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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衛生間的門被打開,米純收回手,就看見商野自己推著輪椅過來,身側還有慕光霽和路嘉佑。
米純的視線和他一碰上,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站在那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商野皺著眉,看著米純的手從那兩人的身上放下來,上面還沾著很多水漬。
米純磨磨蹭蹭地走到他身邊,被他拉住手腕,覆住他手腕的是商野身上的手帕。
「出什麼事了?」慕光霽的聲音有些冷,任誰的婚禮被一堆小事影響,都會不開心的。
米純還沒開口說話,那個瘦子反倒是先發制人了:「這就是你們華家和慕家的待客之道嗎?怎麼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往宴會上放?」
他抹了一把自己頭上的水,繼續說:「我們兩個過來用洗手間,就聽他在這邊大放厥詞,辱罵兩位婚禮主人公,找他理論結果被他這麼對待!」
米純本來已經打好了腹稿,但也被他這一番言辭笑到:「到底是誰大放厥詞,到底是誰嘴不乾淨?」
仗著衛生間裡沒錄音沒監控,他們兩人又是一起的,這個帽子他們一定得給米純戴牢了:「我們跟華家也算是有商業上的往來,還不至於說假話吧。」
慕光霽把目光落到米純的身上,他看著米純清明澄澈的眼睛,就覺得他不像是會幹出這種事的人,況且還有商野在。
米純沉默了一會兒,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錄音筆:「剛才我們的對話都錄下來了,你們要聽聽嗎?」
米純打開錄音筆,找到裡面的音頻,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猶如落水狗的兩個人,大拇指按在了播放鍵上。
「你……」
他們是因為現場沒有監控才會這樣理直氣壯,當看到米純手上的錄音筆之後氣焰突然就落下去了一大截,支支吾吾地不敢開口。
在座的都是人精,自然也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華信慢悠悠地過來找媳婦兒,就聽到了米純的話,他走過來,看到那兩人:「我記得我並沒有給二位發過請柬,二位是怎麼混進來的?」
這下兩個人差點跪坐在地上,只是手撐著洗手台:「是……」
他們本來也不是光明正大進入宴會廳的,他們是跟著前面的賓客一起混進來的,雖然他們跟華家有商業往來,但始終也是A市微末不入流的小企業,根本不可能收到華家的邀請函,所以他們的老闆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兩個人一定要混進去。
卻沒想到捅了大簍子。
華信沒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直接叫了保安來,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還是感謝你仗義執言。」慕光霽輕輕地握了握。
「沒事的。」米純其實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有點鵪鶉地縮在商野的輪椅背後。
華信和慕光霽還有事要忙,最後桌邊只剩下了商野和米純。
「錄下什麼了?讓我聽聽?」商野看著他手中的錄音筆,語氣平平,看不出喜怒。
米純把錄音筆放起來,低聲說:「根本就沒錄上,都沒開。」
「那你還敢拿出來當證據,萬一他們要聽你怎麼辦?」商野轉過身子,敲了敲米純的頭,「還敢一對二,你是真的很能啊。」
「他們心虛啊,肯定不敢聽的。」米純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我力氣是真的很大,三百斤的豬不在話下。」
其實他在他以前的世界的時候身體不算特別好,但自從穿越過來,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腰不酸腿不疼,連力氣都大了不少。
商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今天這件事,要扣工資。」
米純:!!!
「我這算是見義勇為啊!怎麼會扣工資?」米純他不理解。
商野看著他的眼睛:「他們到底說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就是些很難聽的話,針對他們的。」米純沒有說出他們後面說的揣測他和商野的事情。
「好,就扣這兩天的工資吧。」
「哦。」米純垂頭喪氣,桌上的小甜點也提不起他的興趣了,扣一天的工資,就是五百塊錢,他結婚事業的一塊磚就這麼被商野無情地敲掉了。
路嘉佑喝得醉醺醺地過來,攬住米純的肩,在他肩窩裡一陣蹭:「你果然是好兄弟,幫信哥和光霽說話,以後我也認你這個兄弟,來,干一杯。」
米純推開他的手:「我不喝酒。」
「那你就是不認我這個兄弟!」跟喝醉了的人沒有道理可講。
米純求助的目光投向商野,只見商野正在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袖扣,一絲目光也不肯分給他。
「我真的不能喝酒,我喝酒了誰照顧商先生啊。」米純又把路嘉佑遞到他嘴邊的酒杯拂開,「等商先生好了我陪你喝。」
「不行,今天這杯酒,是我們義結金蘭,桃園三結義的酒,你說什麼也得喝了,喝了,咱們就是異父異母的兄弟了!」
米純只能小小地抿了一口,就已經感受到了白酒的嗆人的味道。
「不行,得全部喝下去才行。」
米純無奈,只能在路嘉佑看不到的瞬間,把酒都倒在了桌上。
好在他看米純喝完酒之後就沒有再鬧騰,又去找別人玩,走之前又跟他約好說明天要去商野家吃飯,讓他準備一頓豐盛的飯,米純都應了,這才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