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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也不是他的朋友,他也沒想過要去參加,還想著明天白天可以放個假,得回家去打掃打掃自己的房子。
只是這天晚上商野卻睡得不太好,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晚上睡著的時候腿總有些隱隱作痛,本來是不想吵醒米純,但無奈米純晚上睡覺很警醒,在他第三次嘆氣翻身的時候,米純就來到了他的床邊。
他清醒得不像是剛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開了一盞床頭的小燈,昏黃的燈光,米純的臉顯得越發的柔和:「難受嗎?」
「有點。」商野的額頭上全是汗,一點不像是有點的樣子,他伸手去床頭的抽屜里找到了止痛藥,想吃一粒。
米純趕緊制止他:「別老是吃止痛藥,我給你熱敷一下。」
先是給他擦乾了額頭上的汗,然後去衛生間接了熱水來給他熱敷,他這才舒服了一些,長舒了一口氣。
「是不是你最近工作太累了?」米純也沒顧忌那麼多,直接坐在了床邊上,摸了摸毛巾不熱了又繼續換上。
「可能是。」他身上出了一身汗,睡衣被汗濕了緊緊地貼在身上,他直了直腰。
「換件衣服。」米純熟門熟路地走到衣櫃邊,找到了另一件睡衣給他換上,又想說些什麼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明天參加婚禮的衣服準備好了嗎?」他看了一眼衣櫃,「怎麼我感覺少了很多件襯衫?」
「因為我的襯衫都需要手洗,機洗過後就不能再穿了。」
米純:!!!
「你不會是想找我賠錢吧?」米純握緊了手裡的商野的睡衣。
「不至於,下次注意。」
米純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給他換了一次毛巾:「還疼嗎?」
商野閉了閉眼,輕聲嘆氣:「好多了。」
「那就好,你睡吧。我再給你敷一敷。」
「睡不著。」因為疼痛,他的聲音有些啞,又好像有些脆弱。
「我給你讀報?」米純看了一眼光禿禿的床頭,目光又落到了房間裡的書架上,他走過去,隨便抽了一本出來,「編程教程?」
「念吧。」
這本書比那個都市經濟報還要生澀,米純讀得也是結結巴巴,但好像確實是有奇效,商野很快就又睡著了,在他睡著之後,米純又給他熱敷了很久,看他皺著的眉頭漸漸鬆開,米純才放心下來去睡覺。
雖然晚上起了夜,但米純還是在老時間醒了過來。
想到商野今天不用上班,於是他抓了一把現金去逛早市去了。
等商野自然醒之後,卻沒有看到本應該等著他起床的米純,原本就因為腿疼沒有睡得太好,醒來又沒有看見本來應該等著他的這人,他身上的氣壓低得不行,但屋裡沒有人能給他撒氣,這口氣又全部被憋了回去。
摸到床頭的手機,按下了那個他記住了卻一直都沒有打過的,看起來十分討厭的一串數字。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一接通就是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還有嘈雜環境裡所有人都高聲談話的聲音。
「你去哪了?」
「早市難得有新鮮的烏魚,我買點回來。」米純的聲音被電流聲分割成了好幾塊,聽在商野的耳中格外地難受。
米純又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疼了?我馬上就回來了,你忍一忍,別吃那個止痛藥啊。」
商野面無表情地掛了電話,心裡在計算著什麼時候一定要把米純那個破手機給扔了!
米純說馬上回來,實際也等了大概一個小時。
「別生氣了,今天早飯不用喝小米粥了。」米純幫他收拾好,看著他還是臭臭的臉色,又給他捏了捏肩,「你不是想吃三明治嗎?我給你買了。」
明明是自己從前每天早上的早餐,可現在吃在嘴裡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滋味,他現在已經在想念每天早上醇香的各種粥了。
「樓上最近有打掃嗎?」皺著眉頭吃完三明治,沒有咖啡,只有牛奶。
「地板我擦了,房間沒你的允許我沒進去。」
「書房裡有兩盆花,去搬出來吧,要渴死了。」商野操縱著輪椅到了樓梯邊,看著米純把那兩盆花搬下來,葉子已經有些發蔫,蜷縮在一團。
「看看能不能救活吧。」商野跟在他的後面,看著他給花澆水。
「說起來,你不覺得你家裡太空了嗎?」米純又找到一管植物營養劑,看了一眼量,最後給花澆了水。
「所以呢?」
米純意識到自己有些僭越,他不聲不響地調轉了話頭:「中午燉烏魚豆腐湯吧,你還想吃什麼菜?」
習慣是一件特別可怕的事情,從前他總是不重口腹之慾,認為吃的東西不過就是用來飽腹,並不一定要享受。
但自從跟米純住在一起之後,才知道滿足口腹之慾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油燜大蝦。」
「我是覺得現在你還是不太適合吃蝦,昨晚腿不是還疼呢。」米純無情地決絕了他的意見,「吃清淡一點。」
最終的午飯還是黑魚燉豆腐,糖醋排骨,炒時蔬。雖然沒有油燜大蝦,但也算是能滿足商野。
在飯桌上,米純說:「那我明天上午回一趟家,我家很久沒打掃了。」
商野放下筷子:「為什麼?」
米純也不解:「你不是要去參加婚禮嗎?」難道你出門了我還得在這兒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