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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喬時憐想幫周姝,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前世她聞周姝身故的消息,是在周姝二十歲時。雖不知其中隱情,但眼下還有三年的時間,興許在她有意改變之下,能夠避免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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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臥房門前可算熱鬧。
「姑娘,老爺想讓您過去一道用早膳。」
「姑娘,大公子說夫人想同您在行宮隨處走走。」
「姑娘,太子殿下又差人送來吃食,婢子已經幫您回絕了。」
……
「時憐,你這可倒好,藉由我躲個清閒,誰也不見。」周姝躺在塌上打趣著喬時憐,這不過半個時辰,喬時憐便以照看周姝傷勢為由拒絕了所有人之請。
周姝的傷有隨聖駕的御醫照看,這還是周家大公子去聖上處求得的,根本用不著喬時憐操心。但周姝知此次獵場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一事,讓喬時憐對喬家人有所抗拒,她也樂於為喬時憐做擋箭牌。
她細思這其中的種種,不由心疼著喬時憐。原來那盛寵之下生得極美的花,若是一朝不慎濺著泥濘,便會被養花者毫不留情地折而棄之。
喬時憐正倚在窗邊,憑欄望著漸明的天光。倒也不是她故意擺架子,是她委實不願面對他們。他們生愧也好,追悔也罷,她不想自找煩擾。
「姑娘…」
秋英的嗓音再度從臥房外傳入,喬時憐蹙起眉:「不是說了今日誰也不見嗎?」
秋英:「是陸統領的人,說昨日之事有了些許眉目,想同姑娘當面說說。」
周姝亦在一旁道:「說不定知曉了這幕後之人是誰?時憐不妨去看看。」
喬時憐思忖之下,帶著秋英出了門,隨候在臥房外的侍衛而去。
她總要知道暗害她性命之人是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哪怕自己能夠防得了方杳杳,真正的隱患卻不是方杳杳。
不多時,穿過行宮迴廊,金風細軟,瑤台花深,幽幽焚香縈繞。
前處現出幾位宮人的身影,及近了,庭院橫生的枝椏撇開視野,只見一身著明黃衣袍的背影坐於亭間,正撥弄著香爐里的沉香。
太子?喬時憐頓住了步,忽覺不妙,危機感撲面而來。
引路的「禁軍」侍衛往前躬身,「殿下,喬姑娘已帶到。」
第21章 21 、相逼
階柳庭花處,香菸繚繞間,喬時憐見到那道身影時,心頭一凜,杵在了原地未動。
這侍衛是東宮的人而非禁軍,分明是秦朔為了把她帶到此地,特意設的騙局。
秦朔如今究竟還想如何?明明昨日厭她棄她的是他,現在花盡心思把她騙來的人,還是他。
「果然…還需借他人之口,才能把你請來。」
秦朔徐徐轉過身,眉眼恣意含笑,對她遙遙喚著:「時憐。」
那嗓音含了幾分情意,卻是叫她聽得欲嘔。
喬時憐強忍著怒火,偷眼打量著四處,察覺秦朔已悄聲屏退左右,連著秋英也被東宮的人帶了下去。
看來,今日她是沒法輕易離開了。
秦朔悠悠步下涼亭,朝她走來:「孤知道,你因昨日之事對孤心存怨念,甚至是恨孤。但是時憐……你也需知,孤也是被蒙在鼓裡,並不知實情。」
她只覺可笑,他倒是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而他知了實情又當如何?前世她一片真心早已被他糟踐,在她落難受苦時,秦朔從未向她伸以援手,反是把她推進深淵,兩次。
她是該怨他、恨他。她苦苦掙扎求生時,他秦朔又在何處?是顧著與旁人顛鸞倒鳳,還是顧著他不可觸動的皇權利益?
喬時憐往後退著,語氣堅決:「殿下若是找我來說這些的,時憐還有事,便先告退了。」
卻是轉身之時,她只覺身旁倏忽風動,沉香襲人,旋即她的手腕已被越至身側的秦朔用力握住。
她當即試圖掙開,但那腕上的手隨之愈緊,捏得她生疼,讓她眼底不由得盈出淚來。
喬時憐蹙起眉,望著笑意不達眼底的秦朔:「殿下何意?」
「孤何意?」秦朔輕嗤一聲,他雖仍勾著唇,那笑卻讓她不寒而慄。
「別以為孤不知道,自你和蘇涿光接觸後,你就開始疏遠孤,屢屢拒絕孤!昨夜你看著他的眼神就是證明……時憐,你還想騙孤麼?」
聞及此,喬時憐覺得真是荒唐至極!
他竟以為她疏遠他是因為蘇涿光?見他滿腔的自以為是,憶起他所為的種種,喬時憐心底的厭惡抑制不住地爬滿臟腑。
喬時憐抿緊唇,「清者自清,殿下若要執意這樣看待時憐,時憐亦無話可說!殿下只需要知道,在時憐百口莫辯,陷入危難之時,殿下從來都是把我放棄了的那一個!」
她壓不住滿腔怒火:「時憐無福消受殿下心意,還請殿下放過時憐,日後莫要在時憐身上白費心思!」
秦朔聽罷眸中掠過幾分陰沉,卻是沒有久久應言。他陷入沉思,對她的掙扎恍若未見。
少頃,他緩步將她逼進高牆邊緣,魁拔的影子落下,覆著那張孤倔又柔弱的臉,其上淚眼朦朧,梨花帶雨,他莫名生出愉悅之感,催發著他骨子裡的慾念。
想要占有她,或是摧毀她…前提是,她必須是他的。
「若孤…非要強求呢?」秦朔低聲問著她,而見她面上露出幾分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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