了秦朔的話,「殿下不覺得,這故事太過荒唐了嗎?」
季琛說,蘇涿光愛慕她早在他年少之時,他怎可能會有別的心儀女子?眼下秦朔不過是以為她心許蘇涿光,想要捏造一些子虛烏有之事來挑撥她與蘇涿光罷了。
秦朔側過身,漫不經心地理著袖口,「時憐,你就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孤才會為你操心這麼多。照你所說蘇涿光不近女色,為何他從前與你未有交集,近日卻屢屢相助於你?」
喬時憐已是懶於同他解釋,她定然答道:「臣女不信他人所言,只信自己所見。」
「這樣啊——」
秦朔若有所思地拖長了語調,眸中玩味更盛。
他偏過頭,極目於遠處玉台花下,「那你瞧瞧那邊,不正是你想要的所見?」
喬時憐慢條斯理地循著秦朔目光看去,神色驀然一頓。
第26章 26 、求娶(文案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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