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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齊傳來了大監,從庫中找出了塵封多年的珠寶,親自檢查後,交遞給了息征。
息征只打眼一看,就知道,所謂至寶,著實不俗。
收起了珠寶,息征又朝慕容齊行了一禮,這才丟給南宮闖一個打趣的眼神,給自己重新貼了隱身符,照著原路返回。
剛走了兩步,息征只覺腰上多出一隻臂膀,帶著他瞬間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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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征反手勾住身後狐妖的脖頸,等身體上升停止,腳踩在一片琉璃瓦上時,息征滿眼笑意:「等了很久?」
狐妖抬手從袖中摸出酒袋,摟著小道士坐在高高的宮牆頂上,飲了一口酒,息征立即湊過來,就著白九溟的手被餵著喝了兩口。
「算不得久,」狐妖慢條斯理,「在我計算範圍內。」
息征眼珠一轉:「狐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闖哥家的狐狸,是當今陛下了?」
白九溟道:「我是妖,對於人間帝王的氣息很敏銳。」
如此解釋,倒也說得通。息征還是有些不滿:「你應該告訴我的,我就不用出醜了。」
「哦?」狐妖一挑眉,「出什麼丑了?」
息征正愁一肚子話沒處兒說,立即竹筒倒豆子把進去後的事兒全說了,一邊說,一邊還配著小酒喝兩口,比手畫腳著。
狐妖默默聽著,時不時追問一下,等到息征說滿足了,人也喝的半醉了,撲在白九溟懷裡,口齒不清道:「我算是服了闖哥了……他家狐狸……那哪裡是狐狸啊!那分明就是一個妖!我感覺闖哥他完了,絕對要被這個陛下吃得死死的!」
白九溟摟著自家小醉鬼,嘴角噙著笑:「不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定然自在其中。」
息征抱著狐妖嘆氣:「真希望還有機會能來看看他們。」
白九溟柔聲道:「當然有機會,等來年,我陪你回來,去看看你師父,去看看南宮闖。」
息征醉意湧上來,有氣無力應了一聲後,趴在狐妖懷裡慢慢睡著了。
白九溟有一下沒一下拍著懷中小道士的背,眼神溫柔,輕輕親了下息征額角,靜靜在一片琉璃瓦上抱著小道士,一坐坐到黃昏。
京城一趟,既完成了師門任務,又看了他人間的好友,算得上是此行圓滿。息征又抓著狐妖在京城逗留了幾日,痛痛快快玩耍來了一番後,給南宮闖留了一份書信,悄然離開了。
息征表示想騎著大狐狸回正天門,白九溟也很配合,搖身變作一隻巨大的九尾狐,趴在地上,讓自家小道士手腳並用爬到自己背上,抓緊了後,狐狸腳一蹬地,騰空而起。
雲流霧氣之中,息征趴在狐妖背上看著身下山川河流,興奮地鬆開一隻手,拍了拍狐狸的尾椎骨,大喝一聲:「喲——狐狸,駕!」
狐妖猛地停住前行的勢頭,空中一個轉身,身上沒有抓的太緊的小道士手一松,立刻下墜!
「唔——狐狸!」
息征感覺到身體沉重下墜的力度特別大,他瞪大了眼,手腳在空中胡亂劃著名,然而九尾狐只是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一個輕巧下沖,穩穩接住了小道士下墜的身體。
落在狐妖的脊背上,息征驚魂未定,緊緊抓著狐狸的毛,整個人貼在狐妖的身上,小道士嘟囔著:「嚇死我了你,臭狐狸。」
狐狸:「好玩麼?」
息征明明有些害怕,卻莫名升起一種興奮,拍了拍狐狸的後頸,道:「好玩!」
於是,在狐狸的配合下,息征又反反覆覆玩了幾次高空墜落的遊戲。
來自身上小道士全身心的信任,讓狐狸至始至終都是高揚著嘴角,一身柔情。
妖族日行千里,更何況是一個千年修行的大妖,騰雲而起,不過一個時辰,就帶著息征回到了九岷山。
「回來歇息幾日,算著人類腳力的時間,我送你回去。」白九溟化作人形後,牽著息征進了桃林,摘了幾個今年新熟的桃子,一路走回絕穹坪,一路投餵息征。
「這個桃子就是好吃,」息征啃著桃子,嘆氣,「要不是因為這個,你當初騙我說是靈桃,我也不會相信啊。」
白九溟輕笑:「怎麼不是靈桃,我在此山修行千年,我的靈氣孕養了一山靈植,這桃樹早已不是凡品,說是靈桃,也無甚差錯。」
息征冷哼:「一個害的我簽了六十年賣身契的靈桃。」
白九溟忍不住別過頭去偷笑。
這時候,一個白裙少女和一個黑衣青年正在一棵樹下相顧無言,發現息征後,塗荔立即揚著笑臉:「惜禾道長!」
看見白九溟後,塗荔囁囁:「……山主大人。」
那黑衣的狼妖朝白九溟略一頷首:「山主。」
然而又對息征露出了一個有些僵硬的笑:「道長,你回來了。」
「塗荔,小黑,」息征笑眯眯朝自己山中兩個好友招了招手,「許久不見。」
塗荔看起來有些怕白九溟,藏在小黑身後,露出半個腦袋來,怯怯對著息征一笑:「道長這次回來多久?」
息征虛了虛眼,很快笑道:「待不了幾日,等幾天,我還要回師門。」
「道長几時回來?」小黑道。
看見狼妖,息征笑容中多了一絲真誠:「大約過幾個月,我就要做九岷山常住居民了。」
白九溟在一邊等了等,看著息征還要和那狼妖說話時,淡然開口:「以後有的是機會。惜禾,回來。」