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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吧陳述拉回神。
「我……」
無論什麼關係,喜歡還是不喜歡,都不是干預別人生活的理由。
與人相處要有點邊界感,起碼,禮貌點。
但陳述真的不想遲江去。
他不喜歡遲櫟翔。
那人看遲江的眼神,絕不是普通弟弟看哥哥的眼神。
陳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針對他,反正他覺得遲櫟翔不懷好意。
至少不是省油的燈。
「我……」陳述猶豫幾秒,下定決心一般皺起眉,說:「對,我不想你……」
「去」字還沒說出來,他嘴先被捂上了。
李梁自身後攬住他,哥倆好似的,左手正好繞到前面,一把捂住他。
李梁呵呵直笑:「陳哥,怎麼回事啊,管起遲哥的人身自由了?」
他另只手趕緊擰了陳述一把。
希望他清醒點。
問這種話,回這種答!這不就是妥妥要吵架嗎!這才在一塊多久啊,怎麼能吵架呢,到時候再分手了,他們幾個兄弟聚一起多尷尬啊。
李梁已經把自己安排為他們的愛情保安,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他可以管。」
李梁懷疑自己聾了,他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啥???」
遲江望著他,靜靜的重複:「我的事,陳述可以管。」
「我跟他算是互相監護,我會管他的事,他自然也可以管我,怎麼了嗎?」遲江耐心解釋道。
「你……他……」
李梁心說小情侶玩的真花。
他自覺多管閒事,連忙後撤開,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回到芩魚旁邊坐著:「你們說,你們說哈。」
他走了,遲江的視線重回陳述身上。
淡淡的眸光,好像在鼓勵他繼續說,說完。
陳述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莫名緊張。
他頓了一會兒,活像是卡帶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吐出幾個字:「你,你想去就去。」
遲江眨眨眼。
他想像力很強,根據陳述的語氣和狀態,他已經腦補出對方叉著腰,一跺腳,嬌羞狀,說:「我才不管你呢!」
遲江被自己的腦補畫面雷的一哆嗦,倏地回神,提出中和的建議:「你要是不忙的話,我們一起去?」
陳述一口答應:「行。」
遲櫟翔約的地方是個……酒店。
一樓餐廳,二樓包廂,三樓是客房。
有種一次性服務的美。
反正陳述看到的時候,臉是挺黑的。
遲江倒覺得還好,樂顛顛坐上電梯。
遲櫟翔在二樓電梯口接他,本來捧著個花兒似的的笑容,看到遲江身後跟來的陳述時,花萎了。
遲櫟翔皮笑肉不笑:「哥,你這位朋友……還挺黏人的哈。」
黏人你媽,關你屁事。
陳述持續性黑臉。
「是吧。」遲江笑吟吟的,「我就喜歡黏人的……」
「崽」字在他舌尖滾了一圈,還是咽下去了。
他和遲櫟翔並肩往包廂走,陳述不知何時落後他們兩步,神色古怪,面染淡紅。
他掩唇輕咳一聲,目光落在遲江的後背上。
黏人……也不是不行。
包廂里沒開燈,環境幽暗,唯一的光源來自於中央桌子上的燭台。
是燭光晚餐。
遲江的眼睛從兩支燭台挪到旁邊有且僅有的兩把椅子上,陷入沉思。
大概遲櫟翔跟他一樣,也沒想到此行會多一個人。
遲江把椅子扒拉到一邊,儘量自然道:「站著聊吧,站著聊。」
遲櫟翔也沒了吃晚餐的興致,他啪的打開燈,說:「不用,哥,後面有位置。」
穿過屏風,後面是長長的茶几和一排小沙發。
遲江率先坐下,然後拍了拍自己左邊的位置,示意陳述過來。
獨自坐在對面的遲櫟翔:「……」
他已經快笑不出來了。
「哥,商會的事,大哥讓我跟你說一聲。」遲櫟翔說:「本來定好是月末的,但這幾天市長的小公子情況不太妙,可能會有白事要辦,宴會什麼的就要推後了。」
遲江興趣不大,懶懶的應了聲,表示知道了。
遲櫟翔:「還有上次大哥不是故意的,他也想跟你好好相處,就是性格嘛,不太好改,哥你別生氣了。」
遲江繼續無所謂的點頭。
遲櫟翔:「哦對了,還要商會要穿的衣服,我已經給哥準備好啦,定製款的,做好就給哥送過去。」
遲江這回沒應。
遲櫟翔好似明白了什麼:「哥,你是不是不想去呀?」
「是啊。」遲江自然而然的接話:「不太喜歡那種場合。」
「可是……」遲櫟翔一臉躊躇無助,他弱弱道:「爺爺之前宣布過,遲家是有三位公子的。哥,無論怎樣,遲家的家產你手裡都應該有一份。」
遲江靜默幾秒,道:「與我無關吧。」
或許和原主是有關聯的,但和他,就是徹頭徹尾的無關了。
他原本也想替原主打理好家庭關係的,很可惜,看起來沒這個必要。
遲櫟翔有點著急:「哥,往年商會你都是出席的,突然不來了,恐怕會引起猜忌和閒話。」
遲江認真想了想。
然後認真回答:「你們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好像沒有想過這些吧?那現在我為什麼要替你們考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