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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折騰下鍋，醫生也到了。
遲江去開門，結果兩個人雙雙愣住。
「是你？」遲江讓出位置，沒忍住發問：「你們app是只有您一位醫生嗎？」
「那不是。」武棋文也笑了，溫聲解釋道：「我缺錢，所以夜班和節假日的班基本上都有我，加上我們比較有緣嘛。」
他給陳述做了幾項檢查，眉頭越皺越緊。
配藥時他深沉叮囑：「不要仗著年輕揮霍身體。」
「就是！聽到沒有！」遲江在旁邊狐假虎威。
陳述：「……」
陳述遞出一隻手準備打針，另只手捂住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紮好針，武棋文拍拍手，對遲江道：「咱們也確實是很有緣了，要不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什麼急事你可以直接找我問。」
「好呀。」遲江欣然應許，掏出手機。
加了微信，武棋文轉過身，想再叮囑陳述幾句，對上視線時卻愣住了。
他總覺得這個男生看他眼神里多了一點點敵意，很快又消失了。
*
送走武棋文，遲江回到陳述的臥室，探了探他額頭，問：「你覺得怎麼樣？」
陳述本來想躲開，生病後行動遲緩，沒躲掉。
他沒什麼表情：「還行。」
體溫總算是降下來一點，遲江也鬆了口氣，歡欣道：「我煮了粥，你快過來喝一點。」
他此生唯二次下廚，急需得到誇獎。
陳述並沒有懷疑，跟著他坐到餐桌邊。
粥一直溫在鍋里，還是熱氣騰騰的，米煮的很爛，看著還行，就是顏色有點奇怪。
陳述嘗了一口，除了有點甜沒別的毛病。
他懷疑遲江是把糖和鹽搞混了。
這人的傳說中的廚師證是花錢買來的吧？
他想起王馨說的話，沒忍住發問：「你不是說要做滿漢全席，就這嗎？」
「？？？」
十指不沾陽春水、頭一回伺候人、對自己這碗粥十分滿意的遲少爺不可置信抬頭：「？」
你怎麼不點個佛跳牆呢？
要不要我去非洲給你逮頭大象來吃？
第19章
*
「滿漢全席？」遲江氣樂了，「要不你回床上睡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說著，他舀起一口粥，塞進自己嘴裡。
或許是因為帶著怨氣，他的動作格外迅速，塞了滿滿一大勺。
等他想吐出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不是，這為什麼是甜的啊？
遲江記得自己放的是鹽啊。
算了都一樣。
不過今天這一遭，倒是激起了他的廚師天賦，遲江邊吃邊打開了視頻網站，重新搜了教程放在旁邊看。
這個教程是偏向生活類的，比他之前看的要長很多，每一個步驟都拍下來了。
剛看了個開頭，遲江就把勺子放下了，神色詭異。
他太奇怪，陳述察覺不對勁，瞥了眼手機播放的畫面，疑惑問：「怎麼了？」
「啊，沒什麼。」遲江摸了摸鼻尖，乾笑一聲：「突然想起來個事。」
陳述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邊思考邊又吃了一口，別說，這甜粥一開始吃起來很怪，等習慣了，竟然覺得別有風味。
他咽下粥，抬眼：「什麼事？」
「喔，也沒什麼。」遲江很無辜，「這不是第一次做粥嘛，經驗不足。」
他顧左右而言他，一看就是心虛。
陳述皺眉追問：「到底怎麼了？」
遲江這回很誠實：「忘洗米了。」
「噗——咳咳咳咳——」陳述差點嗆死在桌邊，他瞪大的眼睛裡還有點不敢相信，控訴的意思很明顯。
這樣對待一個病人確實不太好，跟投毒似的。
遲江也很愧疚，他撓撓頭，還在嘴硬：「誒呀，沒事的，古人說的好，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陳述停下咳嗽，抓起水杯猛灌了一口，然後看向遲江已經放下了的勺子，冷笑一聲：「是嗎，那你怎麼不吃了？」
遲江哈哈一笑：「我不餓，我不餓啊。」
我不吃粥，是因為我生性就不愛吃粥。
陳述表面上很嫌棄，但也沒再說什麼，把那一大碗吃了個乾淨。
還挺給面子的嘛。
遲江心情很美妙，甚至不懶了，大手一揮叫陳述回去休息，碗他來洗。
他還沒用過洗潔精呢，嘿嘿。
十分鐘後，遲江把兩隻碗的屍體裝進垃圾袋，一臉沉痛的離開廚房。
洗潔精真好用，他再也不用了。
路過陳述臥室，遲江想起什麼，敲門進去。
「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大大的紅包，丟到陳述懷裡，以長輩的口吻慈祥道：「新年快樂啊，壓歲錢。」
以往他是家裡最小的，每次過年都能收一籮筐的紅包，但從沒有他給別人發的機會，這下總算體驗到了。
陳述：「？」
陳述捏起紅包掂了掂。
很厚實，紙質的紅包都要裝不下了，沉甸甸的。
遲江為什麼對他這麼大方？
既是為了錢，就不該如此啊。
陳述若有所思的抬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遲江，思緒千迴百轉，沒說話。
一定是高興傻了。
遲江想。
「也不用這麼感動的盯著我。」遲江擺擺手，豪氣得像個老大哥：「以後每年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