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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零散的妖魔手中的遊刃有餘,到後來成群結隊有組織有規劃的妖魔手中狼狽出逃,息征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真的不是狐狸還能露面的情況。
息征從衣襟中掏出狐狸,正色臉:「狐狸,你再不化形,我們只怕在這裡活下去就艱難了。」
狐狸爪子一搭臉,默默縮回了息征懷中。
怎麼辦……狐狸,已經不能露面了。
但是吸收魔息不能停,狐狸體內的力量已經蘊含到了一個位置,只需要再推一推,很快就能進階。所以,那個陣法要換一換,這一次,他來做誘餌。
息征不放心把狐狸單獨放出去,畢竟現在封魔陣中已經流傳開了關於一個九尾狐的消息,大家別說九尾狐,就連山間野狐,見了都會殺戮,他怎麼敢把狐狸放出去。
如果不放出去……
息征為難看了狐狸一眼,打了個商量:「狐狸,你能忍一忍麼?」
狐狸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懵懂懂。
息征襲擊了一個女妖,十分羞愧的把女妖的外衣扒了下來,匆匆離去。然後,又襲擊了另外一個……
很快,穿著暴露的女裝的息征,利用變幻術,在自己的臉上施了一層咒法,化作了他之間見過的女妖糅合過的形象,又用一塊布,把被息征下了咒變換成魔族幼崽模樣的狐狸放在裡面,做了一個襁褓,牢牢被在自己身上。
息征拍了拍狐狸,叮嚀道:「記住,別叫的太像狐狸啊。」
狐狸嗷嗷叫了兩聲,被新鮮出爐的娘親拍了拍屁股。
一個落單的女妖,身上還帶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簡直是不能在好的襲擊對象。只要是心生惡意的妖魔,都會追擊息征,而這一追,就追進了陣法中。
息征不比狐狸大膽,他每次只會吸引一個或者兩三個,最多不會超過五個,少量少量的,慢慢汲取著魔息。加上他不斷輾轉著地方,這一次,時間持續的比狐狸出馬時要長的多。
息征把已經變回原身的狐狸放到地上,自己趴在一條小河旁邊,整個人頭癱軟了:「這邊嗅不到魔息,我們休息休息,快要累死了……」
息征很累,因為他為了時間,都是自己吸取了來自妖魔身上的魔息,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通過自己的身體轉給狐狸,他畢竟不是一個很好的中介體質,長期以往,對他的身體損傷是很大的。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息征趴在河邊,聽著潺潺河流,慢慢閉上了眼,打算小憩一會兒。
太陽真暖啊,陽光照在身上,把積雪的冰冷全部都拂去了。他坐在石墩上,盤著腿吃著狐狸從人間集市上買回來的元宵,笑眯眯朝著榕樹下白衣美人招手:「狐狸,過來吃元宵!」
白衣美人睜眼,一雙狹長的眼中盛滿笑意,帶有三分媚意的臉上不見冰雪,唯有狐族的魅,惹得息征心跳加速。他捧著元宵,含在自己唇齒間,朝狐狸擠了擠眼睛。
狐妖緩緩起身,朝著他走來,彎下腰,用唇齒從他的唇中接住了元宵,兩個人唇舌緊連,呼吸交織,那個元宵,早在兩人唇中消失了。
「唔……」息征呢喃道,「狐狸……」
唇中被占據的觸感太明顯了,狐妖的舌勾著他的舌糾纏,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息征手勾了上去,緊緊把自己和狐妖貼在一起,變著角度加深與狐妖的吻。
好像天地間只有他與狐妖的心跳,就連河水流淌的聲音都消失了。
等等,河水流淌?
息征猛地一睜眼,近在咫尺的那張熟悉的面容閉著眼,正在小心翼翼親吻著他。
赤著身散著發,眉心畫著紅色印記的白九溟趴在息征的身上,全身心投入到這一個吻中。
息征眼淚奪眶而出,他緊緊抱著白九溟的脖頸,嗚咽出聲。
白九溟鬆開了唇,狐妖赤紅的眸中是息征的倒影:「小道士……」
「狐狸!」息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死死纏在狐妖身上,眼淚止不住的流,「狐狸!狐狸狐狸狐狸!!!」
「我在。」
「我在……」
白九溟牢牢抱著他的小道士,語氣輕柔:「小道士,我在。」
「嗚嗚嗚……狐狸……」息征眼眶通紅鼻子通紅,聲音哽咽,「狐狸……狐狸……」
白九溟不斷吻去息征的淚,把小道士放在自己懷中,聽著戀人肝腸寸斷的哭聲,他也鼻子一酸。
「小道士……」白九溟勾起嘴角,眼神纏綿,「真好,我還能活著見到你。」
「臭狐狸!」息征哭道,「我沒有和你一起死,你就不准死!」
「好,」白九溟吻了吻息征通紅的眼圈,柔聲道,「我只和小道士一起死。」
這一場,息征算是痛痛快快哭了出來。從他在積雷坪中被狐狸護住,到皇城中醒來卻找不到狐狸的惶恐,九岷山,太巫山,一路追到封魔陣中,面對一個墮了魔失去了理性沒有任何記憶的狐狸,終於到今天,他的白九溟,回來了。
長期的壓抑讓息征斷斷續續哭到眼睛發腫,幾乎失去了力氣。
白九溟抱緊了息征,不斷用吻述說著自己對小道士的思念,息征哪裡是能受得起戀人撩撥的人,當即和白九溟在夜幕中的河邊,胡天胡地釋放了一通,最後,還是穿著息征黑色兜帽的白九溟抱著牢牢抓著他不放的息征找了一個山洞,當做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