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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流逝,等到孫湄菡轉醒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
孫湄菡睜著眼,用了片刻反應過來自己在那兒,這才在扶柔的服侍中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姑娘醒了,」扶柔軟聲道,「先喝點兒水吧。」
小嬋也在身邊,手上端著一杯兌了蜂蜜的溫水,遞給了孫湄菡。
接過水,孫湄菡小口小口抿著喝了,感覺嗓子舒服些了,這才把杯子遞迴給小嬋。扶柔也把斗篷收了起來,扶著孫湄菡下了躺椅。
睡了會兒,精神好了些,孫湄菡舒展了下身體,見飄了一天空的紙鳶早就看不見了,連院子裡本來玩耍的小丫頭們也都不見了,不由問道:「我可睡了很久?」
「不久,」彩煙笑道,「只是丫頭們見姑娘睡著了去,不敢打擾,紛紛退出去玩耍了。」
孫湄菡點點頭,走回房間,彩煙留下收拾,扶柔並小嬋跟著去服侍。
小嬋見扶柔在外間沒有跟進來,就走到孫湄菡身邊,小聲道:「姑娘,奴婢已經把項鍊送過去了。」
「嗯。」孫湄菡應了聲,道,「怎麼說的?」
小嬋道:「大公子說了,這件事姑娘先別插手,等兩天,大公子安排好了,會告訴姑娘怎麼做的。」
孫湄菡樂得輕鬆,含笑點了點頭:「他也算有點用。」
小嬋聞言,臉色有些古怪,默不作聲從袖子裡又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孫湄菡。
孫湄菡接過來一看,是個錦囊袋子,她也有些好奇,解開的同時隨口道:「這個是弦兒給的,還是大公子?」
小嬋皺著臉道:「大公子……」
孫湄菡打開一看,幾乎要氣笑了。
裡面放著一條項鍊。
款式別致,做工也精細,更不用提上面鑲嵌著的各種珍寶,排列有序,瞧著光彩奪目。
「他這是幾個意思?」孫湄菡齜了齜牙,幾乎不知道怎麼說。
小嬋木著臉乾巴巴回應道:「……大公子說了,項鍊,家裡多得是,要多少有多少,姑娘天天換一條也行……」
孫湄菡冷笑:「孫家的話,確實多的是!誰稀罕他的!」
小嬋捂著臉道:「大公子的意思是……」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孫湄菡盯著項鍊,幾乎想要把項鍊的主人拖過來打一頓,「但是要看看我是什麼意思!」
凌蒼塵的,還是凌家的;她姓孫,她的家,是孫府。
想要一個家,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第65章
次日,孫湄菡淡定地看著小嬋從門外蹦蹦跳跳舉著一個紙鳶進來,笑嘻嘻福了一禮道:「姑娘,凌大姑娘的紙鳶!」
雪寶端著繡活的籃子走到孫湄菡面前放下,看見了小嬋,笑道:「也不知道凌大姑娘在玩什麼,可是要每天都放一個紙鳶過來?」
小嬋眼珠一轉,道:「可不是呢,我昨兒去凌家的時候,凌大姑娘說了,好些日子沒來咱們府上和姑娘一塊兒玩耍,又沒有別的法子,只好每天給姑娘放個紙鳶,也算一處兒玩了呢!」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只是隱藏了別的話,這個說出來,倒也是個正當理由。
幾個大丫頭也都不在意,畢竟都知道孫湄菡並凌絲弦關係好。
「說來凌大姑娘也有些日子沒有來咱們府上了呢?」扶柔突然想起來自從她們從道觀回來之後,凌絲弦就沒有再踏足過孫府了,不禁有些好奇,「時間長了,還有些不習慣呢。」
「可不是,」雪寶也笑道,「先前凌大姑娘可是隔三差五就來玩呢。」
孫湄菡知道,是因為孫太太孕期未滿三個月,她不好上門來,要等到孫家透露了喜事後,才能主動上門。
「過兩天不是郡守府石姑娘宴請了姑娘和凌大姑娘嗎?」彩煙道,「到時候凌大姑娘和我們姑娘定然是要結伴同行的吧。」
孫湄菡這才想起來,還有幾日就到了石姑娘當初定下的日子,不過石二公子帶了石三不在府中,是唯一的慰藉了。
小嬋跟著昨兒一樣,把紙鳶擱在了案几上,自己倒了點兒水,開始研墨,口中絮絮叨叨:「姑娘今兒給凌大姑娘回個什麼呢?寫倆兒字唄?」
孫湄菡對於這個小內賊是無言以對,懶懶起身,走到案幾前,小嬋飛快遞給了她一個折好的信紙,衝著孫湄菡擠了擠眼。
打開一看,上面寫的是若是趙夫人前來相問,只推說趙鳴祿使人來帶走了就是。
趙鳴祿?怎麼又扯到他身上去了?
孫湄菡繼續往下看,凌蒼塵寥寥數語告訴了孫湄菡關於趙鳴祿的意思,他想要拿著項鍊,避免母親的下一個舉動,和孫湄菡這邊剛好是一舉兩得。
孫湄菡交由小嬋收起,在紙鳶上隨手寫了句詩,自己跑去院子裡,重新綁了線隨風放到了凌絲弦的院子方向。
第二天,再度收到了紙鳶的時候,整個試香苑的丫頭們都已經習慣了,由著小嬋帶給了孫湄菡。
只是這次,夾得字條卻是兩份。
一個是凌蒼塵的,一個,是凌絲弦的。
孫湄菡比較好奇凌絲弦會寫什麼給她,隨手把凌蒼塵的信箋放在桌子上,攤開了凌絲弦的信紙。
裡面寫了很多,除去廢話外,主要就說了一點,初九的石家花宴。
因為這個石家姑娘同時邀請了她們,而且性質算是石姑娘帶兄賠罪的,所以凌絲弦也有些拿捏不好,還有兩天時間了,趁著紙鳶在兩個小姑娘的院子天空來回飄蕩的時候,寫了個信箋來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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