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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可一口答應:「行,那我和老朱聯繫了跟《群臣》那裡說說,只是《群臣》已經開機了,要是確定頂替這個角色,小董現在就要抓緊時間看劇本馬上就要進組才行。時間上沒有問題吧?」
息征不知道自己時間怎麼安排的,扭頭看了眼安旻瑜。
安旻瑜點頭:「可以。」
「行,回去休息休息,養養精神,準備用一個好的姿態來迎接新劇組。」老趙說到這,遲疑了下,「小董是不是沒有助理?」
息征搖搖頭:「沒。」
「沒個助理怎麼行?」老趙咋舌,「你的衣食住行都要助理操心,準備行程安排時間,冷了熱了吃什麼在哪休息都是助理的活兒,你總不能樣樣自己來吧!」
息征默,他的衣食住行吃啥喝啥行程也好時間也罷,全是安旻瑜一手安排,他自己樣樣都沒有做。
可是,他總不能說這些都是安旻瑜在做吧,就算說了,他也不能拍戲帶著安旻瑜去伺候他啊!
安旻瑜遞給了趙可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他有助理,不過不能去片場;跟著他一起的人,我兩天之類備好,你不用操心了。」
安旻瑜起身後帶著息征告辭:「安排好了電話聯繫,我們先走了。」
趙可的辦事效率很高,息征在家才待了一天,就收到了通知,要求第二天進組。
在安旻瑜滿臉委屈中,息征樂滋滋收拾了行李打算進組。
「收拾這些做什麼,」安旻瑜一把按住行李箱,「我送你去接你回來,用不著這些。」
息征無奈:「大哥,劇組在隔壁省好麼,你天天打飛的接送我?憋鬧,撒手,我再裝兩件衣服。」
安旻瑜也知道阻止不了的事,只能接受,憋著一股勁的安旻瑜把息征從衣櫃前拉開,自己重新給他整理了行李箱。無所事事的息征看了一會兒,埋下頭去在安旻瑜額頭上響亮啵了一口:「老安,你真賢惠。」
賢惠的安某人眼神幽怨,看得息征心痒痒,再度趴上去親了兩口。
於是,距離出發還有不到一天時間,息征自作孽又被某人吃了個徹底。
次日,臉上掛著一副大大的墨鏡的息征一臉生無可戀,在機場和自己新出爐的助理——一個年三十有餘的已婚大姐姐匯合,飛去了影視基地。
群臣的拍攝已經進行了一半,息征頂替的角色,是一個剛正不阿,古板的新入朝的年輕官員,看不慣朝堂上的一些歪風邪氣,跟著清廉的老大人一起拋頭顱灑熱血整天跟人互懟;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時候,還會一擼袖子上去和武官干架。
正直的幾乎銷聲匿跡的種類,瀕危保護種類。
很好的角色,只可惜之前拿到這個角色的演員不爭氣,進局子裡喝茶了。
群臣的導演是一個年級偏大比較正派的導演,厭惡歪風邪氣,對於自己公司送過來救場的息征,看了MV的表演後才決定給他這個機會,並且是人剛到片場,就被趕去換了衣服化好妝做了造型就開始。
息征有些發懵,直到自己站在了導演身邊,聽著導演講戲的時候,心才沉澱下來。
這一場剛好是他趕上了,群臣的主演劉威老師和齊振華老師的對手戲,有新人官員的戲份,他一準備好,就被導演大手一揮:「上!」
息征深吸一口氣,沿著被掃出來的一條路,垮著肩塌著胸頹廢地走著,冰天雪地,有一處路邊茶肆,兩個布衣老頭正相對而坐,喋喋不休爭執著什麼;息征先是掃了一眼,然後瞪圓了眼,手一提衣擺,蹬蹬跑上前去,走到了茶肆門口,又猛地停住了腳步,鬆開衣擺,把發皺的位置捋了捋,又拍了拍落在肩上頭上的積雪,跺了跺腳,這才跨過門檻,朝著褐衣老頭深深拱了一禮:「恩師。」
然後滿臉不情不願,轉身朝灰袍的老頭隨便拱了拱手:「蔡大人。」
新入朝官員的心思淺的很,一點點的情緒都在臉上浮現,對於恩師的尊重與蔡大人的輕慢,短短一個瞬間轉變的非常自然。
沒有被喊『卡』,演員們都繼續下去。
演了四十多年戲的劉威老師是戲中的恩師,只見他一雙小眼睛一眯,砸吧了下嘴,臉上笑出了深深的皺紋:「懷輕啊,去給令堂買藥?」
息征略一點頭,微微皺眉:「天氣愈冷,家慈腿腳總有疼痛,學生去拿些藥材,總能緩解一二。」
飾演蔡大人的齊振華老師吧嗒吧嗒抽著手中的旱菸,吐出一口氣,笑眯眯:「去買個丫頭服侍令堂豈不是甚妙?天寒地凍,也有個人出來跑腿,哪裡還用的上你一個七品官員親自去買藥?」
對於戲中的關係息征已經理清了,剛剛導演講戲的時候也著重講了這一段,關於一個貪官,一個清廉自潔的新人官員之間的矛盾,是息征這場戲的重頭。
只見息征先是眼神飛快掃過蔡大人,似乎含有怒意,又被壓制了,只能聽見狹小的茶肆里青年人略含嘲諷的話:「下官俸祿不夠買人服侍,勞蔡大人操心了。」
「俸祿不夠,總有能湊夠的嘛。」蔡大人依然笑眯眯,「年輕人,學會靈活變通些,比什麼都強。」
息征垂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拳,滿臉冰霜側過頭去,只給了蔡大人一個堅硬的側臉。
喝了口茶的恩師這才道:「懷輕啊,我們老人家說說話,不耽誤你了,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