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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征揉著吃的圓鼓鼓的肚子,有些惆悵:「怎麼辦,吃的太撐,睡不著了。」
祈嵐肈道:「師尊,我們走走吧。」
息征欣然同意,師徒二人月下漫步,越走越慢。
皎潔的月光下,倒影都被拉的老長老長,空曠的小量鋒,小徒弟和萬艾都睡了,只有息征和祈嵐肈,這個時候夜太靜了,沒有蟲鳴,沒有鳥鳴,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交織著,和諧的。
師徒二人圍著小量鋒走啊走,一直沉默著,最後又繞回了西竹外,走進了竹林,那裡有一個大大的石墩,祈嵐肈抬手拂了拂雪,脫掉自己的外套鋪在上面,朝息征微微一笑。
息征靠了過去,坐在帶有大徒弟體溫的衣服上,抬著頭看著夜空中的月。那麼明亮,安靜。
手臂傳來另一個人的體溫,祈嵐肈挨著他坐下了。
師徒二人沉默了很久,息征清了清嗓子:「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師尊舒服些了麼?」祈嵐肈的眉目在夜月中柔軟了不少,溫聲細語,是那般柔情。
息征點了點頭:「好了。」
祈嵐肈嘴角勾了勾,然後伸手在自己懷中掏出來一個手掌長的細棍,手一搖,細棍頭上燃起了火花。
火花帶起了一絲亮度,嗶嗶啵啵燃燒著,火星四濺,在空氣中燃起了溫度。
息征楞了。
暖黃色的點點火光中,隔著火花,息征看見他的大徒弟笑得格外溫柔:「師尊,元旦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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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安,」息征趁著休息的時候,從自己的椅子上跑下來,戳了戳穿著軍大衣的安旻瑜,搖了搖手機,「媽在問,什麼時候回去吃飯。」
這是影視中心,在京城郊區很遠的地方,已經是下午了,工作人員們都頂著一頭熱汗,在寒風中吆喝賣勁,編輯正在和導演溝通著,作為演員的息征和安旻瑜,才能偷個閒。
安旻瑜把軍大衣敞開,裹著息征後,這才慢悠悠道:「時間不是我們說了算,這一場戲,要是順利,也在七點去了。」
戲,場景背景一點都不能錯,演員們的服裝,一定要把保暖的遮蓋嚴實了才行,剛剛被NG的那一場,就是一個對話的配角袖子翻起來看見秋衣袖口了,導演當即喊卡。
息征把自己整個人縮進了安旻瑜懷中,嘆氣:「演員真累,過節都不能放假。」
「知足吧,」安旻瑜吃吃笑道,「歌手們才慘,一到年節上都是到處去上節目,忙忙碌碌,根本沒有和家人吃飯的時間。」
「我決定了!」息征一拍手,嚴肅認真,「我以後要當一個按時開工,年節放假的好導演!」
安旻瑜很配合:「董導,請多多選擇安旻瑜,他想按時放假,回家陪老婆。」
息征一個沒繃住,笑開了:「啊呸,喊老公!」
「老公!」安旻瑜從善如流,毫無扭捏,喊了後,又湊近去對息征耳語,「老公今晚能xxx……」
息征一捂耳朵,從安旻瑜懷裡跳出來,扇了扇紅撲撲的臉,一本正經跑去給導演說:「好了麼,求開拍,今天過節呢!」
導演不拍戲的時候很和藹,笑道:「差不多了,你們去喝點熱水暖暖身體,別凍感冒了。馬上就開始,我們爭取早些完工,大家上百號人,都等著回家過節呢!」
這一次大家都很注意細節,力求呈現在機器里的畫面是完美的。出演的演員中好幾個年輕新生代演員,在安旻瑜和息征面前特別小心,一點錯都不敢犯,生怕作為新人拖累了前輩會被指責。
結果因為太緊張,放不太開,反而被NG了幾條,那個年輕女演員差點都要急哭了,想要過來道歉,息征捧著熱乎乎的咖啡毫不在意:「沒事沒事,別緊張,下一條爭取一條過。」
安旻瑜就著息征的手喝了兩口咖啡,口吻揶揄:「我們董哥真溫柔,什麼時候把對外人的溫柔分給我一些。」
「對不住,」息征翻了一個白眼,「對你溫柔就是對我的殘忍。」
安旻瑜低笑。
民國戲,息征飾演的地主家少爺穿著看起來精緻的絲緞袍子,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扶著樓梯走下來,斜眼看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農民打扮的安旻瑜,皺眉:「吳媽,怎麼什麼人也往家裡放,你工作還做不做了?」
飾演僕人的中年女演員手中攥著抹布,臉上侷促,抬腳往前走時,卻腳底下一拌,摔倒在光滑的地面上。
「秦大姐沒事吧!」導演嚇了一跳,連忙問。
已經被場工扶起來的女演員揉了揉胳膊腳,苦笑:「沒事沒事,我的不對,對不住啊。」
息征有些擔心,等了會兒,再次開拍的時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就在女演員腳下頓了頓,果不其然,被喊卡了。
導演黑著臉:「看什麼,她鞋子底貼了膠帶,摔不到了。」
息征一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
穿著破破爛爛的安旻瑜愜意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看著自家愛人犯蠢。
總的來說,演戲過程中有群演的失誤,有配角的失誤,有時候,主演也會有些問題。預計的時間總是不夠用。
拍戲的時間一點點流失,現場打起的燈越來越多,隨著場次的不斷減少,距離今天的結束,也不遠了。
終於,今天場次最後一個場景結束時,導演鬆了口氣,起身大力拍了下手,吆喝道:「好!今天的結束了,大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