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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征遲疑了下:「唔,周銘鵬。」
「年紀三十二,職業你看見了,」岳樓抬了抬下巴,「開成人店的。」
「年齡二十四……」息征有些糊裡糊塗,「職業警察。」
岳樓驚了下:「喲,你真是警察啊。」
息征不爽:「是啊就是警察怎麼滴了不服麼?」
「片兒警?」岳樓指了指,「那邊那個胡同的?」
「屁咧,」息征挺了挺胸膛,「區分局的!刑警隊的!」
誰知道岳樓沒有一絲一毫對他的刮目,反而一臉惋惜:「分局連你這樣的小孩兒都招,哎……」
息征怒:「我怎麼了!我上學的時候警校第一!考試一次就過!到處爭著要我!」
「哦,」岳樓若有所思,「這樣的話我更要擔心這一代警察的實力了。」
息征:「……」
「之前誤會你是小偷我不是道歉了麼……」息征不滿,「我知道是我武斷了,但是我剛入職有些興奮,想的太少了,第一感覺就是抓壞人,但是你也不能因為我一棒子打死全部的。」
然後想起來什麼似的,息征更不爽了:「我格鬥一直都很好的,是你奇怪好麼,怎麼那麼大的力氣……可怕的傢伙。」
「你說你是刑警隊的吧,」岳樓重新彎下腰,拿著噴霧往息征的腳脖子上噴藥,「如果遇上了想我這樣的犯罪分子,你豈不是也要被壓著打了?」
息征一時語塞,想了想,垂死掙扎:「這……你不是當過兵的麼……咱們軍人素質多好,練過的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樣啊!」
岳樓抬眼笑看息征:「你這是不知道退伍之後的一些軍人也有違法亂紀的吧。」
息征想了想:「你是麼?」
岳樓一本正經:「我當然不是,你見過看這店的作奸犯科份子麼?」
息征一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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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脖子上被噴了藥之後,岳樓從身後推出來一摞盒子,把息征的腳架在上面晾一晾。然後拿出雙氧水:「哪兒擦傷了?」
息征有些愁:「左腿膝蓋。」
他穿的褲子並不是什麼寬鬆款式,完全做不到挽上膝蓋,自然,擦藥也是擦不到的。
岳樓想了想:「脫褲子?」
息征猛地撩起袖子:「啊我想起來了還有這!」
屁咧單目睽睽之下脫什麼脫!嚴格來說就算互通了姓名這也是陌生人!陌生人!
岳樓挑眉:「喲,害羞啊。」
「您就擦吧!」息征鬱悶。
岳樓輕笑,靠著桌子看準了息征胳膊上大大一片的擦傷,用雙氧水消毒:「要不要來點酒精,很爽。」
「謝謝您咧,消受不起。」息征眼睛緊緊盯著胳膊上傷口冒著白泡泡的位置,拒絕了岳樓的『好意』。
岳樓換了幾根棉簽,擦上了碘伏,看著紫紅通通的一大片,挺樂呵的:「你這是怎麼弄得,總不會是我下午手下沒注意弄傷的吧?」
息征搖搖頭:「這倒和你沒關係,抓貓抓的。」
「抓貓……」岳樓無語看了眼息征,「你還真是小孩兒麼,惹貓逗狗的。」
息征瞪眼:「我什麼惹貓逗狗,我是為人民服務!」
岳樓聽完了息征講述的莫名其妙的老婆婆推銷孫女之路,再到艱辛萬苦爬樹抓貓之旅,笑的手裡捏著的藥瓶差點晃出來:「所以,這是你第一天報導,就先為人民服務,爬上樹抓貓了?」
息征手一捂臉:「啊是啊我就抓貓了怎麼滴啊想笑就笑吧!」
「挺好,」岳樓道,「如果你不幫忙抓下來貓,趙婆婆只怕要給消防官兵打電話,或者去找片兒警,總之,都是要用到資源的,你這抓一把,省了不少事。」
息征深表同情:「消防隊社區民警也都挺不容易啊。」
「可不,」岳樓笑了,「之前還有兩口子吵架民警勸架,結果兩口子和好了,人家和民警記上仇了。」
息征感慨:「……這踏馬真是智障啊。」
「所以,慶幸你是刑警吧,」岳樓收起了藥瓶,之後又用鑷子取出了一疊紗布,蹲下|身看了眼還腫著的腳腕,「完美避開了百分之八十的智障。」
「其實,我爸也是刑警,」息征不知道怎麼回事,對著給他腳上纏著紗布的男人有了傾訴的欲望,「我爸是緝毒的,我還小,他一直忙忙碌碌,奔波於打擊犯罪上。他真的是一個特別盡職盡責的警察,對這些特別上心。我從小就想接爸爸的班,做一個警察,維護正義。不說別的,起碼,我能給別的家庭帶去安寧,就挺開心了的。」
「喲,政治覺悟很好嘛。」岳樓輕笑,麻利地給息征腳腕上纏好了紗布,剪子一剪,貼上了膠布,起身把剩餘的整理了起來,隨口道,「你爸現在坐到什麼位置了?」
息征沉默了下:「……我十二的時候,我爸就被罪犯打擊報復……沒了。」
岳樓頓了頓,寬厚有力的大掌在息征細軟的頭頂拍了拍。
雖然沒有話語,但是息征有種被安慰了的感覺。
「哎,都好了啊。」息征看著岳樓收拾了東西,摸摸鼻子,「謝謝你啊。」
「客氣,」岳樓靠著桌子,從懷裡摸出一包煙,抽了一根出來,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了菸嘴,他含含糊糊,「抽菸不介意吧。」
息征聞著煙味,無語:「……大哥你這不都抽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